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向後退,直到無路可退,整個身子緊緊的抵著牆壁。
男人揚起右手,然後用力一揮,賞她一巴掌。
宋花音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臉頰疼痛、發燙,嘴角滲出血絲。
「你是啞巴嗎?不會說話嗎?呸!」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她。
即便他這麼大吼,宋花音依然沉默不語。
等了好一會兒,男人似乎確定她真的不會說話,忍不住又啐了一聲,「他馬的,竟然是個啞巴。算了,反正是不是啞巴都不重要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把你的消息放在道上了,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前些日子是誰告的密,害得那些人被舉報、被逮捕,你可真有膽,竟然敢與我們作對。」
第1章(2)
男人站起身,邪佞的笑著,又抬起腿,狠狠的踹了她一腳。
「哼!像你這種女人,就是應該有人好好的教教你,得罪我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男人毫不留情的再次踹了她一腳。
宋花音痛得倒在地上,緊緊抱住受傷的月復部,卻還殘存著一絲理智,記得要沿著牆壁移動。
「逃?你想逃去哪里?嘿嘿,等我把你弄死了,再來好好的玩一玩。我看你長得也算漂亮,可惜是個啞巴。」男人抓著她的腳,將她拉向自己。
宋花音拚命的掙扎,想要擺月兌男人的鉗制,她的雙眼發紅,她的身子顫抖,恐懼在她的心底蔓延。
「告訴你,老子為了躲避警方的追緝,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正常的生活了,這都是誰害的?你這個女人,對我們來說是禍害,現在發生這種事,你能怪誰?只能怪你自己愛管閑事。」男人用雙腿壓制住她,雙手掐住她的脖子,「這就是得罪我的後果,下地獄去吧!就算你後悔了,向我求饒,也沒有用。」
宋花音咬緊牙關,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伸手推阻他的大掌,奮力抵抗。
男人與女人氣力的差距,在此時此刻展露無遺。
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雙腿無法動彈,痛苦不堪。
救命……誰來救她……
「只要殺了你,我想這也算是為我們這些人除害,你就乖乖的去見閻王吧!」男人狂妄的大笑,表情猙獰駭人,他眼中的宋花音,他手上的這條人命,對他來說,如同螻蟻,毫不值錢,也不重要。
宋花音臉色僵白,無力抵抗,痛苦得幾乎要失去知覺。
這時,大門發出可怕的撞擊聲。
不一會兒,新鮮的空氣毫無預期的灌進她急喘的口鼻間,她連忙大口呼吸,顧不得追究男人為何不再對她痛下殺手。
逐漸反應過來,她緩緩的睜開眼。
突然,一聲可怕的哀號響起。
她疑惑又慌亂的抬起頭,看向一旁。
令人害怕的犯人不知為何飛摔到地上,才那麼一瞬間,也許只有幾秒的時間,原本囂張的男人竟然滿臉是血,緊緊抱著自己的月復部,蜷縮著身子,不斷的哀號。
她疑惑的轉移視線,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另一個……陌生人。
那是一個渾身上下充滿暴戾氣息的男人,他的雙眼像是著了火,身子四周仿佛被染上岩漿,爆發著令人驚駭的烈焰,他的模樣十分殘狠,即使躺在地上的男人神情痛苦,他仍然毫不留情的朝男人揮拳。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花音驚慌的起身,躲到沙發後頭。
她傻傻的流著淚,愣愣的望著那名進入她的家,又救了她的命,卻不知道到底是敵還是友的陌生男子。
「花音……」
半晌,宋花音咬著唇,感覺不到自己正不斷的撫模著烙印了紅色指痕的頸子。
「花音……」
他的聲音很好听,有一絲絲剛硬,此時這種剛硬的聲律卻令人異常的感到放松。
她抬起沒有焦距的眼眸,淚水在眼眶里滾動,但是她渾然未覺。
「花音,別怕,我是來保護你的,你已經安全了。」
