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王巧巧像是作夢般看著一只烤好的野雞塞進她的手中,她高興極了,郁悶了幾天的心情消散,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不少。
由于前後兩個城鎮的路程不遠,他們走了五天,今日接近午時時,他們已來到下一個城鎮。
一到城里,王巧巧迫不及待找到市集,打算為自己再添幾件保暖的衣裳。
走過一攤又一攤,王巧巧聚精會神的打量著哪家比較便宜、哪家比較好殺價,逛著逛著,突然發現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陸丞軒不見了!
「人呢?」回頭左右探望,就是沒見到陸丞軒的影子。
「姑娘,你在找人嗎?」一名看起來斯文的男子走到她的面前笑問。
「不關你的事。」瞥了男子一眼,她懶得多說,走到先前逛過的攤子去尋找熟悉的人影。
「姑娘,或許在下幫得上忙。」男子沒放棄,再次擋住她的去路。
「我說不需要!」她再度抬頭,怒視男子一眼。
「姑娘連瞪人都是如此的貌美如花。」這一瞪教那名男子傻眼,嘴里喃喃自語著。
王巧巧大怒,直接抬腳猛地往男子的腳上踩了一下,趁男子痛得哇哇大叫時快步離開。
又走了幾步,一只大手突然搭上她的肩。「姑娘,你掉了東西。」
王巧巧疑惑的回頭,只見一個看起來十分瀟灑的男子,風度翩翩的朝她笑著。
「姑娘,這是你掉的嗎?」男子手中拿著一支十分精美的發簪,玉石制的發簪刻有一只美麗的鳳凰,上頭還瓖著水晶,更顯得高貴美麗,任何女子見了皆會愛不釋手。
「不是。」王巧巧瞄了一眼,轉身就要走。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男子愣了一下,馬上又追上。「姑娘,等等。」男子的手再度搭上她的肩。
「什麼事?」王巧巧不悅的回頭,順勢掙月兌肩上的手。
「姑娘,其實這支發簪是我買的,我是看姑娘長得玲瓏可愛,才會情不自禁的買下,唯有這晶瑩剔透的發簪才配得上姑娘的氣質,不曉得姑娘可否接受我的一番心意?」男子說得肯定,認為王巧巧必定會接受。
「不用,謝謝。」比起陸丞軒給她的翠玉戒指,那發簪簡直是上不了台面的劣質品。
見王巧巧再次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男子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又舉步追上。
「姑娘,我沒什麼不良意圖,只是想跟姑娘做個朋友。」說著,手再次搭上她的肩。
王巧巧這回話也不多說,轉身握住男子的手,直接外翻扭轉。
「哎呀!」男子萬萬沒料到她會如此,毫無防備,疼得直哀叫。
王巧巧又抬腳踢了他一下,這才悻悻然離去。
找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在一攤古玩攤販前找到了陸丞軒。
「大叔,照這藥單去抓藥,加三碗水,小火慢煎半個時辰。」陸丞軒拿著一張藥單遞給賣古玩的大叔。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方才您針灸完,我已經覺得好多了。」賣古玩的攤販感激不已,他這酸痛的舊疾跟了他好多年,許多大夫都說沒得醫,想不到眼前這位大夫才替他扎了幾針,他立即覺得全身肌肉如釋重負。
「接下來你只要照這帖藥方,每天早晨服用,很快就不會再酸痛了。」陸丞軒笑道。
「謝謝大夫。」
「你在做什麼?」王巧巧拉了拉陸丞軒。
要停下來也不先跟她說一聲,害她找人找了半天。
「看診啊!」
「你也不……」王巧巧話才說到一半,又被一旁的大嬸給打斷。
