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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貪錢男 第5頁

作者︰可樂果

「也罷,答應你就是了。」靠近他的耳畔,她以只有兩人听得見的聲音低語︰「先聲明,得等我換回女裝再履行。」

「為什麼?」蘭陵樂不解的皺起眉頭。

杜少容笑著挑高一眉,眸中透著古怪精光,而後壓低音量不疾不徐的分析道︰「大庭廣眾的,我又一身男裝,人言可畏,咱們總得避避嫌是不?」

「這不像是你的作風。」蘭陵樂狐疑地覷著她似笑非笑的玉顏,雖覺得事有蹊蹺,但一時間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

杜少容朱唇微勾,壓低聲音再道︰「我是為了你的顏面著想,天底下誰不知你蘭陵樂喜著美服、腰間系著白玉算盤呢?你若不怕被人誤會有龍陽之癖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說完,杜少容作勢要吻上他,周圍的茶客們見兩個大男人親密的湊在一塊,全都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們。

朱雀城儒風盛行,兩個大男人當眾親吻,只怕這驚世駭俗的舉動會招來衛道人士的不齒。

一席話說進蘭陵樂心坎里,男人多半愛面子,他也不例外。

再說,與其草率行使接吻權,不如留著以後再細細品嘗,挑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好好的吻個夠,反正來日方長,就先讓她欠著吧。

心念一轉,他旅即以手背擋住她的唇,聲音沙啞地道︰「我看還是下回好了。」下回,看他怎麼吻她!

聞言,杜少容立即展露笑顏,朝他拱手作揖。

「多謝樂爺。那麼,接下來的事就有勞樂爺了。」說完,她自動退到他身後等著看好戲。

在報以一記哀怨的眼神後,蘭陵樂面色一換,神色自若的朝殺手們勾了勾手指,徐聲問︰「你們是‘落櫻樓’的?」

落櫻樓,某人弱冠時所創,至今不過短短幾年,是一個相當坑錢的殺手組織。

殺手們互看了一眼,沒有回答。

「不回答,我就當你們是默認了。」蘭陵樂逕自做下結論,俊眸一凜,連帶語氣也透著幾分犀冷,「回去告訴你家樓主,這件事我管定了,他要動我的人,得先問過我同不同意。」

要知道「落櫻樓」可是個收錢買命的殺手組織,旗下的殺手一旦受命接下任務,便只有貫徹始終的份,絕對不允許討價還價的,倘若不是胸有成竹,蘭陵樂又豈會把話說得這麼滿。

幾名殺手面色凝重的互看一眼,而後同時抽身而退,如同來時那般迅速,看得圍觀茶客一頭霧水。

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殺手們打發掉的蘭陵樂,一回過頭,意外的發現一向很少露出驚愕之色的杜少容,此刻正用著驚嘆不已、佩服萬分的神情,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當然,這只是他單方面的解讀。

「怎麼,佩服到傻了嗎?」他斜挑好看的劍眉看著她困惑的玉顏,一股濃濃的優越感頓時油然而生。

「不瞞您說,‘小弟’確實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杜少容突然不語,吊足了他的胃口。

注意到她的自稱,蘭陵樂皺起眉頭。

「不過什麼?」在讀出她眼光里蘊藏著某種惱人意味後,蘭陵樂臉色一沉,悻悻然的咬牙問︰「杜少容,你該不會以為那些人是我找來的吧?」

哼!不就是被放了幾次鴿子而已,她真以為他會這麼沒風度嗎?這女人未免太小瞧他了。

杜少容驚訝的噫了一聲,「難道不是?」

呵,這男人真是有顆玲瓏心,她話都還沒說完,他便猜出她心中所想,佩服佩服。

蘭陵樂瞪著她,抿唇不語。

杜少容不以為意,自我解嘲道︰「還以為是小弟連番爽約惹得您心頭不快,樂爺一氣之下,找人教訓我呢。」

「杜少容!」他氣結。

在商場打滾了這麼多年,明明早練就了一身能言善道的好本領,但每次對上她,他就是沒轍,總是莫名其妙的敗下陣來。

難怪人家說先愛的先輸,這句至理名言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再不甘心,也不會花錢請殺手教訓心上人,又不是自虐狂,傻子才會做這種事。

