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更多——
他吻得更深,吻得她星眸氤氳,小手勾住他的頸子。
嘟嘟嘟……嘟嘟嘟……
「別管它。」他的手探入她的上衣,一踫到她的肌膚便不想再自制。
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身體敏感得像是隨時要爆炸,只想由他為所欲為。她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激情,以前跟男友的親熱,總是會因為不自在而喊停,但現在她只想要得更多……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性吸引力?
韋樹樹突然驚坐起身,一臉驚恐地抓著他正探索到她胸前的大手。
嘟嘟嘟……嘟嘟嘟……
「我的電話。」她喃喃自語地說道。
「但你抓的是我的手,不是手機。」他挑眉說道,拿起她的手機放到她手里。
「喂。」
「樹樹,我們要喝鐵觀音女乃茶、烏龍和翡翠綠茶……」同事在另一頭呱呱呱地說道。
韋樹樹重復了一遍,掛斷電話。
「我要去買茶。」她木然地說道。「就在我們第一次踫面的咖啡廳附近。」
「我載你過去,先打電話吩咐他們做好。」他踩下油門,車子重新上了路。
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打完電話後,目光木然地看著前方,還是沒回過神來。
天啊,事情為什麼愈變愈復雜?她喜歡他的皮相,會因為他而心兒怦怦跳,這樣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讓她對他的吻及踫觸著迷?
「天啊,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抱著頭慘叫一聲。
「以後不許再在認識不到一年的人面前喝酒。」他命令道。
「我有趨吉避凶的本能,從沒出過狀況。」她說。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以後就是不許。」
「如果旁邊有熟人呢?」她瞄他一眼。
「超過兩名以上才可以。」
「厚,你管得比安西雅他們還多。」她癟著嘴,忍不住戳了下他的手臂。「喂,你干嘛管這麼多?」
「因為這是身為男友的權利與義務。」他彈了下她的額頭。
「什麼?」
他在紅燈前停下車,轉頭看向她小臉上讓他心情很好的驚嚇表情。
「你那晚吻了我之後,要求跟我交往,我答應了。」他說。
韋樹樹眼楮睜得又圓又大,嘴巴也沒辦法合攏。
「不可能。」她搖頭再搖頭。
「不然,你說——那晚發生了什麼事?」
韋樹樹抱頭慘叫一聲,因為她真的想不起來!
「你還逼我發誓至少要交往三個月。」他踩下油門,吹起口哨。
「你應該把我送到警察局,告我性騷擾。」她悶聲說道,慚愧到不敢看他。
「何必呢?我喜歡吻你。」
韋樹樹傻笑起來,笑到必須咬住自己的唇。
下一秒,她皺起眉,開始覺得自己笑得太早太笨。
「但是我們不適合,我交男友是為了結婚。」她說。
「你給感情那麼多壓力做什麼?你有好好享受過一段愛情嗎?」他聲音如絲、黑眸如魅地看她一眼。
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耳朵竟微熱了起來。
「萬一我不想分手呢?」她說。
「我不結婚,你一定會和我分手的。」他說。
她望著他冷靜的側臉,心情像從雲霄飛車滑下,心髒瞬間緊縮成一團。
「那……不如我們不要開始,好不好?我很容易投入,很容易傷心。」她癟著嘴,輕聲說道。
「不好。」她可憐兮兮的聲音讓他皺了下眉,只想擁她入懷。「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那如果我反悔會怎麼樣?」她很快瞄他一眼——
他抿緊唇,神色瞬間變得冷厲,讓她打了個冷顫。
「我會追到你再答應為止。」
「你不是聰明到爆嗎?腦子怎麼突然變糊涂了?我酒後亂性也就算了,你干嘛還主動跳進來?就當一切都沒發生,不就得了。」韋樹樹愈說愈坐不住,忍不住一臉譴責地看著他。
他沒接話,再次打了方向燈在路旁停下。
他傾身橫過兩人之間的排檔,一手撐在她的臉龐外側,兩人的呼吸于是親密交纏了。
「我聰明是因為懂得利用時機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想要你,想對你予取予求。」他說。
「好了、夠了、停了,不要再說了。」韋樹樹辣紅了臉,忙伸手捂他的唇。
他抓過她的手,咬了下她的手掌——
手若柔荑,她有雙柔若無骨的手。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直接?」她想抽回手,卻只感到他握得更緊。
「不可以。」
他的臉愈靠愈近,在她倒抽一口氣時,再次吻住那兩片粉女敕而可口的唇瓣,懲罰它們在他出差這些時間里,老是趁著空檔騷擾他。
她這回學聰明了,在她還沒沉淪時,就先喊——
「停!」
他沒管她,吻了痛快,才肯松手。
「好了,記住我晚上會來接你。」喬振宇車子駛入車陣里,在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前,就已經把車開到了飲料店之前。「你快點下去拿你的茶吧。」
喬振宇彈了下她的額頭,側身替她拉開她那邊的車門。
韋樹樹下了車,卻又馬上回頭。
「我晚上不能跟你出去,我還有事。」她要打給夏子初,問他的身體狀況。
他一挑眉,薄唇邊噙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那是你的事。」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夏子初躺在家里地上,清瘦身軀蜷成蝦米狀。
嘟嘟嘟……嘟嘟嘟……
室內電話鈴聲響起。
他冷汗滿面,卻沒法子起身去接,只能听著答錄機說道——
「我現在不方便接你的電話,請在嗶一聲之後留言。」
「哈,為什麼手機也沒人接啊?你感冒好點了嗎?醫生怎麼說?怎麼會發燒那麼久?我今晚本來要去找你,結果突然……有事……反正,你快點告訴我結果……」
夏子初听著韋樹樹在听筒那端琳琳瑯瑯的聲音,他拿過面紙拭去滿額冷汗,爬到電話邊抓起電話。
「我沒事,只是感冒。」他說。
「感冒怎麼會發燒那麼久,是哪種感冒?需不需要進一步檢查?」
「藥物加作息正常,很快就沒事了。」
「那你三餐得正常吃啊,我打過電話給大娘護士,她沒有……」
「樹樹。」夏子初打斷她的話,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因為他沒有這種本錢了。「你考慮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嗎?」
手機那頭沉默了下來。
「喬振宇又來找你了?」夏子初苦笑地說道。
「對,他說我喝醉時主動要求和他交往三個月。」
「你若對他不動心,你就能推掉……」
「對不起……」
「不用跟我對不起,我累了,想休息了。」
夏子初掛斷電話,閉上眼楮攤平在地上。
他與樹樹,反正就是無緣。
三個月,其實不長,但對如今的他來說——
卻是無比珍貴。
夏子初從地上爬起來,拿起她愛喝的檸檬翡翠及一包咸酥雞,食之無味地吃著。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局吧。
現在的他,提出交往要求,根本是自私的。但——
他只是想就這麼自私一回罷了。有錯嗎?
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再度響了。
夏子初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安西雅打來的電話。
他想自己已經演過一次了,這次應該可以更加得心應手了。
「喂,西雅嗎?我沒事,醫生說是感冒。」他裝出輕松語氣說道。「你呢?明天要去見沙桀媽媽了,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嗎?」
夏子初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知道他突然間很想念家人,于是匆匆結束通話,開始安排代診的醫生,然後打電話回家,準備回家住蚌幾天。
如今的人生,不過就是盡可能減少遺憾罷了。
夏子初強打起精神換了衣服,知道他還不能倒下,因為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很多責任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