「大夫啊!迸玩店老板你看完了,是不是可以去看看我家的老爺子了?」江大嬸眼見古玩店老板多年的宿疾一下子就被醫好,早就排隊在一旁等著。
「那就請大嬸帶路。」陸丞軒笑說。
看著陸丞軒笑著跟大嬸走人,王巧巧也只好跟上。
到了江大嬸家,陸丞軒很快的替她的丈夫診察。
江大叔的小腿在幾個月前被野狗咬了一口,之後就開始腐爛、化膿,請來不少大夫都說沒辦法醫,江大嬸這回可是將希望全都系在陸丞軒身上。
「江大叔這腐肉已經壞死了,必須立即刨除。」陸丞軒看了一眼,就做出結論。
「很多大夫出說要刨除,但他們說這潰爛的範圍實在太大、太深,沒人敢動刀,還說刨除後若是再感染,恐怕就得去掉整只腳呀!」就是因為如此,許多大夫都不敢為他治療。
「這個請放心,我會將腐肉全數清除,請你們依照這個藥單去抓藥,抓回來馬上搗碎交給我。」陸丞軒取來紙筆,寫下幾味藥草。
江大嬸接過單子,馬上要兒子去抓藥,自己則是拿了把小刀交給陸丞軒。
陸丞軒先在江大叔的腿上扎了幾支針,再接過小刀,開始刨除腐肉。
他的動作俐落,迅速且精準,刮下潰爛的腐肉卻是絲毫沒有動到正常健康的肌肉。
由于太過血腥,江大嬸和王巧巧都退了出去。
之後江大嬸得知他們一路風塵僕僕,又遭到搶劫,便拿了一件已出嫁女兒留下的衣裳送給王巧巧,並準備熱水讓她淨身。
在她淨身期間,又準備了一桌好菜。
許久沒有洗熱水澡的王巧巧,興高采烈的將自己洗得干干淨淨。
換下一身風沙的衣服,穿上江大嬸送的衣裳,一襲粉藍色的襦裙將她襯得更顯清新俏麗。
梳洗完畢,來到大廳,見到一桌香噴噴的飯菜,王巧巧更是毫不客氣的坐下來享用一一好久沒吃到這麼像樣的大餐了。
「王姑娘,你跟陸大夫是什麼關系啊??江大嬸的兒子江志富就坐在飯桌的另一側。
他采買完藥草回來,將藥草交給母親後就一直坐在飯桌旁,看著王巧巧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結伴同行。」
「你們要去哪里?」
「芎天峰。」
「去那里做什麼?」
「采藥。」
「你是陸大夫的助手嗎?」
「不是。」王巧巧實在很想叫他閉嘴——她在吃飯,他卻一直跟她說話,害她每吞下一口就得回答一次。
但畢竟是人在屋檐下,她也不好意思擺臉色給他看。
「你們兩個就這樣孤男寡女的上路嗎?」
「嗯。」
「陸大夫他……應該是個正人君子吧?」
王巧巧停下筷子想了想。「嗯。」
雖然他常說些氣死人的話,但卻從來沒對她不敬過;反倒是她,常趁著他睡死時窩到他的懷里,若要說的話,恐怕是她輕薄他比較多。
「那就好。」江志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王巧巧只覺得他莫名其妙。舉起筷子又繼續吃起來。
「王姑娘是否已有心上人了?」他又緊張起來。
「沒有。」
這樣啊……」
不曉得他問這麼多是要做什麼,王巧巧只想他快快問完快快走。
「王姑娘。」
「又怎麼了?」王巧巧擱下飯碗看著他,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這家伙話怎麼這麼多啊?還淨問她一些奇怪的問題,一樣是男人,陸丞軒就從沒問過她這些有的沒的廢活。
「王姑娘,我……我……」他緊張到結巴,顫抖的手一把握住王巧巧的左手。
王巧巧擰眉看著他。
「我……我對你……我對你……」他想說的是,他對她一見傾心,雖然他的家境不是十分優渥,但也足夠讓她不愁吃穿,請她考慮是否能接受他。
雖然江志富知道對剛見面的姑娘說這種話實在不得體,但王巧巧清新月兌俗,毫不做作的氣質深深的吸引著他,讓他情難自禁。
「你對我怎樣?」王巧巧想將自己的左手抽回來,但江志富卻緊握著,讓她抽不回手。
「我……我對你一見傾心!」深吸一口氣,江志富終于說了出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