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搖搖頭,杜若琳肯定是自己想太多,既來之,則安之,拎起過長的裙擺,走向最少人的角落,心想,等會兒秘書應該就會來帶她了。
服務生奉上了點心與紅酒,她欣然接受,或許是因為她的氣質與這里格格不入的關系,也沒有人主動攀談,這樣反倒讓她安心。
她張著水汪汪的大眼凝望著張藝秀那頭,感覺每個人都很崇拜張藝秀的模樣,人潮不斷的往她身邊靠攏,突然覺得張澈說的並沒有錯,少了杜若琳,根本沒有差別。
她還注意到,有一名穿著湖水綠洋裝的美麗女孩一直待在張藝秀的身旁,她們有說有笑,既然如此,又為何要邀請她出席派對呢?
「這位美麗的小姐,怎麼一個人站在這里?」一名男士走了過來,用韓文發問。
杜若琳收回視線,雖然听不懂對方說了什麼,但是看他像個紳士,尷尬的笑著回應,「嗨……」
「嗯?」男士察覺她語言不通,改以英文慢慢的說︰「你不是韓國人嗎?難怪我覺得你長得不太一樣。」
「我是台灣來的。」她有點听懂了,也以破爛的英文回答。
「台灣?難怪你好嬌小,像個洋女圭女圭。」男士颯爽的笑了,用手中的酒杯輕輕撞了下她的杯子,啜飲一口酒液。
她也喝了一口紅酒,臉頰微微泛紅。
「你怎麼來的?你的男伴呢?」
「我是跟張藝秀女士的秘書一起來的……」說到男伴,她更加困窘,本就崇尚低調的她,不可能將自己是張澈女友的身份告訴他,否則人家說不定還當她是個愛作白日夢的花痴。
「原來如此。」男士偏著頭,像在思索什麼。
這時,掌聲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剎那間,燈光全數聚集在舞台上,張藝秀站在舞台上說著感謝詞。
杜若琳雖然听不懂內容,但是大概也能猜出,跟著大家一起鼓掌,也跟著一同舉起酒杯致敬,緊接著看見臭著一張臉的張澈被請上台,張藝秀又說了一串韓文,然後剛才那位穿著湖水綠洋裝的女子也上台了,露出羞赧的微笑,含情脈脈的望著張澈。
「請問,他們在說什麼?」女人的直覺讓杜若琳感到很不對勁,求助的看向身旁的男子。
「喔!張女士在介紹張澈的未婚妻,你看得清楚嗎?就是張澈旁邊的那個。」
她渾身僵硬,一時不察,酒杯自手中滑落,濺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與鮮紅酒液。
「小姐?你還好嗎?」
會場太吵了,就算摔破酒杯也不會引起注意,然而杜若琳太震驚了,沒發覺男子刻意站在她與舞台中間,擋住舞台上的人們的視線。
「我……」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抬起頭,希望張澈能看見她,然後沖下來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偏偏男子抓住她的手腕,往另一邊走去。「你要帶我去哪里?」
「你應該去洗手間清理。」男子的溫柔笑著,動作卻很蠻橫,硬將她帶離會場,進入無人的走廊。
「不用了,我……」
「別吵!」男子失去耐性,低聲恫嚇,「再反抗,我就在這里撕爛你的衣服。」
「不!」她驚慌不已,想要尖叫求救,嘴里卻被硬生生的塞進手帕,沿途沒半個人走動,她激烈的掙扎,對方甚至將她扛到肩上,不管她如何的扭擺捶打,都無濟于事。
「她一直安靜不下來,怎麼辦?」外頭接應的人開口。
「哼!」男子故意使勁拉扯她的頭發,威脅道︰「再吵,我就殺了你。」
「唔……唔……」杜若琳害怕到眼眶泛紅,看見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分辨出那是張藝秀的秘書,極力伸長手,央求救援。
「誰?」男子也看到秘書了,發出難听的怪笑,然後以一記手刀劈昏她,輕松的將她押進車子里。「笨女人,你以為他會救你嗎?」
男子朝秘書點個頭,迅速坐進駕駛座,將車子開出停車場。
思緒陷入一片黑暗的杜若琳根本沒想到自己應邀出席的是一場鴻門宴,等她再度睜開眼楮的那一刻,才是災難來臨的開始……
張澈對于張藝秀的未婚妻宣示置若罔聞,很不給面子的轉身走下舞台。
他早就猜到狡猾的母親絕不可能單純的邀請若琳,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還沒看到她?
