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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終身職 第6頁

作者︰白翎

陳士勛自覺沒有立場表達見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因為愛她,所以願意忍辱離去,因為愛她,所以不希望自己被她身邊的人給看輕……

最後,他僅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示同病相憐。「拖你下水我真的很不好受。」

陳士宇扯了扯唇角,除了逞強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多說什麼,「沒差啦,就算留下來,我也不能確定哪天會被她甩掉……」

「士宇。」陳士勛突然正經地喚了他的名。

「嗯?」他抬起頭來。

「你沒那麼差,知道嗎?」陳士勛直勾勾地瞅著弟弟。

陳士宇先是愣了愣,而後露出了一抹輕淺的笑容。

「嗯,謝謝,我知道。」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只是希望我還能再更好而已。」

將來如果幸運一點,能夠與她再續前緣的話,他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一個令她感到驕傲的男伴。

他希望不會再有人認為詩昀只是因為新鮮感而選擇了他,或是因為受了傷而暫棲在他身旁,他不願意看見詩昀因為他而被人嘲笑,被人戲稱是寧濫勿缺的女生,他再也不想再听到這種話了。

這天天氣很好,萬里無雲。

黃詩昀起了個大早,清晨五點半醒來之後便再無睡意了,事實上從一個禮拜之前,她就開始失去了睡眠品質。

雖然陳士宇說他會在暑假的第一天出發,可他在學期還沒結束前的一個禮拜就已經辦妥手續,正式離開了學校。

從那次的午餐後,他倆沒再說過一句話,她甚至沒有機會好好向他道別,令她相當懊悔。

早知道就問他班機起飛的時間,至少她能去機場送他出關,至少她能好好把話給講開來,別讓兩個人的分手留下任何的不滿或是遺憾。

她做了一件非常沖動的事。

在他出發當天編了個謊言,騙父母說要去學校進行暑期泳訓,實際卻是搭上了直達機場的巴士,她認為只要在機場門口等,早晚會堵到陳士宇。

可惜老天爺並沒有眷顧她。

從白天的九點直到晚上的九點半,黃詩昀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她知道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爸媽一定早就發現她沒有去學校,她也知道父母肯定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思及此,內疚的情緒無疑是雪上加霜,在她酸楚的心頭灑了一撮鹽巴。

她吸吸鼻子,重新整頓心情,她想,陳士宇應該是搭乘一大早的飛機離開了吧……

于是在離開機場之前,她先打電話向家里報了平安。

當母親得知她在機場的時候,她幾乎是被罵成了臭頭,然而她根本听不進任何的一字一句,只是不停地以「嗯」、「喔」、「我知道」來回應母親的指責。

回程的車上,她愣愣地望著車窗外的夜景,想起了好多事,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記憶,此刻卻突然清晰得過分。

她想起每天放學的時候,陳士宇總是會陪她一起在站牌前等公車,明明兩個人搭的是不同路線,他卻沒有一天缺席,他會露出那種耍酷耍得很糟糕的姿態,聳肩說︰「沒關系,我又沒事做,就等你上車了我再走。」

她想起每次社團活動結束之後,他永遠是靜靜地待在休息室,等她淋浴,洗發,吹干發絲,往往一等就是一小時,他卻從來不曾開口催過她,也不曾放她鴿子先行離去。

她也想起他總會自然而然地替她背書包、拿提袋。

他每次都會幫她扭開綠茶的寶特瓶蓋,兩個人在外面吃飯的時候,他一定會先遞一雙筷子給她,他們並肩走在路上的時候,他一定會繞到她的左邊,讓她走在內側……

回憶至此,一滴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曾經,她以為自己能夠輕輕松松將他拋至腦後,反正這段感情不夠轟轟烈烈,也不是那麼刻骨銘心,甚至只維持了兩個月,能夠難忘到哪兒去?

但直到這一瞬間她才驚覺,原來自己是如此習慣而享受他的存在,深陷的程度早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

他的離去對她來說就像是人類缺了空氣,花兒缺了水,世界失去了陽光……

她終于忍不住捂嘴低泣出聲,然而縱使有再多的懊悔,卻再也喚不回陳士宇的身影。

第3章(1)

面從上次在員工餐廳有過一面之緣之後,黃詩昀就一直覺得他很眼熟。

包糟糕的是,她覺得他像極了「那個人」。

倒不是說臉蛋長得像,而是……咳,該怎麼形容呢?雖然明知道他們的外貌有如天淵之別,散發出來的氣質更是南轅北轍,可她就是覺得那兩個人之間似乎有那麼一丁點兒相像。

到底是哪里像呢?她左手支著下巴,盯著電腦螢幕發愣,是嘴唇嗎?不,不對,說「你嘴唇像我前男友」也太蠢了點。

那麼是眼楮嗎?

這麼說來,兩人眼神的確有點像,雖然事隔十多年,陳士宇的臉蛋早就在她記憶里糊成了一團,但她偶爾還是會想起那雙眼神帶給她的感覺。

那是一種溫柔,體貼,令人有安全感的——

「你這叛徒!」突然一聲大吼伴隨著一掌用力落了下來,打在她的肩上。

黃詩昀嚇得幾乎彈了起來,腦中那些沉亂的思緒頓時煙消雲散,她回頭,見是同部門的楊惠文,驚魂來定的吐了一大口氣。

她們稱得上是交情頗深的朋友,楊惠文的資厲僅比她多出兩個月而已,加上兩人的位置中間只隔了一條走道,除了單純的同事關系之外,還多了一股不容質疑的革命情感。

「吼,你實在是……七早八早的,是想把我嚇到升天嗎?」黃詩昀撫著胸口,心髒宛如坐了一趟雲霄飛車。

不過,對方剛才叫她什麼來著?叛徒?

「……你剛才說我是什麼?」

「叛徒。」楊惠文拿下肩上的斜背包,扔進抽屜里,順手開啟了電腦的開關,一坐了下來。

「我又怎麼了?」黃詩昀一臉莫名其妙。

「陳佑祺的事你居然沒告訴我?」楊惠文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啊?」她愣了兩秒,「什麼呀?」

楊惠文哼了聲,「要不是剛才听電梯里營運部的女人在聊,我還不知道他上禮拜在員工餐廳里搭訕你——」

「等一下!」黃詩昀立刻伸出手,制止她再繼續幻想下去,「那不算是搭訕好嗎?他只是因為員工餐廳太多人了,踫巧坐在我對面的位子,然後基于禮貌跟我聊了幾句,絕對不是搭訕。」

「嘖嘖,听你在講。」楊惠文冷笑,「改天我也來坐他對面,看他會不會‘基于禮貌’跟我聊個幾句。」

「吼,就真的沒什麼,你要我怎麼說?」她決定不理對方了,別過頭去繼續收信,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欸欸,那你覺得有機會嗎?」楊惠文不放過她,把椅子滑到她身旁,硬是擠了過去。

「什麼機會?」她點開第一封信件,那是設計人員昨天晚上寄給全部門的介面範本。

「矮油,就那個嘛!」楊惠文夸張地擠眉弄眼,把整個氣氛搞得很曖昧。

「你是說他跟誰都可以交往這件事?」黃詩昀被逗笑,她輕揚了揚唇角,視線仍然停留在螢幕上。

「對啊,你要不要去試試看?」

「不要。」她斷然拒絕。

「為什麼?」楊惠文皺起眉頭,以自己的大臉捂住電腦,「陳佑祺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論能力也不差,為什麼不要?」

黃詩昀白了她一眼。「楊小姐,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男、朋、友OK?還好我和我男友不同公司,不然這種話被他听見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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