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氣在熱吻之中奔騰,他稍稍放開眼眸迷蒙嫵媚的管蒲劍,低聲問︰「入寢室,好嗎?」
「入寢室做啥?」她迷迷糊糊地問。
杜夷方直接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自然是做想做的事!」曖昧的眼掃過嬌軀。
「光天化日耶!」他該不會大白日就想……女敕頰上的紅暈更深。
「我等不到夜晚!」
避蒲劍嬌羞地將臉兒埋入寬厚的胸膛內,算是默許了。
杜夷方得意地敞裂嘴角,正要抱著管蒲劍入寢居時,突然听聞急切的敲門聲。
「知縣大人!」衙役在門外高喊︰「知府大人到。」
「什麼?」杜夷方一怔,連忙放下管蒲劍。
「知府大人來干啥?」管蒲劍心頭掠過不祥預感。
「不曉得。」杜夷方整理儀容,「你回寢室待著,別讓他瞧見你。」
「為何……」腦中靈光一閃,憶起百花院中那一段,「好,我去躲著。」
「請知府大人。」杜夷方吩咐衙役,同時出門迎接。
「最近可好?」樊心勝微笑著踏入內宅院前廳。
「托大人的福,一切平順。」杜夷方拱手相迎。「不知大人突然親身前來,是有何要事?」
「還敢問我有何要事?」樊之勝重拍杜夷方的背,走來太師椅坐下,「我听說你結親了,此等大事怎沒通知我?」
一听到他問及親事,杜夷方額際一滴冷汗滴落。
樊之勝必定是為了管蒲劍而來!
「秉大人,那是下官在考中進士之前就成的親。」
「話雖如此,也該讓我見見你媳婦吧?」
「大人,拙荊……」
「我剛進來前問過衙役了,他說你倆都在,怎不見你媳婦蹤影?」他左顧右盼,急著想見花兒也汗顏的大美人。
懊死!杜夷方心中暗罵。「拙荊身體微恙,正在屋內休息。」
「微恙?」樊之勝佯裝驚訝地站起,「那我得去探視她。」
正待在門後偷听的管蒲劍聞言,連忙沖回床榻上躺好。
色老頭!他到底想干啥?
「拙荊得了風寒,恐怕會傳染給知府大人,不甚妥當。」
「無妨!」樊之勝不耐地擺擺手,懶得再虛情假意,干脆地擺出蠻橫態度,「我今日就是要見她!」
他要確定杜夷方的妻子跟那日的美麗侍從是否是同一人!
杜夷方暗藏心中的無奈與不悅,帶領樊之勝來到寢居。
「咳咳……」管蒲劍故意咳了兩聲,「是誰啊?」
「娘子,是知府大人來探望你了。」
「知府大人……」她壓著嗓,虛弱地坐起,抓著被子掩口咳嗽,遮住半張容顏,「非常抱歉,昨日染風寒,無法下床迎接。」
「無妨無妨!」樊之勝搖首走近,一坐上床沿,就近觀察。
雖然只看得到一雙眼楮,但那美麗的雙眸已經讓樊之勝確定心中的答案了!
這人還真是無禮,竟然直接坐上他們的床?
她能不能將他一掌轟出去?
避蒲劍全身用被子包裹得緊緊地,讓樊之勝無可乘之機,雖有扼腕,更毒的詭計卻已浮起。
這名絕色美人,他要定了!
「多休息,早日康復。」他起身,「既然賢媳身子有恙,我就先回去了,明兒個再送些補品過來。」
「謝大人!」他這麼快就離開,讓杜夷方有些訝異,同時大大松了口氣。
「別跟我這麼客氣!」精銳的眸斜瞟了他一眼,有些不懷好意的,「你家媳婦也等同是我的家人,多方照顧是應該的!」
他多想將「家人」中的「家」字給舍去啊!
