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嗎?」冷昊說。
「萬一我穿著一身白,照鏡子突然嚇到自己,那不是很倒霉嗎?」她小聲地咕噥道。
「我的女人不穿我設計的衣服,像話嗎?」冷昊狠捏了下她的腮幫子。
「這是‘你也愛我’的意思嗎?」她不顧疼痛的臉頰,抱住他的手臂期待地問道。
「男人不說這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帶了這兩箱屬于我東西,你就讓我走?」她挑眉問道。
第18章(2)
冷昊咬了下她的唇,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後說道︰「你還要順便把我也一塊兒帶走。」
「好。」她將他撲倒在沙發上,像無尾熊攀樹一樣地巴在他的身上,大聲宣告道︰「我的!」
「你才是我的。」冷昊冷哼一聲,雙手胡亂揉她的頭發以茲懲罰。
「不管,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這是我收過最好的禮物!我該怎麼報答你?」她捧著他臉孔,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以身相許。」他挑眉望她一眼。
錢莫憂看著他實在不像為愛瘋狂的冷靜臉龐,打算嚇他一跳,于是故意說道︰「好啊,我答應嫁給你。」
「嗯,明天就把手續辦一辦。」他說。
「你瘋了!」她跳起身,指著他鼻子大叫道。
「是你先求婚的。」他抓住她的手,咬她一口。
「我是隨便說說的--」錢莫憂一看到冷昊再度被冷臉神附身,馬上親著他的臉龐,好聲好氣地說︰「好啦好啦,我嫁你就是了。但是--我的天啊--我從沒想過要結婚啊,結婚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嗎?」
「你忙什麼,事情就交給大為處理就好了。」
冷昊看著床單早就不知在何時落地,如今像尊玉雕小人兒坐在他身上的她,腦中此時只能想到一件事。
「神奇大為--什麼事都難不倒他。」她說。
「付他薪水的人是我。」他握住她的腰,咬住她的唇,薄懲她只會夸獎別的男人。「還有,現在給我專心,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什麼正事?啊,我應該要和莫愁聯絡。啊……」
她申吟出聲,因為冷昊無預警地吻住她胸前蓓蕾,用一種她最無法忍耐的力道折磨著她。
「有什麼天大的事,等我們完再說。」
冷昊壓低她的身子,灼熱的男望蓄意誘惑地緩緩摩擦著彼此,滿意地看著她雙眸放空,整個人化了筋骨般地融在他身上,再次任由他擺布。
這一夜,除了兩情繾綣之外,他什麼也不許她多想。
此時,遠在美國的關德雷卻沒法子不多想,因為他不知道莫愁究竟在想什麼?不知道她為什麼一點訊息也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就連莫憂也不接他的電話?
莫愁是存心要斷了聯絡嗎?
必德雷扯開領帶,打開家門,疲倦地倒進沙發里。
因為李爾的事,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在醫院待了一天、因為公務繁忙而在公司休息室勉強睡了兩個小時又過了一天。現在的他,最需要的是休息,但腦子卻不放過他,轉的全都是莫愁的事。
他差一點又想找征信社去調查她了。
必德雷揉著太陽穴,覺得腦子脹痛欲裂、全身僵硬到隨時都要崩裂。
他深吸了口氣,不意卻呼吸到了食物的香味。
應該是秘書知道他今天只吃了一塊三明治,所以讓人送來了食物。
食物的香味勾起食欲,但他實在提不起勁走向廚房。
他看著空蕩蕩的屋內,孤單瞬間襲上心頭,他高大身子驀地打了個寒顫。
他一直喜歡也很習慣一個人的生活,所以從沒費神想過要擁有另一半。
往常的親密關系到了某種程度後,他便覺得私人領域被人侵佔,于是始終與女伴們維持著半正式的關系。無論分合,他都可以冷靜以對,誰知道如今竟淪落到為情傷神的地步。
有情或無情,究竟哪一個才不讓人傷神?他長嘆了口氣,閉上眼。
「累了嗎?先喝碗熱湯再去睡吧。」
必德雷驀地睜開眼,竟看見錢莫愁捧著湯從廚房走來。
他一動也不敢動,連眼也不敢眨,覺得眼前一切定是場夢。
「嚇傻了?」錢莫愁在他手邊桌幾上放下湯品,在他身邊坐下。
「你怎麼在這里?」他問。
「不歡迎嗎?」她望著他累到凹陷的眼眶和長滿青色胡髯的臉龐,伸手撫了下他糾結的眉宇。
「你……」關德雷握住她的肩膀,激動到連聲音都在顫抖。「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交代過門房和你的秘書先別跟你說。」她說。
必德雷牢牢握住她的手,望著她沉靜的黑眸卻猜不出她的打算,想問她回來的目的,卻又怕戳破眼前平靜。
「喝湯。」她把湯遞到他手里。
「在哪兒買的?」他問。
「我做的。」
「你會做菜?」他驚訝地挑起眉。
「有需要這麼訝異嗎?」她好笑又好氣地瞥他一眼,順手替他整理了下微亂的發型--
這幾日累壞他了吧,否則一向注意儀表的他,怎會如此狼狽?
她的舉動讓他心頭流過暖流,定定地望著她的清亮黑眸。
錢莫愁見他只顧說話,遲遲不動手,干脆用湯匙舀起一口送到他唇邊。
必德雷喝下那口湯,訝異地咽了口口水,旋即接過湯匙,一口接一口地喝著。
「很好喝。真的很好喝!」他說。
錢莫愁明知道他有些言過其實,卻還是開心地說︰「當然好吃了,十二歲之後就是我在掌廚。」
「既然這麼會做菜,為什麼老是吃泡面?」他問。
「因為方便啊。總不能每回半夜肚子餓,都要大費周章搬弄鍋鏟吧。」她一聳肩,擺明了她就是懶。
「還有湯嗎?」他三兩口咽下湯,肚子此時真的餓了起來。
「當然。你沒吃飯嗎?」她蹙了下眉。
「只吃了一塊三明治。」他苦笑地說。
「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身體?我煮面給你吃。」錢莫愁起身要走向廚房。
他同時起身,握住她的手。
她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沒掙扎,也沒說話,拉著他走到廚房,按他坐下並再給他一碗湯後,便逕自忙碌去。
必德雷望著在廚房為他烹煮料理的她,始終沒有移開視線。
「快吃吧。」她為他做了一盤什錦炒面,坐在他身邊陪他用餐。
必德雷才吃一口,便知道這炒面實在有幾分火候。肉絲鮮彈、青菜香脆、面體還嘗得到高湯的香,讓他吃到沒空說話,在三分鐘內解決一盤後,便端起盤子說︰「再來一盤。」
「吃慢一點。」她笑著把所有面全都舀到他餐盤里,自己也偷吃了一小口,竊笑地說︰「我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
「要不要兼任我的廚師?」他說。
錢莫愁沒有接話,在他面前坐下,雙手放在桌上,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我們交換條件吧。我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就住必博文房間。在這段期間,我替你做早晚兩餐,若你不回來就告訴我一聲,如何?」她說。
「這段期間?」他牢握住她的手,用的力道讓她沒法逃月兌。「你不是因為原諒我才回來的嗎?」
她依然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輕聲地說︰「我住在這里時,暫時不談我們之間的問題,就當我是個來住宿的朋友吧。對了,關博文過世之後,他的東西都放在哪里?」
「都在客房的櫃子里。」他皺起眉,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執著博文的事情。
「我可以自由翻閱他的東西嗎?」
「可以。但你要先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傾身向前,握住她的手。
「我還不想說。」她堅定看著他的眼,不想他又主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