「樂爺,你先別生氣,听我把話說完。」她眨眨眼楮,徐徐朝他漾開一抹安撫的笑容。

蘭陵樂抑下怒氣,以眼神示意她往下說。

「我仔細想了想,這實在不像是你的作風。小弟听說‘落櫻樓’要價驚人,每樁買賣皆是以千金計價,樂爺您凡事精打細算,對付區區一個杜少容,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說著,她又朝他泛著青光的俊顏漾開一抹笑容,看得蘭陵樂額上青筋直跳。

「你倒是很了解我。」咬住牙根,絕對可以對她拐著彎損他的話听而不聞。蘭陵樂深深吸口氣,假裝若無其事的問︰「既然你這麼了解我,那麼你猜猜,我這次是為了什麼而來?」說完,投以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給她。

裝作沒看見他投射而來的曖昧眼神,杜少容輕描淡寫的回道︰「我想應該與小弟無關吧。」

蘭陵樂聞言,黑眸不悅的眯了起來,想開口罵人,卻又在想起了什麼之後噤聲不語。

當日他們有言在先,倘若他來找她,必定是心中已經有所取舍,偏偏他至今仍無法做出選擇,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他的答案依舊是──

身外之物跟她,他都要!

貪心是嗎?

他並不否認,甚至不諱言自己的確嗜財如命,他天生注定就是塊經商的料,浪費天賦是會遭天譴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言不由衷的說︰「的確是與你無關。」

怎會與她無關呢?他明明想煞她了,要不是她出了這個該死的難題故意刁難他,他又何須忍受相思之苦,幸好老天有眼,師父在臨終前丟了一項任務給他們師兄弟幾人,本來他還埋怨得緊,現在想起來,反倒該好好感謝他老人家的神來一筆才是。

「是嗎?」杜少容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精致的玉顏有著一閃即逝的失落,可惜蘭陵樂卻錯過了這樣的表情。

「恩師上月仙逝,他老人家臨終前希望我們師兄弟能夠找回遺落在外的掌門令……」見她露出費解的表情,蘭陵樂解釋道︰「少容,雖是說好了等我想到答案才來找你,但這次例外,我可不是存心賴皮。」他親昵的喚著她的閨名,目光掃視一身男裝的她,眉心不由得輕攏起來。

明明就是個美嬌娘,偏愛女扮男裝,看得他心好癢啊。

不過仔細想想,他好像不曾看過她的女兒扮相?一思及此,他更加心癢難耐。

「所以你就挑了朱雀城?」好個一石二鳥之計,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假恩師遺願之名,行近水樓台之實了。

發現他的視線追逐著她移動,杜少容絲毫不在意,兀自打開象牙扇,優雅地揚著。

「唉,沒辦法嘛,恩師遺命,身為人徒的我豈能不從?少容,你得體諒我師命難違呀。」只差沒說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

「這是當然,小弟絕對能夠體諒。」既然他可以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那她也可以配合他睜眼說瞎話。

「樂爺,我臉上有什麼嗎?」

她是不介意他一直盯著她,但他的目光實在過于貪婪,讓她有種「我是羔羊」的錯覺。

「少容,我真不懂,你這張臉蛋明明就美得過火,為何城里的百姓還會錯認你的性別?」在他近乎貪婪的注視里,卻存在著一絲難以理解的困惑。

杜少容朗聲一笑,邊搖扇邊道︰「昔日花木蘭代父從軍,不也沒人發現她是女兒身?樂爺,是你想多了吧。」

「是嗎?我想太多?我倒覺得是你對我有所隱瞞。」以為她會迫不及待的向他解釋,沒想到回應他的卻是幾聲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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