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朵愣住,呆呆著著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握住她的手,「嫁給我吧。」
她微微屏息,大眼呆呆瞪著他,使勁咬了咬唇,「啊,好痛。」
何晁仁大笑,拉下她的手,低頭吻住她。
麗朵猛然瞪大眼楮,手忙腳亂的拍他,「有、有孩子……」有孩子們在一旁看。
可是他沒放手,他吻得出奇溫柔,像把她捧在掌心,雨朵的心為之顫抖,看著他含笑閉上眼楮。
睫毛被陽光染成金色……她無法抗拒的墜在他的寵愛里。
「院長媽媽,哥哥剛剛說想娶姊姊哦。」被午睡醒來的院長媽媽悄悄牽上樓的小家伙們悄悄告密。
「呵呵,要改口叫姊夫嘍。」
「姊夫?」
「是啊,呵呵……」
第7章(1)
「這樣可以嗎?」
「可以。」
「真的?」
「真的。」
「會不會太隨便了?」
「不會,很好看啊。」
「真的?」
「真的。」
「頭發呢?扎起來會不會比較好,還是扎起來吧。」
「你確定只帶這些東西可以嗎?會不會太寒酸了?要不在前面的賣場停車,我再去選幾樣禮物。」
車子卻無視她直接開過賣場。
「喂!」糾結的女人大叫。
何晁仁著一眼身旁過度緊張的女友笑,「有那麼緊張嗎?」
雨朵泄氣,「我也不想啊,可是——」她苦了臉小聲嘀咕,「就是好緊張。」
他哪里會懂要去見心愛男人的雙親時,生怕對方不喜歡自己的惴惴不安。
他失笑,握住她放在膝頭握成拳的手,「最難纏的晁儷你都不怕,怕什麼?」
麗朵更頹喪,是哦,何況還有何晁儷。
她叫他停車。
「怎麼?想上廁所?」他邊轉動方向盤邊道。
「不是,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去了。」
「什麼?」
「我們才交往沒多久,現在見家長太早了點,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他瞪她一眼,啞然失笑,搖搖頭將車子駛回之前的道上。
「我說真的,結婚不是小事,何況我們的家世又差這麼多,而且現在院長媽媽又這樣,我要整天照顧該子們和她,以後估計也會一直這樣,你父母知道了肯定會不——」
「想嫁我嗎?」他打斷她。
「咦?」
他回頭看著她笑,「江雨朵小姐,你想嫁給何晁仁先生嗎?」
婚他求了,可她還沒回答他。
想,心底一個聲音肯定的說,她想嫁給他,可是——雨朵不敢說,這不是她想就沒問題的事。
「想嗎?」他再度回頭看她,笑容不變,眼神溫暖,一樣的沉穩可靠。
雨朵咬咬唇,屏息,「想。」
她想,她當然想,在她向他敞開心胸的那一刻,在他抱住她說有他在,他給她靠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義無反顧的愛上這個男人了。
他微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這樣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
雨朵愣一秒,也露出笑,眼眶溫熱。
她不再糾結,看向前方,反手與他十指交握,輕聲,卻堅定的說︰「好。」
剩下的交給我。
有我,我給你靠。
沒事,有我在。
你有我,我們一起面對……
這個男人不會做浪漫的事,不會說甜言蜜語,可是他做過的每一件事對她來說都是最浪漫的事,說過的每一句都是她听過最美的情話。
她會記住,這個男人,她要全心全意的愛他,才能配得上他對她的好,「晁仁。」
「嗯?」
「我願意。」
他微微一愣,微笑,握住她的手握得更緊了點,十指交纏,貼看彼此的心。
牽著麗朵進門,回來之前他打過電話,顧裴蓉在門廳站著迎接。
看到他們,顧裴蓉驚訝,「原來是你。」
