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都在酸痛。」她故意說得可憐兮兮。
他蹙起眉頭,關心地問︰「很不舒服嗎?」
「嗯。」她嘆口氣。「我想泡個熱水澡。」
「好。」雖然他很想再與她溫存,但他也必須顧慮到她的身體。
他赤身的下床,自在地走進浴室,為她準備熱水。
詹若琳趁此空檔,想穿上衣服,卻發現衣服散落一地,才撿起襯衫,他已走出浴室,她情急之下只好拉起被子圍住自己。
見她慌慌張張地想遮住自己,嚴昊風忍不住貝起嘴角。
「你全身上下我都瞧過了,也嘗過了,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
他的話讓她滿面通紅,撥開落在臉頰邊的發絲,努力拉好身上的薄被。「我沒你這樣厚臉皮。」
她目不斜視地盯著他的臉,完全不敢亂瞟,見他走過來,她急忙道︰「我去泡澡了。」
她急匆匆地要走過他身旁,可雙腳酸疼得像要打結似的,就是走不快,嚴昊風忽然抱起她,嚇了她一跳。
「你做什麼——」
「別緊張,我只是要抱你去浴室。」
「我可以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一起洗的,我的自制力沒那麼好。」他輕松地將她抱進浴室,宛如她是個沒有重量的小女圭女圭。
「昨天我對你太粗魯了。」他從來不曉得自己會對一個女人有如此強烈的,昨晚他幾乎沒讓她休息,也難怪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我有傷到你嗎?」他皺著眉問。
這親昵的談話讓詹若琳極度不自在,尷尬地道︰「沒……沒有,只是肌肉酸痛,泡個澡就會好多了。」
「你後悔昨晚發生的事嗎?」他凝視她的臉。
沒預料到他會這樣問她,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告訴我,你後悔了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乎,但他就是想知道。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不知道,我還沒想這個問題。」
兩人間頓時讓沉默籠罩,嚴昊風本想再追問,但他克制了自己,輕柔地將她放下。「好,那我們待會兒再談。」他又親了她一下後,才轉身離開,甚至體貼地為她拉上門。
他一離開,詹若琳便癱坐在浴白邊緣。老天……她將臉埋在雙手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都是他害的,明明告訴他不要這麼快,他就是不听……算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立刻逃走;其實泡澡只是她想靜一靜的借口,她現在心好亂啊!
詹若琳深吸幾口氣,試圖冷靜下來,走到洗臉台前,以冷水潑了下臉後,她才覺得腦袋清醒了一些。
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她幾乎要認不出自己來,只見她的頭發凌亂,臉色泛紅,嘴唇腫脹,更夸張的是她的胸前盡是斑斑的紅點,全是他留下的吻痕。
想到昨晚熱情的交歡,她的臉更紅了。
「噢……天啊,怎麼辦?」她沒想到兩人會發展到這一步。
包令她錯愕的是,自己竟然會讓他為所欲為。
不對!詹若琳立刻搖頭。她試圖阻止過,但他就是不肯停下來。沒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她僵硬地踏入浴白,讓熱水撫慰她酸疼的肌肉。她嘆息出聲,緩緩往後躺,他的浴白又大又寬敞,泡起來非常舒服。
讓自己放松了幾分鐘後,她開始思考等一下該怎麼面對他。
你後悔了嗎?
想到他的問題,她再次將臉埋在雙手間,心亂如麻地長嘆出聲。她該怎麼回答,她後悔了嗎?她不知道……
第6章(1)
小心翼翼地走出房,詹若琳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寬大的T恤。衣服是嚴昊風給她的,雖然下擺長至她的膝蓋上方,但穿他的衣服總還是不自在。
他說她的襯衫皺了,燙好後再給她。她有些吃驚,沒想到他還會燙衣服,她以為他的衣服都是送洗的。
「先吃點東西。」嚴昊風將盤子擱在茶幾上,手上拿著果醬跟烤吐司。
他的頭發是濕的,看來他剛剛應該是去沖澡了。
「不用了,我想回家了,襯衫……」
「我還沒燙好。」
「不用燙了沒關系。」她立刻回道。
他正要說話,門鈴忽然響起。
兩人同時望向大門的方向。
會是誰?嚴昊風皺下眉頭,大樓管理員怎麼沒事先告知有訪客?
