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皇帝詢問地看向攝政王,看到攝政王點頭,這才開口。「三皇子請說。」
「這種締結盟約的事本王是不贊成的,要嘛就直接進兵金陵把你們踩平了,締什麼約?」
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說出這種囂張的話有多不智,耶律魁氣勢張狂,講得坦白。
「不過既然我皇兄堅持,那麼我就來了,締盟約就締盟約,可咱們條件要一一講清楚。」
小皇帝也不因耶律魁的話而惱,他微微一笑,「什麼條件?」
「簡單。」耶律魁擺擺手。「我們炎狼國什麼沒有,就馬和兵器最好,我們炎狼國敢稱第二,就沒人敢搶第一,金陵皇帝,你知道的,要保衛國家就要好馬和好兵器,我們炎狼國就拿這兩樣換你們金陵國種植良物的種子,還有開墾農地的技術。」
「這……」小皇帝再次看向一旁的攝政王。
「喂!金陵皇帝,本王是問你話,你看坐在旁邊那個長得像娘們的人干嘛?還是你這個皇帝連這種事都不能做主?」
耶律魁話一出,百官們立即倒抽口冷氣,這個三皇子真不怕死,他的話可是在質疑皇帝的威權,最可怕的是攝政王的反應,若攝政王震怒,當場殺了他,那兩國直接開戰,什麼約都不用簽了。
「呵!」攝政王笑出聲,他一笑,兩旁的官吏立即噤聲,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傳言三皇子有勇無謀,今日一見倒顯得傳言有誤了。」每句話看似隨便卻有條有理,看來耶律魁身後另有高人呀!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站在耶律魁身旁的隨從,那隨從相貌平凡,讓人看過即忘,可是他總覺得有點奇怪。
「哼,別以為本王听不懂你的嘲諷。」哼哼,跟讀書人相處久了,他也是會成長的。「不過本王不跟你計較,金陵皇帝,你的答復呢?」
小皇帝沉吟了會。「貴國提出的條件雖然不錯,不過于金陵國似乎不太有利。」
「哪里不有利了?」耶律魁掏掏耳朵,準備洗耳恭听。
「貴國的馬和兵器是現成的,可是金陵國卻要派人到炎狼國教導你們開墾種植……」
「哦,原來是計較這個呀!」耶律魁再次擺手,「那這樣好了,我們也派人教你們如何養出好馬,這行了吧?而且咱們兩國也能在貨商上交流,例如兩國的物產可以互相流通,商人可以互相來往,彼此做生意,這樣都各有利益,如何?」
听到耶律魁的話,攝政王眸光微閃,唇角的笑更深了。
看來炎狼國的人早想好了,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了,只是不先全說出來,就等他們金陵國開口。
他將目光再放到耶律魁的隨從身上,似是察覺他的注視,對方的頭垂得更低。
攝政王玩味地斂眸,放在椅把上的手指輕點著。
看到他的指示,金陵皇帝立即開口。「好,就如三皇子所說,兩國相互交流,和平共處。」
「干脆。」耶律魁愉悅地拍拍手掌,隨從立即送上盟約。「那麼就請皇帝您蓋章吧!」
太監接過盟約,走向殿堂呈上。
小皇帝接過盟約,攤開一看,上頭竟早已寫好耶律魁所提的條件,他一怔,立即明白從頭到尾對方都算好了。
「看來傳言果真不可信呢!」他笑道,接過印璽蓋上。
「好說好說。」耶律魁得意地擺手,為了背這些東西可花了他好幾天,累死老子了!