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身旁,伸出手,輕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努力壓抑怒氣和暴戾,讓自己沉穩下來,揚起令人心安的笑容,但是他無法完全壓抑,隱隱流露出的氣焰仍然令人感到恐懼。
宋花音忍不住的瞧著他,淚水如泉水般滑落臉頰,口中逸出受到驚嚇的嗚咽。
她剛經歷一場生死駭人的危難,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微弱與卑小,她的身子仍然不斷的顫動,顯現出的神情不是冷漠、不是鎮定,而是極度的不安。
「別怕,我會保護你,我的名字叫做魈,從今天開始,負責你的安全。」他拍了拍她顫抖不止的肩膀,動作生硬的替她抹拭淚水。
他發現自己說話時,她始終不出聲,不知道想到什麼,快速的離開她身邊,當他再次出現時,手上多了一張紙和一枝筆。
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將紙遞到她的面前。
別怕,我會保護你,我的名字叫做魈,從今天開始,負責你的安全。
宋花音錯愕的抬起頭,看著男人認真嚴肅的臉龐。
他的雙眼透露出嚴謹和沉穩,他的臉部線條十分緊繃,但是他的行為十分溫柔,好像怕嚇著她。
淚水滾滾滑落,她再也忍不住的靠在他的肩頭,啜泣出聲,身子顫抖,怎麼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脆弱。
她安全了,她安全了……宋花音哭著,安心的松弛緊繃的神經,緊緊抓著他的襯衫。
魈僵硬的伸出手,眼底有著放松和安心,輕輕緩緩的拍著她的肩背,安撫她驚慌的情緒。
還好,他趕上了,還好他來得及救她……還好!
第2章(1)
偌大的屋子,清靜的室內,整潔的環境,魈站在客廳,環顧只有他一人的空蕩蕩空間,忍不住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保護她……和自己一個人休息度假到底有什麼差別?
只能說,那個女人真的是太善待他了,她幾乎不讓自己擁有存在的氣息,即便兩人之間僅僅隔了一扇門的距離,但是太冷清了,除了他自己外,連第二個人存在的生息都沒有。
抬起手,看著表,魈再一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抬起腳步來到房門口,他只猶豫了半秒,敲了敲房門。
「花音……花音,你醒著嗎?」
基于安全,他帶著宋花音離開她原本的住處,來到這里已經整整兩個星期了,這段期間,他發現自己十分清楚且模透了這個名叫宋花音的女人的個性。
房門緩緩的開啟,一身簡單輕便的宋花音走了出來。
「午安,花音。」魈露出和善的笑容,「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內,我想也許你想出去走走。」
這時,他不知道又想起什麼,轉身來到客廳,將放在桌上的紙和筆拿到她的眼前,似乎正在等待她的回應。
淡淡冷冷的看了紙筆一眼,宋花音微蹙眉頭,沒有任何動作。
「還是不想回應我嗎?嗯,這樣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想法呢?」魈的表情有些困擾。
她不會說話,但是听得見,兩人相處的這些日子,他一直試著與她溝通,但是很難。
看著眼前的女人,瞧著她冷淡的面孔,他感覺有些無力。
是,他很喜歡清靜,尤其討厭吵鬧的女人,但是像宋花音這種不會說話,甚至連用紙筆交談都不願意的女人,他覺得自己被打敗了。
「如果一切只以點頭和搖頭來談論,你不覺得生活過得太無趣了嗎?」魈釋出善意。
宋花音皺起眉頭,搖搖頭,眼中閃動著冷淡的疑惑,靜靜的看著他的臉龐。
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她突然挑了挑眉,眼底流露出一絲有趣的笑意,但是一閃即逝。
「什麼事這麼好笑?」魈看見了,發現向來冷淡的宋花音竟然露出有趣的神情,疑惑又好奇的伸手撫模自己的臉龐,「我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