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剛好有空陪他吃飯的伴……
涂雅明意興闌珊的蒙飲色澤飽滿的紅酒,看見城市光廊七彩絢爛的燈光照亮夜空,映照出她眼里的空洞。
「怎麼了?」
何浩然一臉關心,涂雅明卻看見他站在公寓里問她會不會上去看他時,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的表情……
她仰首飲盡剩下的液體,希望酒精可以麻痹她讓悔恨痛毆的心,「沒事。我想回家了。」
她用剩下來的勇氣大膽凝視著他,要自己這輩子永遠記得他現在的模樣。
每一年的這一天,拿出來溫習,祝我……生日快樂!
涂雅明昏昏沉沉的哼著歌,「祝我生日快樂……希望你……永遠快樂……」
她猜她醉了,才會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她忽然直起了身子,眯起了雙眼,用力看著眼前模糊又熟悉的背影,然後放心的笑著,軟軟的倒回原位。
是他。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為什麼?」何浩然背著她爬上了五樓,小心翼翼的放她下來之後,從她的包包里拿出鑰匙開鎖,「因為我就像你的哥哥?」
「你才把我當成你的妹妹呢!」她搖搖晃晃的走進自己的公寓,歪歪斜斜的倒在沙發上,正好看見何浩然仔細的幫兩扇門上鎖。
她闔上沉重的眼皮,忽然想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嘿……你別理我,快回去,我記得你說你要來高雄辦事情。」一定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才能跟她一起耗了這麼久。
「你醉了。」何浩然坐在她身邊,手心貼在她熱燙的臉頰。
「好像是吼?」涂雅明使勁睜開一條眼縫,撒嬌似的睨著他,還像貓咪般的磨蹭著他。
她太快閉上眼楮,沒看見何浩然臉上面具崩裂的表情。
他看著那張嫣紅迷人的臉蛋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起身。
「我去幫你弄一條濕毛巾。」粗嗄沙啞的聲音,刺激著某人的神經中樞。
涂雅明听見他剛剛說的話,盡避雙眼怎麼也睜不開,卻還能講上幾句話,「不要……不要再照顧我,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因為你不想再見到我?」他回頭望著她,一向溫和的臉龐繃得死緊。
涂雅明赫然睜大了醉意蒙朧的雙眼,忽然夸張的大笑。
「何浩然,我一直都愛你……一直好想愛你……」她喑啞的呢喃,雙眼重新緊緊的閉著,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他眼里驟放異彩,屏住氣息說出自己的顧慮,「但是你沒來找我,現在又要趕我走。」
他所知道的愛,沒有這一種!
涂雅明嘴唇抿了抿,聲音里飽含委屈,「我沒有,你不需要我,你有很多人陪,我都看到了,每一篇都看到了。」
「你吃酷嗎?還是覺得無所謂?」他輕輕的撫模她披散在沙發上的細發,心口莫名的發熱。
涂雅明舒服的嘆了口氣,像一只懶洋洋的暹羅貓。
「吃醋?我憑什麼吃醋?我只是一個小心眼又愛計較的笨蛋……浩然,我是笨蛋對不對?」她下意識的磨蹭著他厚實的掌心,以為自己飄在雲端上。
「對,真的很笨。」他溫柔的將她攔腰抱起,眼神堅定,步伐穩健的朝臥室走去。
一雙藕臂主動圈繞住他的頸項,埋在他胸膛里喃喃自語,「可是我愛你……對不起……我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我現在知道了,你是一個只敢說不敢做的膽小表。」他眼里的陰霾消散無蹤,似乎掙月兌了某種無形的禁錮。
他將她放在床錦上,卻遭到嚴重的抗議。
「我……我要洗澡……洗過澡才能睡覺……」
她掙扎著要站起來走去浴室,那東倒西歪的模樣讓何浩然搖頭失笑。
「我就知道你有潔癖。」他重新將她抱進浴室里,趁著浴白里蓄水的時候,幫她月兌掉身上的衣服。
涂雅明一臉不馴的特別強調,「那不是潔癖!是……」
她瞳孔渙散的看著自己純白的蕾絲內衣,愕然的抬頭望著眼前不停變換位置的男人。
「我……你在幫我月兌衣服嗎?」她試著捧住他的臉,卻老是拍到空氣。
男人的大手沒有任何的停頓,徑自幫她月兌去了牛仔褲,一臉莞爾的反問她,「你要穿著衣服洗澡嗎?」
依他看,她八成會在浴白里溺斃!
