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佳人發出低低的嚶嚀,拉住他的手不願放開。白玉的小手一使力,竟然將他拖到了床上,像小貓似的窩在他的胸膛享受溫暖,睡得更沉。他的眼楮盯著天花板上的某一點,然後雙手漸漸地、漸漸地緩慢收攏,終于將她完全地擁在懷中。垂首埋入她的秀發,貪婪地吸取她的發香,心中的怨越來越無力。
「背叛者……」
他不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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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望著那灰黑的古怪河流,左千夜忍不住嘆息再嘆息,她就知道,只要是一睡著,她就必定會來到這個詭異的夢境當中。「唉,上次的那個不像人的人,你在不在?」
好無奈啊!她壓根就不想來的呢!那少女說的話她沒一句听得懂,就算是暗示,她也懶得去猜謎啊!為何不直接告訴她呢?
「你又來了?」伴隨著動听如天籟的聲音,有著巨大黑翼的少女從天而降,狹長的鳳眼依舊妖邪蠱惑。什麼嘛!「又不是我想要來的。」她咕噥。
「沒有知道答案?」少女輕盈地落地。
「你叫我去問聞隸書那個家伙啊?」一提到那個家伙,她就開始不爽起來,「問了也是白問嘛!」少女的笑耐人尋味,「你討厭他?」
她毫不猶豫,「當然!」
「是嗎?」輕柔梳理自己黑翼上的羽毛,少女的話極有深意,「違心之論吧!」她好像能看穿別人的心事啊!左千夜有些怕怕的。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啊?」
奇怪的夢境奇怪的河,奇怪的女孩來解剖她奇怪的心理。
她有種厥倒的感覺。
「其實是喜歡的吧?」少女側首,縴長的手臂往旁一伸,黑翼在瞬間消失。左千夜彎彎嘴,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反駁她,那對自己沒好處。
「他恨我。」只好陳述事實。
少女涼涼拋來一句,「情有可原。」
左千夜的額際劃下三條黑線,「什麼叫做情有可原啊?」難道都是因為她不好才讓他恨她的嗎?靠,又不是她的錯!
少女用不屑的眼神斜睨她,「是你的錯。」
「什麼嘛?我到底哪里做錯了?」覺得自己完全沒錯的左千夜輕輕低吼,她已經在這個奇怪的啞謎當中成了最大的犧牲者。「去記川喝下那邊的水,你就可以從這個啞謎當中解月兌。」突然從空中又出現了熟悉的聲音,絕世美麗的身影從天而降。「南宮!」她低呼。
南宮夜月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夢境當中?
精雕玉琢美得不象話的少女依舊笑得可惡一把,「千夜學姐,這可不是夢境。我可以為你證實喲!」還不及左千夜反應過來,南宮夜月就以極快的速度上前狠掐了她一下。「看吧!學姐,我說不是夢境吧!」「啊!」撫著無故遭殃的女敕女敕雪臂,左千夜惡狠狠地瞪她,「為什麼你會在這里?」怎麼會痛的呢?她一直以為是夢境的,結果竟然是真實的空間,這里到底是哪里?「這個嘛!」南宮夜月含蓄地笑笑,「因為我想要幫你嘛!」
其實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啦!當初要不是她在當中插了一腳,他們也不會這麼悲慘!但是她可沒有膽量告訴左千夜,她的脾氣和以前可不能比的咧!表才會相信!
左千夜狐疑的眼神充分表示南宮夜月的可信任度是多麼地微渺,「我好像沒有什麼需要你的幫助。」直覺告訴她,千萬不要讓這個古靈精怪的學妹插上一腳,否則後果也許會不可收拾。「哎呀!誰叫我們都是優羅一族的幸存者呢?幫助族人是應該的啦!」看來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羞愧啊!優羅一族?什麼東西?