「下官送大人。」杜夷方抬手做出「請」的手勢。
「好好好……」臨行前,樊之勝回首再細細瞧了管蒲劍一眼後,方依依不舍地離開。
※※※
五日後,知府送來一張帖子,以知府夫人的名義邀請管蒲劍參加私人酒宴,上頭還注明是家眷的宴會,僅可管蒲劍一人前來參加。
「我要去不去?」管浦劍握著帖子,詢問杜夷方。
杜夷方模著下巴沉思。
第7章(2)
「我是非去不可的吧?」管蒲劍再仔細看著帖子上頭的署名,「既然是知府夫人的邀約,與知府大人無關,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杜夷方面露擔憂,「我認為還是別去的好!」
「怎麼可能不去?知府夫人的邀約耶!」不要說她不懂事,她最近也慢慢了解一個小小案母官的為難了。「你放心,我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想玩我,還得看看有沒有那本事!」
她豪邁地用力一拍胸脯。邀約的既然是知府夫人,她總不可能幫著丈夫,讓他對她動手動腳的吧?
那些花娘踫到杜夷方的手,她就氣得火冒三丈了,料想知府夫人這一宴,應只是單純的賞菊宴。
「還是不妥……」杜夷方搖頭,不安的沉重始終壓在胸口上。
「放心啦!」小手拍上他的背,「我會很小心的,我可是你的保鏢耶!保護雇主是我的責任,保護你的職位也是我的責任,更何況像你這樣清廉高潔,凡事為縣民想的清官不多了,這種稀有動物我更要保護。」
「稀有動物?」又幫他冠了新名號了!
「嗯!」她用力點頭。「所以要小心保護!」
「好吧!你去吧,記得小心點!」他很無奈地答應。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上回那色老頭想吃我豆腐,我不是狠狠整了他一頓?有啥有擔心的!」
若知興縣辦起比武大會來,她必定獨佔熬頭!
杜夷方明白管蒲劍的武功不弱,自保綽綽有余,但就怕在她太有自信,反而容易著了道,他才會這麼擔心啊!
希望這一去,能平安無事口來才好!
※※※
邀約當日,管蒲劍在侍女的巧手打扮之下,更顯風姿綽約,杜夷方見狀,摘下她頭上的花飾、抹淡唇上的胭脂,讓她的美貌別更搶眼,並百般叮嚀之後,才讓她赴宴。
然而,他依然擔心得坐不住,他想偷偷潛去觀察,預防不測。
可外頭天色仍亮,未有黑暗的保護時,他的功夫並未高超到可避開知府中的高手,恐怕弄巧成拙。
這該如何是好?
還是推算一下時間,直接過去將人帶回來?
但這樣的行動又顯得過于無禮,鐵定被樊之勝視為眼中釘!
苦惱啊!
正當他抱著發脹的頭,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具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誰?」他凜神防備。
「蒲劍呢?她怎麼沒跟在你身邊?」古家堡的監督、管蒲劍的三師兄魏崔空蹙著眉問。
「你是……古家堡的人?」
「是!」魏崔空抱拳一揖,解釋道︰「我姓魏,名崔空,是古家堡的監督,不定時來關心師弟妹們執行任務時的狀況。」
「原來如此。」
「蒲劍是你的保鏢,不管任何狀況都應該隨侍在側,今日怎麼不見人?」他事先繞過整個縣衙,確定她當真不在衙中。
獨留雇主,是違反規定,重者會被叫回古家堡,撤換保鏢。
「她受邀去知府參加賞菊宴……」杜夷方將原由大致敘述一遍。
「這听來,知府大人其心似乎可議。」魏崔空撫頷沉思。
迸家堡雖可說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但說真格的,他們同樣被視為商品,既然是商品,不只內涵要足,外型更是不差,每一個被堡主撿來的孤兒可都是挑選餅的,並不是遇到孤兒就撿。
而管家四姊妹的姿色皆過人,管蒲劍尤其出色,受的知府大人覬覦,不是過度操心的推斷。
「我也擔憂此點。」杜夷方嘆了口氣,「蒲劍武功雖高,卻也因為太過自信而輕敵,我怕她發生不測。」
「這樣吧,我代你過去看看。」
杜夷方像是看到救星,黑眸湛亮。「那就有勞魏監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