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和米糧。」
「鹽和米糧?」
「鹽走漕運,從水面過,河有河匪,米糧用車載運,走陸路,山賊肆虐,往年上奏的奏章都以兩匪為患來隱瞞短缺的銀兩,我們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派人劫下他們私扣的財物,讓他們窩里反。」丟失了銀子誰能不著急。
甲說你干麼搶我的銀子,乙說你偷我的鹽,他說他沒搶,我說我沒偷,雙方干瞪眼,互起嫌隙。
「妙哉!我馬上讓莫曉生去連絡人,讓他干票大的……啊!希兒小心,你怎麼走路都走不好,左腳絆右腳差點跌個倒栽蔥。」這腰真細,柔若無骨,不盈一握。
「……管二哥,我站直了。」明明是他伸腿絆了她。
「喔,站直了,很好很好,沒傷到吧?」她跌得角度不對,應該絆她右腳,他站在左邊接住她。
裘希梅加重語氣。「我是說你的手放錯地方了。」
「沒錯呀,我的手好好地,沒事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很輕,沒壓傷我。」他身強體壯不怕壓,只是她好像瘦了。
「管二哥,我沒跌倒,也無傷著,你可以放開手了,男女授受不親。」他又想捉弄人。
沒往男女情事上想的裘希梅只當他又閑著沒事找人來鬧,可是還是鬧了個大紅臉,微微發燙。
「哪來的男女,分明是兩個男人,我當你是兄弟,咱們勾勾肩、摟摟背,巴山話夜雨……」勾著勾著就勾出情,摟久了成習慣,親親熱熱地變成一家人……
「管哥哥,你又來蹭飯了?」
門口傳來軟綿綿的甜糯嗓音,神色微僵的管元善肢體稍硬地挪開放在裘希梅腰上的大掌,笑得開心地轉過身,低頭一看沒有灶台高的小人精,內心好不悲涼。
「是啊,你家的飯好吃。」他能把她折進包袱里嗎?換馬不換人連夜送往邊關當奴工。
「姊姊賺錢很辛苦,管哥哥你不要吃太多,我和希竹還要長大,飯被你吃光了我們會餓肚子。」一雙大眼水汪汪,小臉皺巴巴,一副小可憐模樣的裘希蘭讓人看了好心疼。
「……我下回帶一袋米來。」天大的冤屈呀!他吃他們多少米?不過兩碗飯,幾筷子青菜,半盤豆腐和幾塊肉而已,以一個大男人的食量真的不多,能吃窮他們嗎?
避元善在心里喊冤,他瞪……不、是看著五歲的小泵娘和他大眼瞪小眼,他心里是狂風直掃、雷電猛打,這麼個小丁點的人兒,為什麼這麼古靈精怪,每回都來壞他的好事。
瞧她那多無辜的表情,好像他是做惡多端的壞人,偷了他們的雞,宰了院子里養的羊,還把他們睡的床板給拆了帶走,他簡直可惡到人神共憤,天理難容,人人得而誅之。
「還有燻雞和腌肉,烤羊腿、豬肋條,我們都吃完「。」裘希蘭扳著蔥白小指一一數著,還想著落了什麼。
她是來討債的吧!「柴呢?要不要送幾車,大白菜裝個幾簍,你愛吃兔肉再拎十幾只野兔來,別忘了河里的大蝦和肥魚,你姊煮的魚湯鮮美極了,聞者口涎直淌。」
越听眼楮越亮的裘希蘭吸著口水,點頭如搗蒜。「麻煩你了,管哥哥。」
「你還真不客氣呀!」他忍不住笑出聲,大手揉揉她梳成雙丫髻的頭頂,一臉被打敗的無奈。
「應該的,你天天來蹭飯,我天天看到你,我姊姊說不食嗟來食,你吃我們的,付出微薄代價也是理所當然,我們又不開救濟院,沒法救濟你。」她算得很精,一點虧也不肯吃。
「你……」這還是小孩子嗎?根本是成了精的童妖,一張口成串的童言童語讓人啞口無言。
一個哭笑不得的翩翩公子,一個扁著嘴的可愛小女娃,兩人年歲差上一大截,管元善若早點成親,他的孩子也有五、六歲了,這一大一小竟然還能斗起嘴來,看得一旁炒菜的裘希梅忍俊不住,噗哧一笑。
「姊姊,你煮好了沒,我肚子餓。」裘希竹揉揉惺忪睡眼走了進來,衣服穿了一半,一半掛在身上。
「怎麼不穿好再出房門呢,姊姊不是教過你要自己穿衣穿鞋嗎?」他都五歲了,不能事事有人幫他做。
「我不會嘛!」他軟著嗓音撒嬌。
裘希梅一看弟弟呆呆的模樣,心一軟,放下炒菜的鏟子,幫弟弟將手伸進袖子里,一拉、一攏,立刻衣著整齊。
「弟弟笨。」裘希蘭拉過弟弟的手,要他乖乖地坐在凳子上。
他不服氣的辯白。「我只是喜歡姊姊幫我穿嘛!」
只是喜歡……只是喜歡……看著姊姊疼愛弟弟,弟弟愛護姊姊的和樂樣,管元善幽深地黑瞳閃動一縷縷柔意,他嘴角彎了彎,神情是難得的溫柔。
「我決定了。」他大聲一喝。
決定什麼?三雙長得神似的黑溜大眼齊齊往發了瘋的男人瞧去。
「我也要搬進官舍和你們當鄰居。」近水樓台先得月,他不信朝夕相處下會擺不平裘家姊弟。
「咦?」為什麼?
「啊!」他沒事做了?
「喔。」又來蹭飯了。
必于管元善的決定,姊弟三人不予置評,他們安靜的擺好碗筷,秀氣而文雅的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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