「三皇子遠道而來,是否願意在皇宮多待幾天,讓朕好生款待?」小皇帝笑了笑,不討厭耶律魁直率的個性。
「好,記得每天要給我好酒好菜呀!」耶律魁可不客氣了。
「當然。」小皇帝笑出聲。
攝政王斂下眸,看似沉吟,深沉的眸光卻望向那名平凡的隨從。
隨從仍低垂著頭,唇角卻淡淡掠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一抹銳芒從攝政王眼里閃過。
有趣了!看來這個隨從不簡單呢……
皇宮里,一碗一碗的湯藥每天送進南昕樂的寢宮,然後又原封不動地被宮女端出去。
南魏紫也明了妹妹的打算,她沒說什麼,藥照送,不過她下了命令,除了寢宮外,南昕樂哪里也不能去。
南昕樂知道姐姐的意思,既然她要生下這個小孩,那麼事情愈少人知道愈好,在小孩生下前,她只能待在寢宮里。
除了每天為她進膳的宮女外,沒有任何人看過她,她就像被關在寢宮里,對外頭的事全然不知。
南昕樂也從不問外面的事,只是淡淡地對送藥的宮女說,以後湯藥不用再送了。听到她的話,宮女沒說什麼,可隔天藥還是送至案上。
「聖女說公主您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宮女只留下這句話就退下。
看來姐姐仍不死心。
她也不說什麼,每天都乖乖用膳,對烏黑的藥汁視而不見,用完膳則坐到窗旁的貴妃椅上,手里緊握著發梳,手指習慣地撫著朝陽花紋。
覺得四周有點安靜,她開口讓宮女送來古箏。
她不會彈琴,只會簡單地用手指撥過箏弦,听著悅耳卻單調的箏聲,她的思緒漸漸飄移。
她的話愈來愈少,偶爾南魏紫來看她時,她也多是沉默。
最常做的,就是抬頭看著皎潔的明月,然後沉睡,希望夢見她真正想看的明月。
可是,總是夢不到。
每天每天,她總帶著期盼入夢,卻總是失望而醒。
第8章(2)
睜開眼,夜還深著,微風拂動羅幃,烏眸瞬間凜冽。「誰?」她迅速撥開床幃,指尖凝聚內勁。
可一看到眼前的人,她的目光怔然,似乎不敢相信。
「你……」這是夢吧?她還沒醒……
她立即往後縮,真的夢見他,她反而怕了,他會對她說什麼?是不是會罵她?用憤恨的眼神看她?
咬著唇,她曲起膝,露出難得一見的畏怯,她不敢看他,可卻又忍不住悄悄抬眸偷覷他。
畢竟,她好不容易夢見他了……
看到她退卻又希冀的眸光,曲瑯淨輕輕嘆氣,走近床榻。
看到他靠近,她的身體緊繃,將雙膝抱得更緊,一雙烏瞳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坐上床榻,對她伸出手。
她閉上眼,以為他要打她。
可溫暖的手卻輕柔地模著臉頰。「怎麼瘦了……」溫潤的聲音仿若輕嘆,而他憐惜的話讓她輕顫。
南昕樂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烏眸怔忡,有著遲疑和不信。「你……」他不怪她嗎?
「沒好好吃飯嗎?」不只臉,身子也清瘦不少,襯著烏瞳更圓,而此刻,那雙烏眸正直直地看著他。
他笑了,俊雅似月的笑讓她的眼眨也不敢眨。
「昕兒,怎麼了?」這樣傻愣的她,他可是第一次看到。
听到他的叫喚,南昕樂回神,立即傾身緊緊抱住他,她抱得很用力,幾乎是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熟悉的藥香。
「昕兒……」她突然的舉動讓他怔然,身體被她緊抱,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激動。「昕……」
「……想你。」
「什麼?」他怔愣。
「我……很想你……」在夢里,她可以無所顧忌,可以坦白承認——她,很想他。
他的眼神柔了,抬起她的頭,他低頭覆上軟唇,「昕兒……」喃著她的名字,每呢喃一次,就在軟唇烙下輕吻,最後才重重吻住她。
她抱著他的頸項,小嘴開啟,主動熱切地回應他的索取,嘗到屬于他的味道,舌尖滑溜地與他纏吮。
兩人跌落床被,手互相模索剝開對方的衣服,她只穿著薄薄的單衣,手指輕挑,曼妙的嬌胴就落入他掌中。
溫熱的大手滑過酥胸,指尖擦過蕊尖,再往下滑動,撫過微凸的小骯時他一怔,抬起身子,低頭看著她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