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看到心目中王子俊美的臉龐,宋芊雨的臉浮起不自然的潮紅,「那個……畢業禮堂已經布置地差不多了,只是有些裝飾超出了預算。」為了接近這位遙不可及的王子,她拼命地學習拉攏人際關系才進入了學生會,現在終于可以呆在他的身邊,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會成員,但是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而且雖然像她這樣,還是有很多人羨慕她呢!
「去向財務申請,就說是我的意思。」聞隸書甚至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只是把手中的文件交給她,「這是關于高一高二學生畢業旅行的計劃書,你去詢問他們代表的意見,然後直接報告給副會長。」「好的。」她努力用平靜的語調掩飾自己漲紅的臉和滿頭的大汗,光是這樣和會長說話,她的心髒就已經接近爆炸邊緣,「還有因為下任的學生會會長已經選出來了,學生會的交接馬上就開始進行。有可能需要會長在畢業式上抽空總結。」原本早該在高二的時候就進行選舉,高三上半學期進行交接的,但由于隸書學長是保送大學部,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現在的學生會,高三學生也只有隸書學長和歐陽學長兩個保送大學部的人了。「嗯……」聞隸書放下手中的報告,單手撐額,黑眸看向宋芊雨,「下一任會長是誰?」「是高二(3)班的鬼堂同學。」心、心跳好快!
「哦?」他垂眸深思,道,「我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去忙吧。」
「是的,會長,但……」宋芊雨有些躊躇地站立原地。
「還有事嗎?」見這女生沒走,聞隸書再度抬起頭,問道。
「啊!不是。」少女的臉更紅了,並開始語無倫次,「是……那個……歐陽學長……」「嗯?」在一旁板著臉孔的歐陽睦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看向宋芊雨。突然被兩位風雲人物注視,宋芊雨手腳發軟,渾身不住地顫抖著。她她她,她今天一定要告訴自己的死黨,她們一定會羨慕死她的!「找我?」懶懶地耙過額際的發,歐陽睦慵懶的魅力讓無辜女生心口小鹿亂撞。「對、對的。」小女生忙點頭如搗蒜。
「別那麼緊張,慢慢講沒關系。」歐陽睦露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笑容,充分發揮身為大眾情人的風度。「呃……好。」宋芊雨的臉現下都可以煎熟一個蛋了,看她局促的樣子,看來有倒戈的傾向,「左學姐跑到第一樓來了。」「哦?」挑起的眉顯示出一點點的在意,「你是不是應該告訴偉大的學生會會長才對?」她已經躲了他很多時間了,學校就這麼點,他卻該死地找不到她,只能將滿腔的疑問押在心里,任由她躲避。「可、可是,學姐要找的人好像是你……」今天的學姐一反平常柔柔靜靜的模樣,有點恐怖呢!桌上堆滿文件的忙碌之人似乎比方才更加僵硬了些,故作不在意地關閉電腦,卻更顯示出他心情的起伏。歐陽睦露出得意的笑,問向宋芊雨,「她在哪里?」該不是在門口等他吧?她改變主意,終于曉得他歐陽睦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了嗎?「剛剛有看見學姐在販售機前喝紅茶。」因為只是剛才的事,所以她回答地特別快。歐陽睦再度挑眉。
喝紅茶?難道是要在表白之前喝茶壯膽嗎?順便再買給他喝?真是既單純又惠質蘭心的女孩啊!不愧為他的羽衣,依然是如此地令人心疼呢!
