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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色畫師 第31頁

作者︰香彌

王曦怡擔憂的表示,「我怕萬一讓何尚書瞧見這些畫,會勃然大怒。」

「你相公可是堂堂左相,你怕他區區一個兵部尚書做啥?」五公主拍拍她的肩提醒她,「你別忘了你現下可是左相夫人,這何尚書見了你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你一聲杜夫人呢,莫再擺出那副畏首畏尾的窮酸相來。」

窮酸相?她這是擔心招人恨結下大仇好嗎?以前在欽州時,畫畫那些文人倒沒什麼,可五公主讓她畫的這人家世這麼顯赫,就算她丈夫是左相,也不好平白無故為他樹敵吧。

她暗自決定待這五公主一走,就毀了這些畫,絕不讓它們被刊印成畫冊。

王曦怡正這麼想著,忽見有人走了進來,不以為然的反駁了五公主。

「窮酸相?五公主此言差矣,下官娘子的容貌雖不是大富大貴之貌,卻也生得慈眉善目,猶若菩薩,否則也不會應了五公主的請求,為五公主繪下這些畫。」杜如弦嘴角雖帶著笑,但那語氣卻是微露了幾分冷意,他可容不得別人這般批評自家娘子。

見到丈夫回來,王曦怡登時一喜,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你回來啦。」

五公主瞅了兩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杜大人倒是護妻護得緊,連句話都不讓人說。」

「做丈夫的護著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杜如弦瞟了眼她手上拿著的那迭畫,接著意有所指的道︰「下官听說,這何大人要為何公子議親了,怕以後五公主只能睹畫思人了。」

五公主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嘴上卻說︰「他要議親與本宮何干?」

杜如弦嘴角勾著抹笑,不疾不徐的說了句,「據說那何大人想為他兒子議親的對象正是七公主。」

「什麼?怎麼會是七妹?」五公主面露驚咨。

「听說那何公子頗為欣賞七公主直率的性子。」

五公主再也按捺不住,急著想回宮里查清楚是否真有此事,隨手將畫還給了王曦怡,說了句︰「本宮微服出來不能久待。」便匆匆離去。

送走她後,王曦怡好奇的問︰「這五公主莫非傾心那何公子?可她為何還讓我拿何公子來畫艷情畫?」

杜如弦猜測,「這就像有些孩童,心里分明想親近一個人,卻偏要捉弄對方,藉以引起對方的注意一樣,且只是拿來作畫,並非是真的,又有何妨,不過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說罷,他從妻子手里接過那迭畫,一張張翻看,然後眼里燃起一抹熱切,興匆匆指著其中一幅畫。「這姿勢不錯,今晚咱們試試。」

王曦怡俏臉一紅,搶過那些畫,想將之撕毀。

「哎,別撕。」他趕緊搶救下那些畫。

王曦怡解釋,「這些畫可不能讓它流出去,萬一是讓別人見了,會替你惹來麻煩的。」

知她是擔心會因此讓他與何尚書一家結仇,杜如弦攬著妻子的腰,吻著她那張誘人的甜唇,寵笑道︰「我不怕麻煩,且你所繪的艷情畫早已傳遍整個風晟王朝,不少人都為能成為你畫下之人而感到榮幸呢,這何公子是個性情豁達的人,就是知道此事也只會一笑置之,不會記恨于心。」

听他這麼說王曦怡才放下心來,「你方才說這何公子欣賞的是七公主,那五公主怎麼辦?」

雖然被五公主脅迫著畫下這些艷情畫,但是她並不討厭這位五公主,想起她方才離去時那抹掩不住的急切之情,有些為她不舍。

「七公主另有心儀之人。」

「這麼說五公主不就有機會了?」她為五公主感到高興。

「那倒也不一定。」

「這是為何?」王曦怡不解的問。

「雖然七公主心有所屬,可何公子未必便會移情于五公主。這世上能像咱們一樣,遇到一個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進而相知相守的人可不多。」杜如弦滿眼含情的凝視著她。

