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禮再也不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他不甘心,也不服氣,鐘振東他敵不過,那麼心憐呢?她難道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哪一點輸給他?我比他年輕,我事業成功,也很有錢,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為什麼你要選擇他?」
他一步步逼近她,嚇得她也一步步地退後,直到被逼到牆角,再也退無可退,她只好抬頭面對他。
「你別這樣,你這麼凶,像在吵架一樣,你知道的,我討厭這樣。」
白書禮也不想吵,但他無法抑制自己憤怒的情緒。
「你可知道,那家伙為了不讓我接近你,找人要脅我,想害我開不了公司?」
唐心憐一呆,她先是驚訝,張嘴瞪著白書禮的怒容,接著很快冷靜下來。
她嘆了口氣,其實,她早該猜到的,一點都不用驚訝,根據過去的經驗,鐘振東的確會做一些事來掃除她周圍的桃花,不過這一次,她相信是白書禮誤會了。
「既然談開了,那我們就把事情明白說清楚也好。」
她推開他,徑自走向沙發,拿起桌上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轉身看他。「你呢?喝杯冰水好嗎?先消消火。」
唐心憐的冷靜和微笑,讓白書禮有一時的怔忡,再仔細一看,他才發現,她好像變得更成熟了,有一種女人嫻靜的韻味,這讓他想到,以前兩人吵架時,她總是哭著離去的那一個。
時隔多年之後,她面對他的怒氣,卻已能用平常心對待,甚至安撫他。
白書禮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在她面前坐下,拿起水杯,直接灌進嘴里。
等他喝完後,看起來願意听她說話,她才輕輕開口解釋。
「我想,你是誤會振東了,關于你公司的事,他有告訴我。」
白書禮怒瞪她。「誤會?原來他先給你打了預防針,他肯定在你面前擺出一副無辜受傷的表情,我告訴你,這男人是奸詐的雙面人,在你面前裝一個樣,在我面前卻是另一個樣。」
他將上次吃完飯後,他為何生氣走人的事,全告訴她,原以為她听了會吃驚,卻沒想到,她只是點點頭。
「嗯,這的確是他會做的事,其實你算好的了,之前呀,那些纏著我的男人,下場可沒那麼好,有一個,還被他打斷了手腳呢。」
唐心憐嘆了口氣,想想還真不可思議,她在敘述這些事時,像在談天氣一樣平靜,看來她已經開始習慣鐘振東驚天動地之舉了。
白書禮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明知他是這種人,還跟他在一起?」
「你說到重點了,我之所以跟他在一起,是因為他保護了我,他保護我不讓其他壞男人靠近我,你知道的,我的桃花運一直不太好,高中時,你不也常為了我,和其他學校騷擾我的男同學發生沖突?」
白書禮目光一亮,伸手握住她的手。「原來你還記得?是呀,我也可以保護你,但為何你不選我,而是選擇他?」
唐心憐望著被他握住的手,這次她沒有推開,卻是用著堅定的眼神和語氣對他說道︰「因為我愛他。」
白書禮一怔,還是不肯死心。「那是因為我不在,現在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過,只要給我多一點時間,你會再愛上我。你和我,還有誠誠,我們三人可以過著甜蜜的家庭生活,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
唐心憐輕輕搖搖頭。「書禮,就算時間再長,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白書禮听了心中一痛,簡直欲哭無淚。「為什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在你面前,我會感到自卑,你家世太好,就算你真心娶我,但你的家人不會接受我,打從你回台,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覺得一直沒辦法對你敞開心胸。」
白書禮一呆。「怎麼……」
「書禮,這是實話,我沒有騙你,你很優秀、很完美,就因為這樣,所以跟你在一起,我沒辦法看開,可是振東卻不同,他知道我的過去,但他不在乎,他的心很寬,可以裝得下整個世界,他的心也很窄,只願意放我一個人在他心上。」
說到那個愛她如的男人呀,她打從心里會心一笑,繼續幽幽說道——
「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去擔心,在他面前,我可以做自己,就算笨,也不怕他笑我,因為,他接受我的全部,就算兒子不是他親生的,他也無所謂,也不在乎我那復雜的家庭背景,因為他毫無顧忌,他從頭到尾,很明確的告訴我,他要我,他的魄力和承諾,讓我覺得很安心,他是我唯一遇到的一個真正能給我安定的男人。」
她臉上的笑容收起,定定地看著白書禮。
「但是你不行,你就算娶了我,也沒辦法愛我的全部。」
「我可以!」他立刻反駁。
「是嗎?那麼我如果告訴你,我曾經為了生計,當過妓女,你能接受嗎?」
白書禮呆掉了,震驚地盯著她,張著嘴,一時之間,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唐心憐等著,在遲遲等不到他的答案之後,她嘆了口氣,不用問,答案清楚可知,她收回手,站起身。
「今後,我們就當朋友吧,你是誠誠的爸爸,希望你能對那孩子用心一些,如果你不方便,也別擔心,他還有鐘爸爸,我們會好好把他扶養長大的。」
當她轉身走向門口時,白書禮還處在震驚當中,唐心憐打開門,在走出去之前,轉頭對他笑道︰「對了,我沒做過妓女,騙你的。」
白書禮再度震驚,猛然抬頭望向她,在她走出去前,仍不死心地問道︰「那他呢?你有測試過他嗎?」
唐心憐笑著回答。「他只說了一句,從今以後,我只要伺候他一個人就好,他給的錢,一定是最多的。」說到這里,唐心憐不理會白書禮驚愕的表情,自顧自地失笑道︰「他呀,一點也不覺得妓女的職業有什麼不好,也沒有任何歧視之心,他只有吃醋而已。」說完,她不再理會白書禮,關上門離去。
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唐心憐只覺得身心無比輕快。
她把心里對白書禮僅存的一點心動,全都解決了,那是過去的債,她必須清理干淨,這樣,她才能重新用一顆完整的心,去愛她的男人。
想到這里,她興沖沖的搭電梯下樓,只想快點看到鐘振東,他的臂彎,才是她這一生的歸屬。
車子停在路邊的停車格,唐心憐一坐進車里,立刻投進他懷里,鐘振東理所當然地將她抱到腿上,然後托起她的臉,一雙眼像X光似的,對她打量。
「你在干麼?」她奇怪地問。
「我在檢查你有沒有被人蓋章。」
她笑罵著打他。「才沒有,我才不會給他機會呢!」
「那就好,否則一個吻算一千萬,我要他損失賠償。」
這男人,吃醋時也談錢,真是個奸商!
她主動送上芳唇,想蓋章是吧,她親自幫他蓋,看這張嘴還不給她閉上。
鐘振東當然不會拒絕主動送上的吻,小白兔越來越主動了,真是好現象,他喜歡!
于是他反被動為主動,扶住她的後腦,讓兩人的吻更加緊密糾纏。
鐘振東命令司機開車,然後按下變色鏡按鈕,車窗玻璃立刻轉成了黑色,隔絕了外面所有可能會被看到的視線,把心頭肉壓在身下,開始剝皮……不,是剝衣服。
唐心憐被吻得氣喘吁吁,很快被點燃了欲火,全身躁熱難耐,她喘息著問︰「你不問我……跟他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