「我會在這里等她的,你去做事吧!」
「好的。」宋芊雨邁開發麻的腿,機械式地走出辦事處,這三十分鐘的時間簡直就是減少了她三十年的壽命一般。學生會辦事處又恢復了令人窒息的寂靜,不同的是,歐陽睦現在懷著愉悅的心情等待著某人的到來。十分鐘後,辦事處的大門被狠狠地踢開,水分補充完畢的左千夜粗魯地闖了進來,劈頭就是一陣狂吼。「歐陽睦,你這個不要臉的坯子——」
「迷失歸處的妖精,你今天心情不佳嗎?」微浮憂愁的眸色,歐陽睦此刻柔情萬千。「看到你,我的心情怎麼好得起來。」
「砰」地一聲用腳踢上門,順手在門外掛上「請勿打擾」的標示,左千夜臉板地亂恐怖一把。歐陽睦聞言,捧心哀嚎,「你殘酷的言語嚴重地打擊了我的心。」
「你當你在演莎士比亞嗎?」拳頭已經捏得「咯咯」作響,她可是非常願意讓他嚴重打擊一次。「那是你不好。」他惡人先告狀,「誰讓你躲著我。」
「誰又讓你煩,還散播那種不實的謠言。」說什麼他和她私定終生,畢業式結束便舉行文定之禮。她的清白都讓他給敗光了!
「我的妖精,因為我充分明白什麼叫做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年紀小小不能做出格的事,只好在口頭上弄假成真。「放你的狗臭……」屁!未出口的髒話說到一半,原因在于眼角掃到一道沉默的人影,嘴角呈不自然狀態傾斜,「千古文學也在啊!」全員到齊,剛好一起解決。
聞隸書放下手中的筆,淡淡一句,「別把我扯進你們的話題。」
唇邊傾斜狀態更加明顯,左千夜瞪他的眼楮冒出惡劣的火光。喲喝!這家伙不爽著呢!不過更不爽的事還在後面,不知今天的千古文學是不是健康狀態夠佳,萬一承受不住她待會兒投下的炸彈而陣亡,那不就罪過了嗎?「咳嗯……」不滿心上人全副注意都轉移到情敵身上的歐陽睦用咳聲拉回左千夜的注意力。「干嘛?」既然討厭,當然不會好言細語,左遷夜才沒似水柔情的好脾氣。「我們另找地方談,我不想看到任何閑雜人等。」他拉住她的手,不忘鄙夷地斜望某人。聞隸書也冷冷地回望他。
「不行呢!」
引起爭端的人往中央一站,硬是阻隔了他們向彼此投射的眼波激光。
「千古文學一定要在啊!」
「為什麼?」歐陽睦皺眉,不解地問,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她掩口,故作驚訝,「難道他都沒告訴你嗎?」
這下連聞隸書也皺起眉頭,不經意多瞟了眼她被握住而沒有掙開的柔荑。她在搞什麼鬼?
兩個大男生第一次擁有同樣的想法。
「真是的,哥哥。」收回停留在歐陽睦掌心中的手,左千夜嫵媚地輕扭柳腰走向聞隸書,拉開他橫在辦公桌上的手臂,一坐上他的大腿,雙手像八爪魚一樣地纏上他的脖子,「雖然戶籍登記我們是兄妹,但其實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啊!」晴天霹靂!
「這是什麼意思?」歐陽睦青白著臉,大受打擊。
千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看他,在聞隸書的臉上啵了一記,「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啊!人家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們變成戀人也不是很奇怪吧!」被奪走了,又被奪走了。他的寶貝,他一直捧在手心呵護著的羽衣,被那個孤氏少主奪走,為了奪回,他定下生死之約,結果,換來的是染血犧牲自己只為救別人的羽衣。失去的痛苦只要嘗一次便已足夠了,足夠到令自己的靈魂破碎。他也是深愛著自己的妻,為何會被奪走?「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選擇他?」痛啊!一直掩藏的徹骨之痛扭曲了他俊雅的臉龐,他只是想要回到當初的甜蜜,卻總是被破壞、被阻撓。直視他的清靈眼眸沒有任何的罪惡感,出口的言語又將他推入更深的黑淵,「對我而言,以前的記憶壓根就不能防礙到我現在的想法。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即使曾經是你的妻,但,如今,我是左千夜。」逝去的時光就是逝去了,如果無法把握手中的現在,才是最愚蠢的行為。「你恢復記憶了?」一個問題引來兩個人共同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