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才好呢?
當初公司之所以接下假扮俞若亞這個案子,是因為在了解俞家人的要求及想要達成的目的後,評估這是一件沒有個人安全疑慮的任務,才決定由她出這個任務。
因為這工作在這行里,幾乎同等是度假的工作,再簡單不過,而她恰巧與俞若亞長得十分地相似,她這才不用特意化妝,就能輕松勝任這個角色扮演,要不平時公司里的人在出了公司大門後,想要看見他們的真面目是少數難得的,那是他們習慣的保護色,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他人。
原是想著,若這任務工作結束後,哪天她以著真面目在路上與他巧遇了,她也無須擔心安全上的問題,因為他的背景相當干淨,為人也十分正派,是個好人。
但現在原本便利的工作條件卻成了束縛她的枷鎖,這也是為何大家都說,工作時最要命的就是戀上目標對象或周遭的相關人士,因為說到底他們都是騙子,很可惡的大騙子。
一句問話,成功的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禹東雲該要開心的,讓她難受就是他所想要的,因為他被她騙得可慘了,這一點小小的回敬真的不算什麼。
但他開心不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笑,心里頭卻反倒有一股教人難受的窒息感。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對她的行為感到生氣,但不可否認自己仍舊是愛著她的,他也明白自己一定會原諒她的,只是不能是現在。
在兩人的這一段情感當中,他的付出絕對是多的那一方,如今該是她表現了,他會等著看她是如何表現出她請求原諒的誠意。
所以即便不舍,他的態度也絕不能在短時間內就軟化,她必須認真的讓他感受到她對他的愛。
「我不認識你。」冷冷地扔下這一句話,禹東雲開始了他對她的懲罰,他反手便準備將大門關上。
他確實是不認識她,雖然俞家人雇請了她假扮俞若亞一年的時間,但除了俞家主動提供案件的條件及所有相關資訊外,人力公司這一方卻是什麼資訊也不提供,所以俞家人壓根兒不曉得她的名字,更別說是其他更詳盡的個人資料了。
對于她,他對她的認識說是零也不算假話。
眼看門板就要關上,向鎖仁快動作的阻擋了他,她甚至使了勁將門板再推開了起了緊接著快速地進到屋里去。
「我叫向鎖仁,今年二十七歲,單身,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體重四十七公斤,無不良嗜好,請多指教。」向鎖仁立即從皮包里拿出自己的身分證,不管禹東雲願不願意看,她仍是將身分證強硬的塞入他的手里。
這下他不能再以不認識她的這句話來阻擋她了。
禹東雲告訴自己,該把她的身分證扔回去給她的,但手里的動作就是不听大腦指示,他還是忍不住細看了身分證上的名字。
見他肯看身分證,,向鎖仁抓緊機會接著說:「鎖仁這名字是有原因的,小時候我一出生,算命的便說不是個長命的小孩,所以要用名字來鎖住我,鎖住我這個人、這條小命。」
禹東雲的表情像是一點也不在乎她說了什麼,淡漠的將身分證塞回到她的手里後,便轉身回到臥房里,沉默的表示今天到此為止了。
尾聲
他並沒有趕走她的意思,他默許著她入住原先的客房里,但連著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除了與他再次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什麼也不能做。
他在他們之間設下了一道無形牆垣,她無法順利推倒那面牆,她痛恨這種被刻意冷落的感覺。
她想讓一切回歸,所以早上她依舊早起,在廚房里做著早餐,但他卻是刻意的避開她,不再踏入里頭一步,當他下班後,他便窩在書房里,對于她的討好關心,都顯得無動于衷,讓她好失望。
這男人到底還要漠視她多久呢?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在短時間內取得他的原諒呢?這些問題無時無刻的纏繞著她,令她不僅感到厭煩,心情更是郁悶到了一個極點。
向鎖仁開始痛恨自己的清醒,她討厭清醒的自己必須面對禹東雲總是面無表情的臉孔,她想念他可愛的酒渦啊!
那麼不清醒總行了吧?暫時丟棄掉那顆清明的腦袋,所有的問題都等她再次清醒時再說吧!在一股低落情緒的催使下,向鎖仁出門買酒去。
她不知道自己買了多少酒回到屋里,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買了哪些酒,只知道當一瓶酒見了底後,她便開啟另一瓶酒繼續喝下去。
當禹東雲回到屋里,一股酒氣充斥在空氣之中,而向鎖仁則半臥在沙發上,在她身前的矮桌上是一堆空著的玻璃酒瓶,她手里甚至還拿著一杯酒。
他皺著眉來到她的眼前。
「嗨!我親愛的東雲,你來陪我喝酒了是嗎?」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向鎖仁看見禹東雲,便開始傻笑著,那模樣明顯就是喝醉了。
「不是。」禹東雲心跳得很快,因為沒想到她居然會將自己給灌醉了。
她的酒量有多好,他可是親自認證過的,她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把自己灌醉的?那必須是一個很可怕的數量。
細看了桌上的空酒瓶,禹東雲在算數的同時,也發現了她居然還混酒喝,這下子他真的不由得緊張了。
她分明是有心將自己灌醉的,難道他真的做得太過火了嗎?
「不陪我喝酒啊……嗯……那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向鎖仁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最後小臉上的傻笑變成了小苦瓜臉。
禹東雲沒有回應她的問題,而是蹲在她身前,將她手里的酒杯拿走。
不能再讓她喝下去,太傷身了。
「拜托……求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這是我的工作……而且、而且……人家也沒想到會愛上你嘛……你愛我,我愛你,但我還是俞若亞時,我不能說愛你呀!我是向鎖仁,不是俞若亞,你要愛我向鎖仁,不能愛俞若亞啊……」說著,一張苦瓜臉似乎快要哭了。
禹東雲應該要出口安慰她的,但他沒有,因為他發現喝醉酒的她意外的坦率,他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她的真心一次看清。
所以,他選擇暫時繼續沉默著。
丙然,他的沉默惹來她更急切的反應。
「你向我求婚讓我很開心,我也想當你老婆,但那時我還是俞若亞這個身分,不是向鎖仁……你要我怎麼辦呢?我知道你不開心我不回應你,但我真的不能……我是向鎖仁……」委屈的淚水開始不听話地溢出眼眶,她伸手胡亂的抹著。
禹東雲很快的抓住她粗魯對待自己的手,他用自己溫柔的大手輕輕為她抹去臉上的濕意。
「你明知道我愛你,為何不說呢?為何不告訴我你是向鎖仁,不是我以為的俞若亞?」他氣她不肯坦白一切,他愛著她,但她為何無法信任他呢?在兩人戀上彼此後,她可以選擇提早坦承一切,而不是在一年的任務達成後的現在,那是否表示她不肯信任他?
他們的情感無法等待一年所剩的時間嗎?他會是個無法接受事實的人嗎?
他愛的人就只是她,不論她是不是俞若亞,她不懂嗎?
「不可以……這是公司規定,也是我們對客戶的承諾……」
唉……好吧!守諾是一件他無法強求改變的事實,他甚至要感謝這一切,如果沒有這些謊言,今天他就遇不到她了。
「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我就原諒你。」
「好、好,什麼問題都沒問題……我叫向鎖仁,今年二十七歲,單身,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體重四十七公斤,無不良嗜好……你不能再說你不認識我了……」苦著的小臉笑開懷了,但那無法穩穩定住焦距的雙眸,還有那跳痛的說話方式,說明了她仍是醉得厲害的事實,她像是隨時會閉上雙眼醉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