「大家請別在意,我兒子就是這麼酷,呵呵……」張藝秀沾沾自喜的說。
大家也都了解這位音樂天王唯我獨尊的性格,氣氛完全不受影響,派對依然熱鬧的進行著。
「金大叔,若琳呢?」沒人敢擋張澈的路,他很快就找到金俊元。
「沒看到,真是太奇怪了。」金俊元稍早被張藝秀派到門口,負責接待客人,卻始終沒看到張藝秀。
「該死!我得先找到她。」他眼睜睜看看著她離開家里,她臨時反悔的機率太低了,因為她不熟悉韓國,不可能到處亂跑,打電話給家里的警衛,也說沒見到她,表示她肯定在派對里。
他心知肚明母親會搞鬼,沒想到是自作主張的發布他的婚約,若琳若是听見了,肯定很震驚,他必須盡快找到她,跟她解釋清楚才行。
「張澈,我很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金俊元也嚇到了,當初他同樣支持杜若琳出席派對,現在看張澈急成這樣,他好愧疚。
「廢話少說,先找到若琳再說。」
第8章(2)
張澈心急如焚,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拔腿奔跑,尋覓她的下落。
「若琳,你在哪里?」
他找遍了會場內外,撞到人,連道歉的時間都沒有,然後又沖出走廊,每遇到一個人就問,得到的回覆都是一臉迷惘,搖頭說不知道。
這太荒謬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他邊跑邊打電話,但是她的手機怎麼也打不通。
「該死!到底在哪里?」
他沖到門外旁側的小庭院,對照會場內的閃爍燈光,這里既靜謐又深暗,然後看見微弱的火光,好像有人躲在樹叢里。
「是樸秘書嗎?」
那人愣了一下,急忙將手中的煙扔到地上,用腳踩熄。
張澈沖了過去,「樸秘書,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會抽煙?」
「我沒說過我不抽煙。」樸秘書恢復冷靜的說。
張澈不禁皺起劍眉。樸秘書跟在母親身邊二十幾年,應該也知道母親嚴格禁止身邊的人抽煙,而他竟然可以隱瞞這麼久?
不過他現在沒空理會這些事,只想趕快打听若琳的下落。
「你有看到杜若琳嗎?她不見了!我找遍會場內外,都找不到她。」
「這樣啊……」樸秘書雙手交握,瞬間又表現出專業秘書的姿態。「我能否先請問一個問題?你會把我抽煙的事情告訴張女士嗎?」
「這有什麼好告狀的?你到底有沒有看到……」張澈氣急敗壞,沒察覺樸秘書今天有些怪異。
「張先生,請說你會告狀。」
「什麼?」他模不著頭緒。
「如果你想找到人,就說你會。」
「你……可惡!」張澈恍然大悟,暴躁的揪住他的衣襟,大聲咆哮,「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快點說!」
「請你照我說的話說一遍。」樸秘書面不改色,完全不怕張澈。
「什麼跟什麼?」強忍住想揍人的沖動,他氣呼呼的吼叫,「我會!我一定會告狀!這樣你滿意了沒?」
「謝謝你。」樸秘書露出微笑,右手探進口袋里,拿出一張字條。
張澈迫不及待的松開手,接過字條,攤開一看,上頭是手繪的地圖,顯然是若琳的去處。
他牢牢記住地圖,然後氣憤的揉爛字條,轉身要趕去救人,忽然又停下腳步,轉頭盯著樸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