何晁仁凝眉,回頭看向雨朵。
雨朵看著眼前的貴婦人,想了兩秒恍然大悟,「您是那晚在廚房——」
「是。」顧裴蓉笑著點頭,同一臉茫然的何晁仁解釋,「上次在晁儷的派對上,我說過體貼幫我送來調酒和食物還好心陪我喝一杯的,就是這位小姐。」
「抱歉,那時我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是何晁仁的繼母,看她一個人坐在廚房里,還以為是管家或廚娘什麼的。
「您好,江小姐,歡迎,叫我顧姨就可以了。」顧裴蓉伸手,她喜歡這個女子。
雨朵握住那雙手,感受到一種溫暖的感覺,她看向何晁仁,他對她微笑。
三個人穿過門廳進屋,客廳里一個保養得很好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面容和何晁仁有幾分相似,麗朵猜應該是何晁仁的父親。
見他們進來,男人放下報紙。
「爸,這是江麗朵,雨朵,這是我爸。」何晁仁介紹。
「伯父好。」雨朵畢恭畢敬打招呼,任憑她平日再如何自來熟,面對心上人的父親也不由得拘謹。
接下來不外乎是一些客套話,以及詢問他們認識的經過之類。
何晁仁代雨朵回答,從鄰居到晁儷的派對偶遇,省略了葉明珠和林俊逸的事,總之就是回答得規規矩矩、滴水不漏。
他一邊說一邊遞水果給她,沖她微笑,彷佛說「交給我,沒事的」,她抿笑低下頭,這樣被他無微不至照顧的感覺,真的貼心得不得了,會上癮吧。
然而,這樣的平和直到何晁儷出現。
「呵,我當是誰來呢,叫我早點回來就為了她?」
「你這丫頭,叫你早回來還現在才進門,快去洗了手過來吃飯。」何父發話。
何晁儷撇撇嘴,洗了手入座。
佣人幫她布菜倒酒。
「這是雨朵帶來的酒,味道不錯,你不是喜歡喝紅酒,嘗嘗。」何晁仁幫小妹倒灑。
何晁儷端起酒杯看著麗朵笑,「不是從你工作的酒吧拿的吧?」
「還沒喝就開始亂說話了?」何晁仁以眼神警告她。
何晁儷皺眉,沖他努努嘴,轉而瞪麗朵一眼,這就是她為什麼超級討厭雨朵的原因,因為這個女人,一向最疼她的大哥居然頻頻開始看她不順眼。
桌子下一只素手輕輕扯扯何晁仁,他回頭看雨朵一眼笑,大手回握她,示意她放心。
彼裴蓉笑著緩和氣氛,「呵呵,听晁仁說江小姐是調酒師?」
「是。」麗朵笑著點頭。
「真能干,很少有女孩當調酒師的。」
「少見多怪。」何晁儷翻白眼。
彼裴蓉尷尬。
何晁仁凝眉,麗朵按住他笑,「其實沒什麼,只要想學誰都學得會,我只是誤打誤撞學會了。」
「听晁仁說你現在在一家兒童福利中心工作?」何父接話。
「是,不過不算工作,是我從小長大的育幼院,因為院長身體不適,所以前段時間我辭職回去幫忙。」
「你還是孤兒?!」何晁儷大叫。
「何晁儷,注意你的修養。」什麼叫「還是」,這丫頭,何晁仁護人護得緊,看向小妹的眼神更加犀利。
雨朵在桌下握了握他的手,笑咪咪看向何晁儷道︰「我五歲時被送到育幼院,從小在那里長大,院長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所以我也一直叫她院長媽媽,從五歲到十八歲,那里就是我的家,院長和孩子們就是我的親人,所以雖然是孤兒,但我的成長並不孤獨。」
她說完,感覺握住她的大手微微用力,回頭對上他心疼的目光,她微笑,給他一個沒事的表情。
何晁仁回頭看向何晁儷,以眼神警告她不許再亂說話。
何晁儷收到警告撇撇嘴,不過听雨朵這樣說,她原本也沒打算再說什麼,雖然討厭她,但同樣五歲失去親人,她就算再不喜歡也不可能揭她的傷疤。
佣人上湯,桌上出現短暫的沉默,片刻後有人開口。
「你剛剛說,是五歲嗎?」
雨朵抬頭,愣了一下,笑道︰「是,雖然我自己不記得,但院長媽媽說當時問過我,我說是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