「不要……我……」她迷惑的搖頭,不懂自己干嘛要穿衣服洗澡?
接著她突然緊張兮兮的捉住他的襯衫領口,瞳孔盈滿了恐懼。
「那我洗完澡,你還會在這里嗎?」她是不是在作夢?那種會一直重復一直重復,讓她永遠絕望的夢?
何浩然心髒猛然縮緊,發自內心的回答,「會,我會。」
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眉頭,許下承諾,「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
涂雅明笑著哭了。
「嗯……我相信……我相信你……」果然,果然只是個夢而已!
她悲傷的墜入黑甜夢鄉,恍恍惚惚中听見有人輕輕說了一句--
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他的指月復,輕輕劃過她的臉頰那一道淚痕。
她決定自己要睡很久很久,因為這個夢,實在太完美!
第10章(1)
半夜,涂雅明醒了。
她瞪著那盞自己親自挑選的小夜燈,看著床頭櫃上熟悉的瓶瓶罐罐,掙扎了老半天,終于鼓起勇氣瞄著自己小骯上那一只大手……
她低低的倒抽一口氣,隱約記得自己在浴室里讓人剝得精光,還哭得一塌胡涂……然後呢?
然後……然後呢?她到底酒後亂性了沒?
她瞪著眼前光果的胸膛,意識到自己和這個男人果裎相對!
盡避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圈抱著她的那個男人還是從她候然繃緊的肌肉察覺到異狀,睡意蒙朧的將她抱得更緊。
「噓……我在這里……我沒走……別怕……」他喃喃安慰著她,毫不猶豫的攬緊她,印上輕吻,濃密的眼睫沒有張開來過。
涂雅明慢慢放松了下來,放縱自己享受這樣的親密。
這是她渴望了半輩子的男人,是她奢望已久的呵護。
她靜靜品味這一刻,雙手自作主張的環抱著他,心滿意足的數著他的心跳試著讓自己入睡。
睡吧,快睡吧!
這樣天亮以後,如果他已經悄然離去,她還可以當成一場夢。
涂雅明眼眶發熱,悠長的嘆氣,忽然听見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從腦殼上方傳過來。
「醒了?頭會不會痛?」他微微後退一些好讓自己低頭吻上她的眉眼,沒料到會沾到一滴眼淚。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為什麼哭?」何浩然頓時清醒,翻身坐起,臉色凝重的圈住她企圖遮掩雙眼的手,堅持要看清她的表情。
涂雅明搖搖頭,擠出一抹失敗的微笑。
「沒事,睡覺。」她有些惱,覺得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不斷攪亂她的計畫。
他看著她欲蓋彌彰的嘴角,殘留睡意的眼眸不悅的眯起,「你又騙我!」
他就著微弱的光源緊盯著床上薄被無寸縷的女人,手心一緊,體內沉睡的yu/望漸漸蘇醒。
涂雅明心虛的縮了縮,忽然不服氣的揚眉回瞪他。
「你還不是一樣騙我!」接著又像泄了氣的皮球,她黯然的垂下眼眸,
「你根本就是故意跟我一起回高雄,還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是不是何媽媽又要你照顧我?」
何浩然前後不一,忽冷忽熱的態度一直讓涂雅明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是我想照顧你。」何浩然重新躺回冰涼的被窩里,在她急著扯住棉被遮掩自己的時候,低笑著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什麼?」她驚愕的仰頭望著他,怕自己又空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