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聰明,居然知道他的用意,不曉得這樣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邵風將她摟入懷里,蜻蜓點水般地滑過她嬌女敕的唇。
「樂兒,下回再遇見剛剛那位姑娘,記得離她遠一點。」他語重心長的叮嚀。
「為什麼?」她抬眸困惑的看著他。
「你沒看見她听見自己中毒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正常人絕不會這樣。」
她頓了下,才道︰「那你說正常人會有什麼反應?」
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樣貪生怕死的,凡事總有例外,他太小題大做了啦。
「至少痛的時候會哇哇大叫,生氣委屈的時候會哭,不高興的時候會鬧別扭……」
等一等,她怎麼覺得他上述每一點好像是在影射她?
「你懂嗎?正常人會有情緒,但是她幾乎沒有,她太麻木了,這並不是正常現象。」
她點了點頭,卻是似懂非懂的樣子。
「你知道世上哪一種人最恐怖嗎?」
炳,這個問題太簡單了。這次董樂兒想都不想爽快的答道︰「像你這種愛耍心機的人!」
動不動就把別人要得團團轉,嚴格說起來,他還挺很可惡的耶。愈想愈覺得自己用愛耍心機來形容他真的是形容得太貼切了。
邵風微頓,臉部肌肉像是在極力壓抑什麼似的微微抽搐,拳頭有種很想掄起來的沖動。不,先深吸一口氣再說,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吐出。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種人哪……」邵風彷若輕嘆,下顎緊繃。「所以你怕我羅?」他本來還想跟她說些正經事,被她這麼一攪和,他已經沒那個心情說了。
董樂兒噗哧一笑,燦亮的黑眸亦隨之笑彎。「我干嘛要怕你?」
「我城府深沉、性情乖戾、惡名昭彰、人見人怕,你不怕跟著我會吃虧?」他幾乎是自嘲的。
董樂兒乍然明白他的意思,原來他生氣了,難怪說話這麼酸。
她不以為意,嘻地一笑,笑容滿溢的嬌顏挨到他面前,帶點故意的問︰「你在向我表達不滿的情緒嗎?」她的語氣是調侃的、揶揄的。
「你看我這樣子像嗎?」邵風勾視她不時閃爍惡質精光的明亮燦眸,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浮上了他的嘴角,卻是散發著危險的。
她點頭,表情是無庸置疑的。
「看來有人皮在癢了。」很好,這小妮子,竟然敢調侃他?死定了她!
天哪,他該不會是想對她用刑吧?董樂兒倏地睜大圓眸,夸地張開櫻唇,腦海里瞬間閃掠過一些慘不忍睹、慘絕人寰、慘無人道、慘……慘什麼?她想不出來了。
總而言之,就是一些光是用想像就覺得很痛……很痛的酷刑啦。
「你,你在恐嚇我?」她嚷叫道,小臉皺成一團,嬌軀蠢蠢欲動,很想拔腿就跑。
「錯,我要懲罰你!」下一瞬間,邵風已經將法想付諸行動,傾身狠狠攫吻住她嬌艷的女敕瓣。
他……他他他,他所謂的懲罰就是這個?
董樂兒心弦為之一震,水眸映入冷峻迷人的他,瞧見他深邃瞳仁里仿佛燃燒著兩團烈焰,飽含某種私欲的灼視著她。
他眼神好奇怪,她輕嘆,腦海里突然浮出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究竟是在懲罰她?還是在調戲她呀?只不過被他以吻封緘,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問。
她根本就不怕這種懲罰,相反地,還超級喜歡哩。
如果不是因為空氣都被他一個人霸佔光光的話,她會連反抗都懶得地直接癱軟在他懷里任他宰割,只是,她著實不能呼吸了。
「唔……好……難受……」董樂兒喘不過氣的左右搖擺螓首,無奈後腦勺被他手掌緊緊扣住動彈不得,又礙於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當下她決定反擊了。
要搶空氣大家一起來搶呀,誰怕誰!苞你拚了——
董樂兒絕地大反攻,學他一樣啃、咬、吸、吮,他火舌滑入她檀口翻攪纏繞,她就有樣學樣滑入他口中到處肆虐,頓時兩人展開一場火辣辣的「唇槍舌戰」。
可惡!不甘心被她反客為主,邵風極力扭轉情勢,說什麼也要將主導權搶回手上。洞悉她只會用粉舌胡攪蠻纏,於是他或避或閃,偶爾啃、偶爾晈,攻得她那濕軟的小粉舌振力欲乏,節節敗退。
董樂兒對痛覺何其敏感,粉舌不堪他一再啃晈,立即想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對她或啃或咬,她便用比他重一倍力道進行報復。
這小妮子還真能現學現賣呢!邵風心里苦悶地想。
這下他該知道她董樂兒不是省油的燈了吧?可不是三兩下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定的。
可恨,真是太可恨了!她的表情不應該是如此陶醉才是啊!
邵風愈吻心情愈悶,一方面惱自己無法如願將她給征服,一方面則因她異於常人的反應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這就是他引以為傲的懲罰?以吻封緘哪……
尾聲
漫長的旅程終於在天香豆蔻事件落幕後圓滿結束。
據說消息來源者是郎邪神醫常在歡。此人公開對外宣稱,煉藥時因遭外力干擾,導致功敗垂成,故世上再無天香董蔻一物,起死回生從此成為神話。
消息一公開,立刻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起初不少人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後來該事件被江湖百曉世家編列在江湖軼志中以事實陳述,饒是最具公信力的百曉世家也都這麼認為了,滿城疑雲自然而然也就跟著煙消雲散。
只是事實真相真的就是這樣嗎?答案無可奉告,仍不死心的、仍深感興趣的人大可自行去揣測,也許眼尖的人會瞧出其中端倪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邵風心頭大石總算落下,如今就只剩下一事懸而未決——
無塵老人。
那個不負責任的家伙,他到底還想躲他躲到什麼時候?
對弈亭。
听說那個人平時最愛來這里,但今天,邵風依然撲了個空。
他是個聰明的人,當然不會不知道無塵老人故意避不見面,端看棋子掉了幾顆在地上,邵風推測他應該是匆匆離去,搞不好人還在附近也說不定。
「爹?無塵伯伯?」董樂兒在附近繞了一圈仍然不見二老蹤影。這兩個老人家又在和她玩躲貓貓了嗎?
「別找了。樂兒,我們回去。」邵風一口氣悶在心里,隱約感受到狂嘯沸揚的怒氣正在他體內竄燒。
「為什麼?」她的眼楮晶亮而困惑,怎麼才來就要走?更何況都還沒找到人呢,現在放棄也太早了吧。
「那個人打算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那是他的自由,我不會再浪費時間陪他玩捉迷藏!你听著,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里,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可是這里是我家耶,難道你以後也不陪我來了嗎?」她抗議道。
「從今天開始這里已經不是你的家了!」無視於她的抗議,邵風嚴肅地宣示著,冷不防壓下一臂滑到她膝後將她抱起。
「哇啊……」董樂兒驚呼一聲,縴臂下意識地勾住他頸項。
他剛剛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從今天開始這里已經不是她的家了?怎麼會不是?這里明明就是她家啊!
「邵風,可以不可請你解釋一下,這里為什麼不是我家?」她一頭霧水,沒有抗拒他的懷抱。
「你沒听過嫁夫隨夫嗎?」邵風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語氣中有種不容惇逆的氣勢。
「等一等,我幾時說要嫁給你了?」除了沒說過要嫁他給之外,重點是,他根本沒向她求婚。這一點,董樂兒倒是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