「夜月,你即使現在和她說明也是毫無用處的。她根本沒有記憶。」狹長的鳳眼邪魅地瞅她,嘴角勾起細微痕跡。「也對,所以叫她快去記川的啊!」兩位絕世美人站在一起的感覺的確很好,但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頭啊!「你還是想想若她得知當初的事實之後會怎麼對付你吧!」瞧瞧她把那時單純的羽衣害成什麼樣子了?「那不是我的錯啊!是他們自己的關系沒有搞清楚呢!」頗為無辜的口吻,南宮夜月的拿手好戲,「誰知道羽衣會變得那麼多!」再說,會改變那麼多也是因為她自己的本性吧!羽衣以前只是壓抑了自己的本性而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不知道她的本質會變?」黑衣少女冷冷一笑,對于人見人怕的南宮夜月態度惡劣地嚇人。「司暮∼」南宮夜月難得地撒嬌,笑容中有一絲討好,「別那麼不近人情嘛!優羅一族就只剩下我們三人了,我也是在幫她不是嗎?」「對,你的確是在幫她。只是先捅她一刀然後再幫她療傷。」嘴邊開始浮起惑人卻恐怖的笑意,「順便一題,現下我們三人之中,我不是人類。」所以不會近人情。
「我哪知會害到羽衣!」南宮夜月甩頭辯解。
哎呀呀!司暮到現在還沒有原諒她啊?她也是無辜的嘛!只是想要教訓一下那個目中無人的小子才給羽衣喝下傀儡淚滴,誰知道那些家伙無聊到要打架解決問題?不過話說回來,羽衣也實在是太好騙了!而且優柔寡斷又腳踏兩條船,當然應該吃點苦頭……「若說起苦頭,好玩成性到過分的你更應該好好享受一下才對。」三人中無聊到極點的也只有她。「我已經在補救了。」
狹長鳳眼斜睨不知悔改的少女,「夜月,他現在不是孤氏少主。你最好少惹他。」那個人的執念如同沉沒在忘川河底的優羅劍,深根蒂固地扎在無人可及的地方。若惹到他,恐怕會招來不可收拾的後果。「哦……」她是知道那不可一世的無禮之人變成了冰塊而且還冷酷無情到極點啦!但是叫她咽下當初的奪命之仇,只有三個字,那就是——做、不、到!
「那不是你。」淺淺點明事實。
「分身是我的一部分。」按照四舍五入法,那也是她。
「你們……」別自顧自地說話啊!
被冷落在一旁的人無力地伸出雙手試圖喚回她們的注意。
第六感告訴她前方兩名少女的對話絕對和她有關,因為她們提到了一個名字——羽衣。那個她總是覺得熟悉卻又想不透的名字。
「誰是羽衣?」對于感到疑慮的事情將它問個明白是人生傳世的不滅定則,所以她照做。渾然忘我的兩名絕世美少女終于注意到自己所談論的主角就在她們的身邊,並用一種異常興奮的眼神緊迫盯人地等著下一段談話。「啊呀呀!穿幫了。」話是這樣說,但是南宮夜月的臉上卻絲毫不見驚憂之色,反倒是開心地緊。黑衣少女站開三七步,由鼻孔哼出對她的不屑。
「我想你應該好好跟我談談才是。」左千夜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在黑暗中點出白芒一朵。南宮夜月眨眨水靈的眼,天真的口氣如幼齡兒童,「對啊!我是應該和千夜學姐好好談談才是呢!」還算個受教的小孩啊!
左千夜滿足地想到。
「可是這件事要慢慢說明可是很累的呢!」啊?她她她……她說什麼?
「所以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會想出什麼好辦法?左千夜額際的冷汗又開始向下滑。
「那就是干脆讓學姐自己去看嘛!」反正忘川現在是由司暮在看守的,偶爾假公濟私一下沒關系。隨著南宮夜月的一句話,身後的忘川河好像與其相呼應般蠢蠢欲動,發出水流的咆哮聲。「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