「等會兒。」他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走到門口。「哪位?」
「是我!」
簡短的兩個字讓兩人同時愣住。
董事長?!詹若琳驚訝地張大嘴,他怎麼會……
「你來干嘛?」嚴昊風完全不想理會他。
「開門。」嚴泰良充滿威嚴的聲音穿透門扉。「若琳是不是在里面?」
詹若琳慌張地朝嚴昊風揮手,示意他說沒有。
「不關你的事。」嚴昊風不客氣地回話。「你走吧。」
「給我開門,她爸媽都在這里。」嚴泰良厲聲道。
詹若琳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爸跟媽都來了?!怎麼會?
嚴昊風則是皺緊眉頭,這老頭竟然帶人來這兒……他忍住脾氣,伸手將門打開。
「等……等一下再開門。」詹若琳叫道,絕不能讓爸媽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
太晚了,他已經將門打開。
丙然,門外就站著嚴泰良與一對中年夫婦,嚴昊風猜測他們就是若琳的父母,男的大概五十上下,國字臉,身材中等,不過挺了一個啤酒肚,相貌看來是個性格豪爽的人。
女的身材比較圓潤,一臉和善,正好奇地往里頭張望著。
「若琳呢?在里面喔。」
嚴昊風不發一語,側身讓三人進屋。這時詹若琳早已跑進房里,匆匆穿上裙子。
「若琳,你在里面嗎?」詹母喊了一聲。
嚴昊風冷冷地瞪了嚴泰良一眼,後者也回瞪他。
「我在這里。」詹若琳盡可能鎮定地走出來。
她一走出房門,嚴昊風忍不住貝起笑。她雖穿上了裙子,可上身穿的卻是他的T恤,變得有些不倫不類。
「你在干嘛?穿成這樣。」詹母也訝異地問。
「我的襯衫皺了,所以跟總經理借了一件衣服。」
「皺了?為什麼會皺了?」詹母追問。
「沒有……因為我穿著睡覺,所以皺了。」她隨口撒謊。
詹母懷疑地看著她。「你的嘴巴怎麼腫腫的?」
詹若琳漲紅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的說︰「吃……吃了辣椒……所以……」
嚴泰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與孫子兩人。
嚴昊風忍住笑,連忙解圍。「我正要送若琳回家。」
詹母看向他,「啊,我想起來了,昨天就是你接電話的,難怪我覺得聲音好熟。」
「沒事就好,我們早上打電話到嚴董事長家里,才發現你根本沒在那里過夜,把我們嚇了一跳。」詹父大聲地說。
「抱歉,是我說的不清楚。」他告訴詹母他姓嚴,若琳在他這兒,沒想到他們會以為女兒是在嚴泰良家里。
「我們還以為你喝醉酒被男人拐騙了,所以才找董事長幫忙找你的下落,你的手機為什麼不開?」
詹若琳不著痕跡地瞥了嚴昊風一眼,一定是他順手把她的手機給關了。
「可能是電池沒電了。」她隨口扯個謊。「爸,媽,你們也真是的,干嘛去麻煩董事長?」而且還跑到這兒來。
「我們以為你被綁架啊。」詹母瞪她—眼。「明明說在嚴家,結果我打去,人家卻說你沒在那里,打你手機又不通,我不該擔心喔。」她責怪地看了女兒一眼。
「都怪我沒講清楚。」嚴昊風立刻接話。
「誰要綁架我?」詹若琳沒好氣地說。「算了,我們回家了。」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