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嘴,卻在見到他那張溫柔的笑顏時,硬是把話吞了回去,反正藥效發作也需要一點時間,她姑且配合的躺在床上休息好了,可不是因為她真的屈服于他。
「哼。」她別開臉,不願對上他的眼。
瞧她孩子氣的舉動,不禁讓他唇角微揚,畢竟她也不過是個年輕姑娘,有些女孩家的嬌態是自然的,輕撫著她的臉,他緩緩起身,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的房間。
微微掀開眼廉,她眉頭微蹙,額間似乎還感受得到那一個吻的熱度,那顆怦然顫動的芳心,早已背棄她的理智,盡避她的內心陷入天人交戰,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的真心。
「唉。」她重嘆了口氣,全都怪他趁虛而入,如果她現在不是病怏怏的,也不會如此輕易放棄自己的堅持。
她真能不顧一切的去愛他嗎?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回應她的,只是一片寂寥。
議事廳內,司徒羽手中拿著一本賬冊,俊臉上波瀾不興,身旁的傅榮則是站得筆直,不疾不徐的報告探听來的消息。
「啟稟大人,這是近年來周文通貪污的賬目。」
「看來這些年他倒是私吞了不少公款。」瞧這上頭的每筆賬目,清楚的記載著每筆資金的流向,「只是大人,目前還無法掌握和他有密切往來的人是誰。」
「意料之中的事,尹安不會如此輕易讓人逮著他的把柄。」他合上手中的賬冊,若有所思。
安遠侯尹安是皇上的表弟,自恃甚高不說,還仗著他身為候爺,在朝中橫行無阻,而趙冠倫也礙于他的身份,對他的所作所為選擇睜只眼閉只眼,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他犯法,倒也莫可奈何。
朝中大臣對尹安的囂張行徑頗有怨言,為了維持朝中的綱紀,司徒羽便差遣部署暗中調查有關尹安的罪證,這才發現他暗中收賄,並疑似和他人勾結侵佔公款,為了掌握更有力的證據,他不得不親自調查。
扁憑周文通一介地方父母官,壓根沒那等膽量將歪腦筋動到賑銀上,想必有個幕後有力人士主使他這麼做。
「大人,您有何打算?」
「周文通近日內定會有所行動,派人緊盯著他,我要找出他銷贓的地點。」他俊眸微抬,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是,那鑿井引水一事……」
「我已請林刺史前來指揮。」擒賊之余,他不忘正事。
第7章(2)
「大人,恕屬下斗膽,諸葛明月身份不明,著實難以確保她和安遠侯一行人無關,請大人隨時保持戒心。」看著司徒羽和那諸葛明月越走越近,就連神情也變得平易近人,他真擔心那女人是別有目的。
聞言,司徒羽眉心微攏,就連旁人也察覺出他對諸葛明月的異樣態度了嗎?眸光微斂,收起難得浮躁的情緒,盡避他對諸葛明月的身份仍有質疑,但他直覺相信她和尹安無關聯,她那雙澄澈的水眸是騙不了人的。
「放心,我相信明月和尹安毫無關聯。」他輕啟薄唇。
「大人!您可別被她的美色給迷惑了,畢竟在這種敏感時刻,任何事都說不準啊!」諸葛明月的出現太過巧合,讓一向細心的傅榮,也不由得往壞處猜想。
「傅榮,我明白你的擔憂是有緣由的,但明月始終沒做出傷害任何人的事情來,我相信她絕對不是尹安派來的人。」他眸光堅定的為她說話。
頭一遭看到司徒羽用著如此強硬的態度,捍衛一個人的清白,身為司徒羽的隨身侍衛,傅榮也只能淡淡的嘆了口氣,盡避他們的宰相大人再英明,也逃不過情關。
只是他由衷希望,諸葛明月不是尹安派來的內奸啊!
