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女孩竟如此大膽,在這時候偷跑進廚房吃東西?
段鷹揚不動聲色踱步接近女孩,「你是誰?」
朱琳被這陌生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從流理台跳下來,轉身查看……是她沒見過的男人,高大的身材和賴原裕不相上下,只是這個人擁有一張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俊美的臉。
朱琳眯起雙眼,眼中閃著敵意的光芒,反問︰「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是誰?」
段鷹揚微慍地皺著眉,她站在他家的廚房里,她竟然不認識他還膽敢問他是誰?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廚房里?」看見她手中剩下半罐的魚子醬,他幾乎傻住了。
「我是段家代班的管家。」朱琳理直氣壯自我介紹,用握著魚子醬玻璃瓶的手撞他的胸口,「該你說了,你是誰?」
段鷹揚目不轉楮盯著她手上的魚子醬,從他的胸口收回她的面前,另一只手的湯匙毫不客氣地一杓一杓挖著魚子醬往嘴里送?
天啊。段鷹揚氣急敗壞看著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
「大概是魚子醬吧?」朱琳也不確定。
「你知道是魚子醬,你還這樣吃?」段鷹揚急怒攻心,要不是看她是女孩,他真想一拳揮向那張不知天高地厚的臉,她知不知道,她那一大口值多少錢?
朱琳不以為意舉起手中的魚子醬,「我是想壞掉丟掉可惜,所以才吃它。」
「壞掉?丟掉?」如果他沒記錯,這可是他特地向俄國訂的魚子醬。
「對呀,魚子醬都是橘紅色,它已經變黑了,它們又是放在流理台上,我想明天八成會拿去丟掉,所以我就先打開一罐嘗了一口,發現沒什麼味道只是變黑,人千萬不可以浪費食物,既然要丟掉不如存進我肚子里。」朱琳說的振振有詞。
段鷹揚听了她這番振振有詞的歪理,也不知道為什麼?滿月復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段鷹揚忍不住抿著嘴笑了出來,「你認為這些全都是壞掉的魚子醬,以不浪費為理由干脆全吃進肚子里?」
「是呀。」朱琳不疑有他堅定地點頭,「還能吃的東西丟掉會遭天譴,做人要懂得惜福。」
惜福?她可真的惜到了口福,她一定不知道剛剛吃掉那半罐的魚子醬值多少錢?
段鷹揚沒阻止她,讓她繼續蹂躪魚子醬,糟塌他的錢,只覺得她的純真讓他不自覺中撤下心防,「你可知道魚子醬配香檳風味更棒。」
「香檳?那不是酒嗎?」朱琳用力搖頭,「我媽說過女孩子不能喝酒。」
看她表情,段鷹揚可以斷言她一定沒喝過香檳,「香檳說是酒還不如說它是汽水,它跟汽水一樣有氣泡,只是氣泡不如汽水足。」
朱琳不信地眨了眨那雙無垢純真的大眼,「香檳不是酒,是汽水?」
「可以這麼說。」段鷹揚嘲弄地轉著眼珠。
「真的嗎?」
朱琳半是調侃半是不信的問,換來段鷹揚一記白眼,「不信,我去弄一瓶讓你嘗嘗。」
「我是很想試試,是不是如你所說香檳像汽水?」朱琳眼兒瞟過窗外,「現在時間很晚,沒地方可以弄到香檳。」
段鷹揚覺得她越來越有趣,多少年來每個人見到他宛如老鼠見到貓兒似的戰戰兢兢,她對他卻是坦然率真,「我知道哪里有香檳。」
第3章(2)
朱琳吃驚地看著他,「你知道?」隨後靈機一閃,「該不會是段先生的香檳吧?」
「就是他的。」段鷹揚毫不諱言,「反正他的香檳多到數不清,拿他一瓶,相信他不會察覺。」
「是嗎?沒經過主人的同意就拿,這是小偷的行為,不好吧?」朱琳猶豫地擰著雙眉。
