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其實只有幾秒鐘,蘇魚卻覺得漫長得可怕,直到听到男人的聲音,她才確切地意識到自己沒死。
蘇魚猛然瞪大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輛銀灰色的車子,雖然她不了解這車的品牌,但光從車子優雅的外觀就能感覺到,這一定是輛貴得要死的名車,這下慘了,她不會把人家的車子刮花了吧?
蘇魚咬著下唇,不知所措地想,她沒有錢賠償啊。
彼不上搭理男人的問話,她跳起來,先把車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尤其是距離她比較近的位置,為了保險起見,她甚至伸手去模。
仔細檢查完,蘇魚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車子看起來完好無損,大概不會牽扯到修理費的問題了。
開車的人正是韓天宇,問完秘書地址後,他一刻也沒耽誤,直接開車前往寵物醫院,沒想到連醫院的門都沒進去就差點出了車禍,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踩下剎車,槁不好明天報紙頭條就會變成……幻海繼承人飆車導致一女子身亡。
但是這個差點害他被動謀殺的女人卻一點自覺都沒有,還關注他的車大過于他本人,有沒有搞錯?
好不容易等她看完,韓天宇冷著聲音問︰「小姐,看夠了嗎?」
蘇魚一直低著頭盤算怎麼道歉,還有給多少賠償金合適,被他一叫才從自己的思索中驚醒,陪著笑說︰「這位先生,對不起……」
借著車燈的光亮,映入韓天宇視線中的是張嬌艷動人的小臉,韓天宇心中一跳,竟沒听清楚她後面說的話。
這個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大大的眼楮里藏著驚嚇和慌張,本應該是粉女敕的臉蛋,此刻顯得有些蒼白,看來剛才的經歷對她來說刺激不小。
最可愛的是她的唇瓣,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修飾,卻柔女敕得像是初開的花瓣,讓人禁不住想一親芳澤。
第1章(2)
「呃,先生?」蘇魚被他鷹一樣的目光瞪得毛骨悚然。
車子沒有刮花呀,他怎麼還這麼生氣?不過這個人好帥,個子也好高,輪廓深刻得有些不像東方人,當然如果他不這麼凶的話,應該會更好看些。
韓天宇這才驚覺自己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著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女人進行兒童不宜的遐想,拜托,他已經三十多歲了,這種乳臭未干的黃毛頭丫怎麼可能讓他有想法,肯定是安全帶勒得他缺氧了。
韓天宇調整一下情緒,冷淡地說︰「如果不想早死,就不要突然沖到別人車子前,下次你不一定這麼好命,能踫到像我一樣反應這麼快的人。」
「對不起,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它。」蘇魚委屈地舉起手里的黑炭,「天色晚了,它又是黑色的,你肯定沒有看到……」
韓天宇良好的涵養和控制力差點被她氣得破功,他還沒見過傻成這樣的女人,如果他真的撞上去了,槁不好連她帶貓一起魂歸天國。
他剛想說什麼,忽然發現她的手上有一道鮮紅的痕跡,「別動!」
韓天宇知道剛才的踫撞還是傷到了她,一想到那細女敕的皮膚上會留下傷痕,就覺得那抹紅色分外礙眼,「把手舉起來,不要動。」
蘇魚反射性地舉起手,驚慌失錯地說︰「我……我沒帶武器……」
天啊,他不會要做掉自己吧?看他一臉陰沉的樣子,她不會這麼倒霉,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了吧……
韓天宇差點被她氣得笑出來,他有這麼可怕嗎?在他的印象中,明明只要他微微點點頭,多的是絕色美女自動送上門來,偏偏她畏懼他如虎,而他只不過是擔心她手上的傷口,要她抬起手以便止血。
看著韓天宇幾步走到自己面前,蘇魚以為他要毆打自己,嚇得心髒都要停止了。
她可憐兮兮地求饒,「先、先生,我、我會賠償你的損失的,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韓天宇終于明白,她似乎產生了什麼不得了的聯想,看著她幾乎快哭出來的小臉,他體內惡劣的整人因子不知為何蠢蠢欲動,他開始盤算怎麼把她真的嚇哭,誰教她居然敢這麼猜測他。
「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韓天宇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問,順便抓住她抖個不停的手。
只是擦撞了一下,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他皺眉,這女人真是像水晶一樣脆弱。
「我……我真的會賠償你的……」蘇魚顫抖著聲音,看都不敢看向那個人。
蘇魚覺得左手落入一只火熱的大手中,她想掙扎,卻被他牢牢鉗制住,蘇魚委屈得想哭,眼中的霧氣弄得她什麼也看不清楚,她只能憑感覺判斷他的動作。
韓天宇湊近才發現她的睫毛長得夸張,看她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努力忍耐著不讓淚水滑落,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夠愚蠢無聊。
韓天宇不悅地放開她的手,跟她拉開一段距離,恢復自己正常的姿態,淡淡地說︰「小姐,你的手在流血,最好還是去醫院包扎一下。」
咦?蘇魚愣了愣,轉過手背一看,血已經流到手肘附近,她這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而手背的傷口上此刻正覆蓋著一塊雪白的手帕,原來他剛才抓住她的手是在替她處理傷口……這個念頭隨即被她自己否定,怎麼可能,這個人看起來那麼可怕,不過看來她應該不會挨打了。
一旦放松下來,蘇魚只覺得頭腦中一陣迷糊,奇怪,這是怎麼了?
她想說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感覺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撲向大地,完了,這下要摔慘了……她模模糊糊地想,這也是她最後的意識了。韓天宇站得離她有點遠,當他反應過來她是暈倒了,再沖過去時,只來得及擋在她身下做肉墊,她小小的腦袋更是毫無緩沖地撞在他鼻子上。
見鬼!韓天宇心里暗罵,這女人不會被撞得更傻吧?
罵歸罵,他很清楚沖撞會對大腦產生的影響,他不能隨便移動傷者,只好半抱著她,艱難地伸手抓出手機,撥通私人醫生的號碼。
「喂,許醫生嗎?我是天宇……」
幣斷電話,一聲微弱的嗚咽從車里傳來,韓天宇這才想起他來寵物醫院的正事,他還有一只上吐下瀉的狗等著醫生診治。
從狗的嗚咽中就能听出它現在十分難受,韓天宇不禁有些惱火,醫院近在眼前,他卻抱著個又傻又脆弱的女人不敢撒手。
真是麻煩,麻煩的狗、麻煩的女人、麻煩的正在度假的私人醫生!
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
同樣的想法也在蘇魚清醒後,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這輩子也沒遇到過這麼莫名其妙的事啊。
無論她怎麼和醫生解釋她只是低血糠,不是被撞到頭,醫生就像沒听到一樣,依然強制安排她進行各種檢查。
不僅如此,那些護士不但完全不理解她的痛苦,還用一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她不做檢查是多麼大的罪過。
甚至有護士一臉羨慕地說︰「真好,我也好想被韓先生撞到。」
什麼莫名其妙的先生嘛,蘇魚覺得不是她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好啦,她現在知道他不是壞人了,但是可不可以讓她自生自滅就好?她真的很討厭醫院啊……
等她終于從醫院被釋放出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蘇魚把能想到的借口全都用上,醫生還是不肯放行,直到等檢查結果出來,證明她健康得很,除了貧血和血糠有點低外,什麼毛病都沒有,醫生才讓她離開。
蘇魚一邊想著全勤獎泡湯了,一邊匆匆忙忙地往寵物醫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