「住手!別打了,別打了!」詹若琳怒叫。
但兩人置若罔聞,越來越多東西傾倒、碎裂,宛如台風過境。
第9章(1)
詹若琳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在差點砸了人家的店後,接著進了警局,嚴偉平臉上掛彩,嚴昊風倒是什麼事都沒有。
在警局里她坐立難安,尤其是警員在听到他們堂兄弟竟是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後,都露出好笑又調侃的神情,仿佛她是什麼狐狸精、水性楊花的女人。
雖然店家在听到嚴昊風提出的賠償金後轉怒為喜,決定和解,但筆錄是作業程序,所以他們還是在警局耗了一些時間才離開。
真是糟透的一天,而且現在還只是早上而已。
坐進車子里後,詹若琳怒道︰「你一定要把事情鬧成這樣才甘心嗎?」
嚴昊風冷冷地瞥她一眼。「如果不是你們偷偷見面……」
「你別想把過錯推到我身上。」她火大道,「你明知道他只是在說傻話,為什麼要跟他計較?」
他譏誚的撇撇嘴,「他在說傻話嗎?我剛剛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從另一個角度看可是深情款款,他還握著你的手。」
他冷怒的眼神,嘲諷的口氣讓她皺眉。「你在懷疑什麼?」
「我不該懷疑嗎?是誰說想多睡一會兒的,我前腳才走,你後腳就跑來這里跟他卿卿我我,你要我怎麼想?」如果不是正巧有事到這附近,他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背著他偷偷見面。
「難道我只要跟男人出去,你就要這樣疑神疑鬼嗎?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信任,還是我在你眼中就是沒有節操的女人,只要你一轉過身,我就會跟男人胡搞,這就是你想的嗎?」
他眼中的一抹遲疑,印證她所想的,詹若琳難過得幾乎要掉下淚,她沒有辦法再跟他說下去了。
原來董事長說的都是真的,他根本不信任女人……
見她打開車門要下車,嚴昊風及時攫住她的手。「等等。」
她背著身不看他。「我要辭職。」
「辭職?」他愣了下。
「對。」她盡可能平靜地說。
「你在胡扯什麼……」
「當初你要我當你的特助,是希望我協助你查出公司帳目上的問題,現在問題都解決了,所以我想……」
「你這是在借題發揮嗎?」他生氣地轉過她的身子,訝異地發現她眼眶泛紅。
「隨你怎麼想。」她深吸口氣,不想在他面前落淚。
「接著呢,你跟我提分手,然後跟嚴偉平在一起嗎?」他憤聲質問。
「你……」她痛心地看著他,「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樣的女人?」她氣得拿起皮包打他。
「若琳……」他抓住她的手。
她怒目而視,一滴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就如你所願,我們分手吧。」
暴怒之火幾乎要由嚴昊風眼中噴出,他咆哮地說了兩個字——
「休想!」
詹若琳從來沒想到地雷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將兩人的關系炸得粉碎,明明兩人昨天還那麼高興,結果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出現一道鴻溝。
開車回家的路上,詹若琳都沒說話,一反常態的安靜。她提出分手後,他咆哮地拒絕,兩人開始爭吵,直到她母親打電話來,才終止了這段爭吵。
母親說父親高血壓的毛病又犯了,要她回家開車帶父親去看醫生。這通電話讓她與嚴昊風冷靜不少,送她到家後,他說晚一點會打電話給她,他們兩個先暫時冷靜一下。他走後,她難過得在樓下哭泣,幾分鐘後才打起精神上樓,她不能讓父母擔心。
載雙親到醫院掛號看病時,她刻意不讓自己去想嚴昊風,心里煩惱著嚴偉平的事該怎麼解決。
原本是想找嚴昊風商量的,如今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或許她應該直接找洪佑琪談談,但是洪佑琪怎麼可能會听她的話呢?
不對,她得回到最源頭,嚴偉平怕的是什麼?甘願受威脅的原因又是什麼,只要能去除這因素……
詹若琳靈光一閃,拿起手機撥號。
嚴昊風的壞脾氣讓員工們一整天都戰戰兢兢的,深怕不小心掃到台風尾。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生氣,她的態度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錯、他不講理,她跟嚴偉平兩個人在餐廳里雙手緊握,竟還敢跟他談信任?!
想到她落淚的模樣,他就煩躁起來。可惡!氣死他了,他為她破了多少例,她卻一副飽受委屈的表情。
還說要跟他分手!
休想,他絕不可能讓她稱心如意的。
中午時他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她沒接,他火大地掛上電話,煩躁地踱步。當他發現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坐立難安時,彷若一桶冷水澆了下來,讓他頓時冷靜了些。
他早發過誓不再讓女人主宰他的情感,沒想到竟又犯下了這樣的錯誤。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就知道她是個大麻煩,卻還是為了她回到嚴家,如果時光能倒轉,他絕不會听從自己的沖動——
這想法一冒出來,便立刻讓他否定。他何須自欺欺人呢?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為她而來;明明她就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為何他會對她如此著迷?
想到她一會兒巧笑倩兮、一會兒橫眉豎眼的模樣,讓他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發脾氣而他還能容忍的。
他明明受不了女人無理取鬧,卻每每對她據理力爭的模樣著迷,他喜歡她的勇氣,喜歡她的壞脾氣,更喜歡她害羞的模樣。
下班前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她就是不接,這女人……他真想抓住她狠狠地搖晃她。
她真以為避得了他嗎?
正想著下班後去找她當面說清楚,卻意外接到嚴泰良的電話。
「什麼事?」他沒好氣地開口。
「你這是什麼口氣!」嚴泰良怒聲道,「你以為我愛打電話給你嗎?我是要告訴你剛剛若琳打電話給我,跟我口頭上請辭,我已經答應她了。」
「什麼?」他生氣地拍了下桌面。
「她要辭職有什麼不對?」嚴秦良冷聲道︰「你有自己的秘書,她辭職對工作不會有太大影響。說好了當初她只是協助你一段時間罷了,現在公司的問題已經解決,你也該放手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這件事我會跟她談……」
「就是因為你惡意刁難,她才會打電話給我。」
「她跟你說了什麼?」他不悅道。
「除了辭職外,她也決定跟你分手,辦公室的私人物品過一段時間,她會來清走……」
「開什麼玩笑!」他怒吼,「你對她說了什麼!」
「當然是恭喜她,說她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相對于孫子的暴怒,嚴泰良則是心情大好。
「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說了我什麼?」嚴昊風怒聲質問,「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我絕對不會饒你!」
「別講笑話了。」嚴泰良冷哼。「別把自己的失敗怪到別人頭上,我早說了你們不適合。」
「放你的狗屁!」嚴昊風火大地掛上電話,拿起西裝外套,氣沖沖地便往外走。
嚴泰良皺起眉頭,這渾小子,竟敢掛他電話,他話都還沒說完。雖是這麼說,但他那張老臉露出一抹笑容,再次按下了電話。
走進飯店附設的LoungeBar,BossaNova慵懶舒緩的音樂迎面而來,昏黃的燈光讓詹若琳花了點時間找人,一會兒才看到洪佑琪側身斜靠在沙發上,紅色緊身露肩小禮服將她的曲線完美呈現,她身旁坐著個矮胖的男人,兩人有說有笑的。
一瞧見她,洪佑琪朝她招手,詹若琳冷靜地走過去。洪佑琪傾身對男子說了幾句話後,男子起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