「沒關系,要是真的被發現,是我拿的又不是你拿,怕什麼。」段鷹揚的唇角揉出一抹笑意像是嗤鼻的諷刺。
「既然你願意擔這責任,隨便你。」橫豎都與她無關,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這就去拿。」醇厚的嗓音里藏著一絲笑意,有些不舍地看著昂貴的魚子醬,他可是等了很久才訂到這批上等魚子醬,「你不能一個人全吃光,要留一些給我。」
朱琳豁然地笑著,手拍著紙盒,「放心,這里面還有三罐。」
段鷹揚淡然苦笑,「我馬上回來。」
旋即轉身飛快沖回書房,打開酒櫃找了一瓶可以匹配魚子醬的香檳,抱著香檳疾速奔向廚房,自認腳程已經夠快了,卻比不上她吃魚子醬的速度,就在拿酒的路程期間她已經吃完一罐魚子醬。
當他前腳踏進廚房,即看到朱琳正使勁地打開第二罐魚子醬,「你回來剛好,我現在正開第二罐。」
面對她這種吃法,段鷹揚心里已分不清是不舍還是痛快,但是他很清楚,心里沒有一絲不悅,今天要是換了其他的人這樣糟蹋昂貴的魚子醬,他敢說這個人現在已經橫躺大門外。
段鷹揚雙手握住香檳的瓶子,上下搖動逼使香檳產生氣泡,啵一聲打開香檳蓋,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朱琳,他則一手握著裝著香檳的杯子,一手執著湯匙挖著魚子醬,「魚子醬要像我這樣子吃才有味道。」魚子醬先送入口中再喝一大口香檳,嚼一嚼,「棒!」
朱琳傻傻地看著段鷹揚的表情,「真的很好吃?」
「人間極品。」段鷹揚意猶未盡咂咂嘴。
朱琳質疑地學著段鷹揚的吃法,先是一口魚子醬再一口香檳,兩種味道在嘴里融合散發一股前所未有的美味,朱琳的表情瞬間轉為驚訝,朱唇綻放一朵炫人的笑靨,「真的好棒。」
「我沒騙你吧?」段鷹揚勾起嘴角無聲地露出一抹笑意。
「沒有。」朱琳欲罷不能地繼續一口魚子醬、一口香檳,「香檳真的像汽水不像酒,很好喝。」
「香檳雖然好喝,但畢竟還是酒,小心會醉。」段鷹揚好心提醒她。
朱琳眼中只注意魚子醬和香檳,他的好意全擋在耳門外,「從沒听過汽水會醉人。」
段鷹揚好笑地抿了一下嘴,「隨你便,我已經事先警告你,香檳喝起來像汽水,但畢竟還是酒。」
「噢。」朱琳心不在意地繼續吃著手中的魚子醬。
段鷹揚為不讓她專美于前,搶著開了一罐魚子醬,「你說你是代班管家?」
「嗯。」朱琳舀了一瓢魚子醬送進嘴里,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地湯匙含在嘴里看著他,「你還沒說你是誰?你怎麼這時候能進廚房?」
「我呀。」段鷹揚故意借著吃一口魚子醬三秒時間思索,「我是原裕的表哥。」
「你是賴原裕的表哥?」朱琳吃驚地看著他。
段鷹揚的心頭一擰,看她驚訝的表情,莫非她察覺這個謊話?
朱琳的眼兒逐地睜大,手握著湯匙指向他,「賴原裕的料理棒極了,那你一定也很會料理嘍?我來之前還在回味他昨天炒的什錦炒飯,你能不能也弄一盤讓我解饞。」
原來她驚訝的表情,不是察覺他編的謊言,全為了想再滿足自己的口月復之欲,段鷹揚為難地笑了笑,「原裕是廚師,不表示我們家每個人都是廚師。」
朱琳頓了一下,美眸若有所思往上一翻,手握著香檳的杯子,笨笨地送到嘴里,「說的也是喔。」晃神地喝了一口,突然嗆了一下。
段鷹揚下意識伸出手輕拍著她的背,「慢慢喝嘛。」
朱琳用力咳了一下,仰起被酒嗆紅無辜的臉,「我又不是故意。」
段鷹揚輕拍微拱起的背,「深深吸口氣、再慢慢吐出,反復做幾次就好了。」大手在她的背上緩慢地流連,很慢、很慢像在撫模著最有價值的瓷器般,一寸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