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仲爺是這麼說的沒錯。」靳總管篤定的說。
「那好極了。」俊眸一燦,唇角牽起一抹淡笑,開始盤算要用什麼方法將麻煩的東西月兌手才是最好的。
不是傅少三怕,而是他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傅家要的也不是天下第一,得物無用又會招來身殺之禍的東西,實在沒有收藏的價值。
「靳總管,麻煩您將東西取來給我。」他心里已經有個譜了。
「好好,我這就去取來,您等我,我去去就來。」
「不了,直接送到我房里即可。」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將阿梨那丫頭安頓下來。
一想到那小丫頭,傅少三嘴角便不自覺勾起一抹淡笑,很淡、很淡,卻是充滿了無限柔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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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姑娘,妳跟咱們家三爺是什麼關系?是朋友嗎?」那名負責帶童梨熟悉環境的丫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沿路上一直在偷偷打量童梨。
暗少三在一干下人眼里有如神聖不可侵犯的聖人,能讓他看上眼,乃至願意請回本家奉為座上客,除卻皇甫和忘情兩位公子之外,她可是第一人。
因為是史無前例,所以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但相對的,也紅煞了不少眼眶就是了。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童梨沒有多想,人家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倒是這丫鬟帶著她繞來繞去,繞得她頭都暈啦。呵,還熟悉環境呢,她根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啊。
這傅宅真大。她在心里嘀咕,晃了晃腦袋,繼續跟著丫鬟走。
「啊,三爺救了妳還讓妳跟著呀?不是我要說,三爺可真偏心,容小姐要是知道的話,不傷心死才怪。」丫鬟嘟嘟囔囔的,像是在為那名容小姐抱不平,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抱怨個什麼勁。
容小姐一年才見一次面,通常是三爺前腳一回來,容小姐後腳就跟著進門了,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請問,誰是容小姐呀?」童梨眼楮乍地雪亮起來,只要是和傅少三有關的事情,她一概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她是三爺的未婚妻啊。」
「什麼?!恩公已經有未婚妻了?!」童梨一听,眼楮睜得好大、嘴巴張得好開,簡直不敢相信這個青天霹靂的事實。
已經有未婚妻?不不不!她不相信。
「是啊,這門親事已經拖很久了。」容小姐背著未婚妻的頭餃已經好多年了,但始終沒有正式迎娶她進門,也許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老天!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似的腦袋亂烘烘的?童梨好不容易從一團亂中回神欲再詳問,這時熟悉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原來妳在這里。」
是傅少三,他在別苑繞了一圈才找到她。
「辛苦了,妳下去忙吧。」他朝丫鬟溫溫一笑。
「謝三爺,奴婢告退。」丫鬟恭敬的福了一福,隨即轉身離開。
「這兒的環境都熟悉了嗎?」他柔聲問道,柔和的眸光專注的盯著她略顯呆滯的小臉。
「嗯。」童梨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一想到他有未婚妻的事情,她的眉頭不禁皺成一團,小嘴也不自覺的噘起。
他皺皺眉,這丫頭是怎麼了?平時她那雙大眼楮總是閃閃發亮特有神,這會兒黯淡無光不說,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彩的。
「那就好,不過妳記著,千萬別去東苑的迎賓館,那兒的人跟妳打交道,妳也別理會,知道不?」他特地叮囑她。
住在迎賓館的人全都是沖著奇魄古玉來的,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會有所行動了,他不希望她被卷入其中。
「哦。」她仍然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兀自在自己的哀怨中打轉——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已經有未婚妻了……
暗少三懷疑她究竟听進去多少?又或者,她根本從頭到尾都沒在听?他暗暗嘆了一口氣,發現被人忽略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那個人是自己在乎的,這丫頭……唉!
「阿梨,妳是不是有心事?或者,妳有事情想問我?」這小丫頭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是有什麼心事不成?他暗自猜測。
童梨仰起小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沒有。」她按捺住問個清楚的沖動,萬一問出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可不是哭幾聲就了事的,所以還是別問的好,免得吵到別人。
「真的沒事想問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欲言又止?看著她心事重重的容顏,他的情緒竟也受到了影響。
「沒有。」她搖搖頭,轉移話題的說︰「我覺得有點累,能早點去歇息嗎?」歇息是假,想躲在被窩里痛哭流涕才是真的。
出門這麼久,她第一次有想哭的沖動,也是第一次,她迫不及待想躲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
「那好吧,我先帶妳去歇息,用膳時間到再叫妳。」她不肯說,他也不好一直逼問,也許是他多心了,這丫頭只是累了而已。
但真的是他多心嗎?傅少三心中不禁自問。
「不用了,我應該會一覺不醒。」呸呸呸,又不是升天了,是一覺到天明才對啦。童梨甩甩頭,表情呆呆的。
「那晚餐送到妳房里,等妳睡醒再吃好嗎?」他嘴角噙著笑提議。
「我吃不下。」哼,人家心情郁悶,沒有胃口不想吃。再說,她也怕自己哭得太慘,到時候眼楮腫得跟核桃一樣,出去嚇到人可就不好了。
奇怪,這丫頭在同他鬧什麼別扭?是誰惹她生氣了?傅少三也不再多說什麼,她堅持,就由得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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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有人因為先前鬧別扭,現在自食惡果了。
肚子咕嚕咕嚕叫?
啦啦啦,她假裝沒听到,哼!
五髒廟敲鑼打鼓的?
啦啦啦,她也當自己是在作夢,哼!
但是,重點來了,自欺欺人並不代表問題就解決了,饑餓的問題還是必須面對的呀。
「我受不了!好餓啊!」童梨餓得哇哇大叫,跳下床抓起桌上的茶壺猛灌,不意一下子喝了太多水,反而內急,想上茅房。
就這樣,童梨抱著肚子在房里跑來去,最後終于受不了的沖出去找茅房舒困。
博少三替她安排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這丫頭有什麼動靜他一清二楚,不疾不徐的拉開房門跟了上去。
「哈啾!炳——哈啾!」夜晚風涼,童梨出來時忘記加件衣服,禁不住冷風吹襲,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暗少三憂心的皺著俊眉,轉眼卻見她繞進迎賓館,當下眉宇不禁鎖得更緊。
這丫頭真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傍晚才交代過不準亂闖的,她這麼快就忘記了,幸虧他跟著,否則在里頭出了亂子,那她豈不是求救無門了。
暗宅面積廣大,共分三廳、六苑,八館,而這迎賓館正是八館之一,主要用來招待外賓。
現下館內賓客大部分已歇下,唯獨西側廂房燈火尚明,可不一會兒,房內燈火也滅了,緊接著兩道黑影迅速掠出房外。
「那個是……哇,有人耶!太好了,趕緊去問他們茅房怎麼走。」喜出望外的童梨三步並成兩步的朝人影的方向奔去。
「你說東西現在在姓傅的那廝手上?」說話者是一名兩頰削瘦的男子,他的語氣十分興奮。
「請問……」咦,是聲音太小了嗎?要不然怎麼沒人理她?那好吧,她再大聲一點好了。
「請問——」可惡!還是沒人甩她。
「我親眼看到姓靳的老頭把東西送到他房里,可惜當時人太多,不然我早動手搶了。」另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自顧著說道,語氣滿是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