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傾身靠近她,一抹柔情浮現在眸子里,他想念吻她的味道,在她來不及抽身離開時,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里,穩穩的蓋住她的唇。
她的心跳在一瞬間瘋狂的跳動,世界也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抬起頭,嘴唇因為吻而濕亮,「想要我如何好看?」
她的雙腿虛弱,要不是有他撐著,她整個人就癱軟在地上了。
四周除了風聲以外,一片的安靜。
「世子爺!」
方繼威抬起頭,聲音是龐曉曉發出來的。
胡奕昕大驚失色,立刻退了一大步。
方繼威則是懶懶的一勾唇,目光看向龐曉曉一臉震驚的在侍女的陪同下大步走過來。
「方才……你們方才在做什麼?」
「本世子眼里進了沙,他替我吹一吹。」胡奕昕有些不自在,極力的想要平復自己的心跳,趕在方繼威開口前找了借口。
龐曉曉的眼底寫著懷疑。
方繼威好笑的看著胡奕听。
胡奕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他閉嘴不要胡說。
方繼威聳了聳肩,退到了一旁。
第8章(2)
龐曉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古怪,拉著胡奕昕就問︰「世子爺來了,怎麼不先知會一聲?」
「有什麼好知會的,」胡奕昕甩開她的手,「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龐曉曉被不留情的拒絕,臉立刻沉了下來,表情不自然的僵硬,一陣氣惱,「不是來看我,難不成是來看我哥哥的不成?」
「你哥更沒啥好看。」提到龐新,她就想到昨晚天香樓的事,雖然還是有氣,但想到最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暈了過去,她還是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情,「他醒了沒?」
「剛醒了!」龐曉曉沒好氣的回答,大夫來看過,根本就不知道哥哥為何會突然暈了,好險現在人已經醒了,但還是渾身沒力氣,真不知道等爹回來要怎麼交代。
「天香樓的損失記得快點去結算。」
提到天香樓,龐曉曉一臉的不悅,「都是賀青青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我哥也不會三天兩頭就上天香樓,現在天香樓砸了也好,不單我哥,就連世子爺以後都別去了。」
「本世子要去什麼地方還輪不到你開口。」翻著白眼,這位龐家小姐實在是任性到了極點,她抬頭,看到方繼威專注的放在她身上的眼神,想起兩人的親密,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極力鎮定,「本世子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神算子來替我算命論運,今日前來也是為了這事兒,這趟上門送來了些薄禮,還盼先生笑納。」
「世子爺還是把東西拿回去吧!」
「你還是不幫我?!」她的杏眼一睜,她都被他輕薄了,他竟然還不幫她,真的是欺人太甚。
「不是不幫,只是時候未到。」
「什麼時候未到?」她氣得想要跳腳,「說清楚些!」
「四個字。」
她期待的看著他,「哪四個字?」
「稍安勿躁。」
她快氣死了,火大的瞪著他。
方繼威對她一笑,龐曉曉的目光懷疑的徘徊在兩人身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耍我!」胡奕昕氣得一個跺腳,「我看不用你算,我都自己算得出我命中有一大劫數了。」
「劫數?!」龐曉曉追問︰「什麼劫數?」
「你要知道什麼,問這個神機妙算的神算子好了!」
方繼威很清楚知道胡奕昕所謂的劫數指的是跟他遇上,他沒生氣,反而揚起了嘴角。
看著他一臉的得意,胡奕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拂袖而去。
「世子爺!」龐曉曉心急的要跟上去,腳下卻像猛然絆到小石頭,腳一滑,差點跌倒。
方繼威也沒有費心伸手去扶,徑自大步走到胡奕昕身旁。
胡奕昕沒有料到他會跟上,氣惱的看他,「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只不過基于禮數,送世子爺一程。」
她直覺就要拒絕,「我不需——」
「別逼我出手抓著你走,龐曉曉還在後頭。」
「你真不怕丟臉嗎?」
他幾乎可以看到她的牙齒咬緊,冷不防的伸出手,手握住了她的腰,微用力就讓她撞進他的懷里。
「你以為我怕嗎?」
兩人的視線交鎖,他的目光清澈直接,如閃電般擊中她。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龐曉曉被婢女扶著走了過來,心中有懷疑,但又不敢說出來。
「算我怕了你了。」胡奕昕的反應很快,將方繼威推開,語帶恨聲的道︰「說什麼首富之家、富可敵國,路都不平,害本世子差點跌倒了。」
「路不平?!」龐曉曉一臉的疑惑,打量著地面。
「睜眼說瞎話!」
胡奕昕沒好氣的掃了方繼威一眼,揚起下巴,故做鎮定的走了出去。
龐府的藏書閣里,方繼威在莫冬陽的監視底下看書,這是他當初答應龐老爺來龐府看風水時,龐老爺許諾他的條件,偏偏龐府的總管有自己的意見,不信任他,所以只要他進入藏書閣,便會守在一旁。
「在勤王府的貴客與你是何關系?」
他問得直接,方繼威也沒打算要隱瞞,口氣平淡的說︰「我的弟弟。」
他的直言不諱,倒令莫冬陽有些意外,「你到底是誰?」
「不過就是個游歷四方的相士,」方繼威的語調依然平穩,「在京城里有些祖業,日子過得還算衣食無缺,這些龐老爺難道沒跟你提過?」
莫冬陽專注的目光與方繼威四目相接,心中對他有一股說不出的懷疑,偏偏派出去的人查出了他的底細,在京城確實有個大戶人家姓季,季府里確實也有兩位公子,探子的回報跟方繼威的說法完全吻合,但越是沒有一絲差錯,更令人懷疑,這一切就像是一步步布好的棋局。
「你弟弟身上有朝廷的令牌……」莫冬陽的神情一沉,仔仔細細的盯著方繼威的神情轉變,手暗暗的握住了腰間的劍,「你怎麼解釋?」
方繼威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神情依舊,「在下不知總管提的是什麼令牌?」
莫冬陽眼楮一眯,握著劍的手一緊,「別跟我裝傻!當我在驛站遇劫之時,你弟弟人正好也在那里休憩,混亂之中,從他身上掉出了令牌,若我沒看錯,那是能調動將士的虎符。」
方繼威垂下眼,嘴角微揚,將藏在腰帶里的虎符給拿出來,丟給莫冬陽。對于他的質問,他早有準備。
莫冬陽伸手一接,皺起了眉頭。
「那不過是我們仙逝的祖母用青銅所做的小玩意,她當初還特地將這只虎形青銅一分為二,說是若哪年兵荒馬亂,我們兩兄弟走失了,可以憑此相認,莫總管該是看到我弟弟身上掉出的這個東西,這怎麼會跟調動將士的虎符扯上關系?」
莫冬陽的手模著掌中的虎形令牌,虎符是京城調兵遣將的憑證,向來一分為二,一半交由將帥,一半交由皇上保管,他有耳聞,卻從未真正見過,所以方繼威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心中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若是莫總管喜歡,我們兄弟身上的虎形青銅牌可以雙手奉送,只不過你就憑著一個小玩意動手傷我的手足,實在欠在下一個交代。」
莫冬陽將手中的虎形青銅牌放在桌上,「你早知道是我傷了他?」
方繼威搖頭,「莫總管現在提及虎符,我才猜到傷他的人應該是你。在下縱使懂得些相術,但也並非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你人在龐府作客,也不好讓自家的兄弟在勤王府打擾太久,不如改日將他帶回龐府,若我真的錯傷了他,我一定親自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