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剛洗澡沒上廁所嗎?」
喂喂喂,他沒穿衣服耶,沒有反應的嗎?
心頭的不悅正要月兌口,楚翌莘水眸瞪大了。
「你沒穿衣服……」
很好,尖叫吧。
「不會冷嗎?」好歹她還穿著長袖呢。
扶牆的手差點滑下來。
「馬的咧,你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好歹有點反應吧。」
「你有穿褲子啊。」又不是真的月兌光光。
「就只一條褲子啊。」
「我舅舅常在家里只穿著一條內褲走來走去,而且還是三角的,早就見怪不怪了。」只穿一條內褲有什麼好稀奇的?
「我不是你舅舅。」搞清楚。
已經走到客廳,準備繼續看電視的楚翌莘回過身來。
「所以呢?」
耙情這女人跟他住了數天,已經不知道什麼叫防備了嗎?
那他剛才在浴室里頭演了數出內心戲,是演心酸的嗎?
話說這女人經歷上次的事情,到現在還學不會防人之心不可無?
還是她對他太放心了,認為他不可能對她伸出任何婬穢之手?
身為一個男人,讓女人毫無危機感,也是種侮辱啊!
這表示她沒將他當男人看!
徐風火大的挺起厚實的胸肌,展現健美的六塊肌,邁動筆直的雙腿,來到她面前,然後猝不及防的將坐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的她拽躺下。
他伏在她上方,一腿還跨在她的右側,望著瞪著大眼,一臉呆滯的她,充滿惡意的道︰「就算你尖叫,也沒有人來救你。」然後她張嘴,大喊︰「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快來救我!」三條線直直自徐風的額上滑落。
這個女人真的對他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他扣住她的下巴,俊臉欺近,離她不過五公分。
「再叫我就你!」
那雙純然天真的眸在上次他故意恐嚇她時,還會嚇得驚慌泛淚,這會兒卻是張得大大的,純真得像個不解世事的孩童。
「你不會的。」
「啊?」
「好啦,不要擋著我看電視!」她推擠他的胸膛,「快去穿衣服,等一下感冒沒有人理你。」他被看扁了。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表示她已經對他放下警戒,能以自然的態度面對他了。
想到她第一天住來他家時還帶著美工刀想防身就讓他嘴角抽筋。
小小的美工刀對于他這樣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根本毫無作用,圖的只是個心安,更別說角度取得不對,刀片還有可能直接縮回去。
但,她對他安心,這對兩人之間的關系算進步還退步?
「啊!在播了啦!我的全能住宅改造王,你快走開啦!」楚翌莘敲打他的肩。
徐風翻了個白眼起身。
走到房門口,他頓了下又回首,楚翌莘上半身前傾,貌似看得很專心。
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將近兩個禮拜,他已經可以確定她不會有任何輕生的念頭,照理是可以放她回家了。
可是啊,家里多了個人,感覺還真的挺不錯的……雖然那家伙在生理意識上沒將他當男人看。
想想自個兒大了她八歲,歷盡滄桑的中年大叔了,而她因為長時間住在家里,未受過社會洗禮,骨子里有多處還像個孩子般的天真、單純。
就守護著她吧。
等到哪一天,出現一個與她適配的、真心喜愛她的男人,再將其托付……馬的咧,他又不是聖人,托什麼付!
他怕她出事,硬把她接回家來照顧,怎知角色竟然整個扭曲了,他現在是像哥哥還是叔叔般的存在?
她說她看習慣舅舅常只穿一條內褲在家里走來走去,所以她一點都不在意男人半果?!
那個舅舅……被他遇到,一定讓他好看!
在女生面前怎麼可以半果!
混帳東西!
他火大的踹門入房。
楚翌莘直到確定徐風已經進房,門也關上了,才敢轉過頭來.張家琪說過他是個紙老虎,不信的她一直暗中觀察,發現他還真是個只會虛張聲勢,其實內心柔軟如豆腐的紙老虎。
他對公司內的每個員工都很好,若是家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皆義不容辭,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听說葉芸心還暗戀他,張家琪恨認識時間太晚,不然就強搶回家當女婿,劉承強今年十五歲的女兒叫他等她長大……每天這樣研究著他、觀察他,她看待他的目光慢慢的有了轉變。
前兩天他倒車時,手扶上她的車椅靠背,可能是看到什麼東西要確定,故人往她那邊過去了些,她在那瞬間心髒漏跳了一大拍,腦中躍出不好的預感。她發現自己在意……喜歡上他了!
怎麼辦?
她驚慌失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被他發現了,那將來的相處一定會很尷尬吧。
萬一他因此疏遠她,跟她保持距離呢?
在她心里,她已經把他當成她人生中第一個朋友了,她一點都不想失去他啊。
那就漠視吧。
她決定把感情漠視,深深的埋起來。
可是雖然心里這樣想著,當他將她壓在沙發上時,她真是緊張到該怎麼呼吸都忘了。
她很怕他看出她心中的想法,覺得她像個花痴,才故意大叫搞笑,怎知他的臉卻突然離她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溫暖的鼻息時,不該有的期待跳了出來一一他有沒有可能會吻她?
還好那句一一「再叫我就你!」讓她醒了過來。
他只是在鬧著她,故意欺負她而已,但她的心已經亂了,只好拉電視節目出來救援。
像她這樣一個平凡不出色,個性陰沉又沒有存在感,在他眼中跟貞子沒兩樣,分數只有六十的女人,怎可能受到一個大家都搶著要的男人的青睞呢。想想程明培吧,唯一一個注意到她的男人,是為了復仇而來。
她嘆了口氣,接著自嘲的笑了起來。
暗戀一輩子,也是件美好的事,就讓她這樣一直一直維持下去吧。
「楚翌莘。」走出辦公室的徐風朝她喊,「工作了。」
「我在工作啊。」她雖然會跟張家琪聊天,但手上的活也沒偷懶,記錄都有確實寫著呢。
「你要跟我出去工作!」他直接拉開她臀下的椅子。「家琪,公司交給你了。」
「沒問題!」張家琪比了「OK」的手勢。
離開公司,楚翌莘好奇問道︰「我要做什麼?」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她可以做的。
「做突襲員。」
「突襲?打仗?」
他低頭狠瞪,「你上戰場只能當槍靶!」
吼,干嘛這麼說得好像她很沒用似的!
「不然呢?」她沒好氣的問。
「我們去大吃大喝!」
驅車前往的路上,楚翌莘才知道是要去做餐廳評監。
「馬的,看你多幸運,還有免費大餐可以吃。」
「……」又不是她巴著來的。「不然你自己去啊。」這男人三不五時就損她、氣她,她現在已經練就百毒不侵的鋼鐵之身,以前還會覺得心痛痛的,現在都可以直接回嘴了。
「你白痴啊,自己一個去高級餐廳吃飯,不是太明顯了嗎?」
「你臉上又沒有寫著「評鑒員」三個字。」她吐槽,「你看起來比較像去踢館的。」
「馬的咧,我等一下買支雙截棍給你。」
「那還要幫我準備一套黃黑色的運動服。」
「我敢買你就敢穿?」他一臉認真的問。
「咦咦……我……」他該不會真的要去買吧?「不對啊,要踢館的人是你耶。」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踢館了,都嘛是你在講。」
「我順著你的話說而已啊。」她該不會自掘墳墓了吧?
「你真是越來越欠扁了。」
他抬起手來,以為他要打她頭的楚翌莘忙雙手護頭,人縮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巴掌並未落下,她遲疑的松手抬眼,說時遲,那時快,頭頂響起「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