能在芸芸眾生里與她相遇相愛,是老天爺給他的厚賜,然而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有他這般幸運,與相愛之人結成眷侶。

王曦怡聞言動容的偎靠在他懷里,「嗯,能嫁給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雖然歷經了一番波折兩人才能相守在一塊,可她覺得那些磨難全都是值得的,因為那些事情將兩人的心牽系得更加緊密。

她不知五公主最後是否能得償所願,但她祝福她,願天下有情人皆能成眷屬。

番外篇——初心動的那一夜

天氣燥熱,夜里難眠,杜如弦索性爬上屋頂乘涼。年少時,他便常在月圓之夜躺在這屋頂上賞月。

此時銀月如水,星子綴滿天幕,雖無涼風,但躺臥在冰涼的瓦片上,盛夏的暑氣似乎也消散了些。

忽地,底下有一處動靜引起他的注意,他曲起一腳坐起身朝那處望過去,那里是淨房,沐浴之處。

有一名青年正在替一名婦人洗發。

他望見青年那雙白皙的雙手很仔細的穿梭在婦人的長發間,細心搓洗著。

杜如弦不由得探手模了模自個兒的頭發,他感覺得出來,被青年雙手那般搓揉著,似乎頗為舒服,思量著有沒有可能也讓那少年這般服侍他洗發。

耳邊接著傳來青年那略帶低啞的嗓音,安撫著那婦人。

「娘別擔心銀子的事,我現下每天都能掙得好幾文錢,除了付給杜大夫外,還有剩呢。」

「可咱們也不能一直寄住在這里叨擾杜大夫他們。」

「娘放心,我會努力賺錢,等存夠銀子,就能搬出去了。」替母親洗完頭,青年拿起巾子,替她細細擦干,「娘要是夜里熱得睡不著,我待會洗好後再過去給您搧涼。」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去睡吧,別再伺候娘了,娘這身子已經好很多,不打緊了。」

須臾後,杜如弦瞟見那婦人擦干頭發離開淨房,那青年掩上門,準備淨身沐浴。

門雖掩上了,但因天氣悶熱,是故門上有一扇用來透氣的窗子是敞開的,杜如弦的視線居高臨下,毫無遮掩的便直接看進里頭,將里面的情景一覽無遺。

那青年解開束發的發帶,一頭黑緞般的長發頓時柔順的滑落下來,接著月兌上那襲青色的長袍,褪去里衣和褲子,再松開纏縛在胸前的布巾。

杜如弦盯著出現在眼前的那副女子身軀,眸瞳微縮。

當初早在父親收留這王家母子三人時,他便從父親那里得知這王曦夷是女兒身,並非男子,可知道是一回事,此時親眼目睹又是一回事。

明知非禮勿視,不該繼續看下去,可她那縴的腰肢以及那雙修長的雙腿牢牢的吸引著他的目光,他無法克制的將她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

若他是個君子,他就不該再繼續留在這里窺伺,而該立即回避。

可他從不自認自個兒是個君子,發現自己移不開目光,索性就光明正大的看著底下那幅美人入浴圖。

他察覺自個兒的呼吸隱隱有些急促,脈搏的搏動似是比平素還快了些。

他有點驚訝,他的自制力素來極好,愛慕他的女子不少,以前在都城為官時,也不乏有人買通了他的家僕,偷溜進他府邸,月兌得精光的爬上他的床,意圖色誘他,那樣的美色當前他都不為所動,可這一次竟有些失控了。

看見底下的佳人已沐浴完,穿起衣物,走出淨房,他的眸光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沒入房門里。

他仰起頭遙望著懸在夜空中的銀月,一抹悸動的情愫隨著那溶溶月華和燦亮的星光一起映進他眼中,漫入他的心坎,在這無人所知的夜晚,一株情苗就這麼種入了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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