「大人,屬下失禮了,但安遠侯一向狡詐,不得不防。」他言盡于此。
「我不怪你,你先下去吧!記得我吩咐的事。」他大掌一揮,輕喃。
「屬下遵命。」雙手一作揖,傅榮隨即轉身離開。
看著傅榮離去的身影,司徒羽看著手中的賬冊,而後將它收進懷中,思緒始終紊亂著,傅榮會懷疑諸葛明月的身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他卻想也不想的替她說話,心里早已不自覺的承認了她是諸葛光明妹妹的身份。
想起她的一顰一笑,為老百姓奮不顧身頂撞周文通,甚至親自替百姓們看診,發現水源時那副雀躍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在做假,這樣純真善良的她,又怎麼可能是尹安派來的內奸?
只是狡詐多變的尹安,若真是派了一個善于偽裝的殺手接近他也不無可能,思及此,他眉心緊鎖,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司徒羽,你在這里郁郁寡歡個什麼勁?」一道清脆的嗓音揚起,驀地喚回他游離的神智。
俊眸微抬,迎上一雙翦水秋眸,那張完美白皙的姣美臉蛋上,有著迷人的笑靨,諸葛明月燦爛的笑容,和他嚴肅的俊容,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怎麼下床了?」明明要她安分的躺在床上休息,這妮子完全沒把他的話听進去。
「我就說給我半個時辰,我馬上就會恢復了,你偏不信。」待藥效發作後,頭暈的癥狀便好多了,再昏睡了一個時辰後,她就完全康復,可以活蹦亂跳了。
看她頰上有著健康的紅潤色澤,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或許他真該對她的醫術刮目相看,雖然她找人試藥的行徑令人不敢領教,但她所提煉的丹藥畢竟發揮應有的功效,為此,他決定選擇睜只眼閉只眼吧!
「那你也該知道這議事廳內,閑雜人等不得進入。」他沉聲道。
「我知道啊,不過剛才我見到傅榮行色匆匆的離開,我跟他打招呼,他還不理我,我便猜想你大概又吩咐什麼差事給他了,所以就進來!」她可是等他們公事談完後才進來的。
暗榮對她態度冷淡,是因為還顧忌她的身份,若是不能早日證實她的身份,他擔心她會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大掌握住她縴細的皓腕,用力一拉,將她牢牢的摟進懷中。
盡避這議事廳內只有他們兩人,但他如此大膽的行徑,仍是令她羞紅了臉,不同于先前的掙扎,這回她只是靜靜的任由他抱著,沒有任何抗辯。
嗅聞著她身上專屬的藥香味,他將她的青絲纏繞在手指上把玩,這樣親密的交纏,竟意外的撩撥著他內心的心弦。
「你難得不掙扎,是因為習慣我的觸踫了嗎?」他輕掬起她一縷青絲,湊近唇邊輕吻著。
看著他溫柔的輕吻著她的發,那曖昧的動作,讓她芳心怦然。
「你不是希望我能溫柔婉約一點嗎?」她穩住心神,溫柔的笑道。
她突如其來的溫順舉止,令他眼眸掠過一抹驚訝,前些時刻她還一副不情願的模樣,怎麼才一轉眼便成了這幅德行?
「明月,你是燒壞腦子了嗎?」他大掌覆上她光潔的額。
女為悅己者容,她好不容易決定為了他改變一下性情,他不領情就算了,還說她是燒壞了腦袋!
氣惱的拉下他的手,她的柳眉微蹙,早知如此,她便像先前那樣和他針鋒相對,也不會讓他誤認為她不正常。
「你這人怎麼怎麼壞心?對你溫順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說人家是燒壞腦子,我看是你腦子有問題才對。」她惱火的指控。
「你突然變得溫順,不是腦子燒壞,難不成是你被調包?」語畢,他煞有其事的捏了捏她細女敕的臉蛋。
聞言,她索性跳出他的懷抱,不再對他展露小女人的嬌態,這男人就是不值得人家待他好,若他喜歡她像母夜叉似的對待他,那麼她便照辦,省得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