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予風哥,工作那邊……」芷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
「你放心,我已經向你跟蒲家的人請辭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芷環急著問。
「公司方面希望你能過去辦理離職手續,這樣吧,明天你好些後我陪你去?」
深怕芷環再遭受一次打擊,蔣予風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語氣堅定的說。
「你明天也要上班不是嗎?不要為了我擔擱你自己的時間,店才剛上軌道,好不容易累積了一些客源,若是招呼不周擔待了客人可不好。況且總不能一直叫大衛看店吧?你已經為我和浩威付出夠多了,我想自個兒去就行了。」不想再將麻煩加諸在予風哥身上,芷環連忙拒絕他。
蔣予風與大衛合伙開了家咖啡廳,在台北市算是小有名氣,店里面的的客人幾乎都是常客,由于兩人同性相戀的事在咖啡廳里相當公開,所以來的族群也大多是圈內人。
「那……好吧,明天也恰好是店里的結帳日,我也擔心大衛自己一個會亂了手腳……答應我,避開蒲家的人,別再讓他們有機會傷害你了。」五年多前在芷環身上發生的事已經造成她一輩子的噩夢,蔣予風不知道現在芷環是否還愛著蒲向樺,但不管答案是什麼他都不會讓蒲家的人再有機會傷害善良的芷環了,她這輩子受過的苦實在太多、太多了,能過平靜無漾的日子已經是最大的奢求。
「恩我知道。」芷環點點頭,但心中的不安卻再度竄升。
明天,真的能順利月兌身嗎?
第2章(2)
翌日,芷環獨自來到「威展」大樓的樓下,她在中庭躊躇了許久,內心焦躁,一顆心上上下下,坐立難安。
這份工作是日前她一直努力爭取才得來的,想不到卻令她誤闖虎穴。那個男人……仿佛也忘了她的身份,在經過兩千多個日子的洗刷,他徹底的忘了她了吧?
當初倆人那段令她刻骨銘心的愛好似一場夢,若非生下兒子浩威,芷環還真要以為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
再次遇見他,心中除了數不盡的惶恐之外,還多了一份椎心刺骨的悸動。
曾無所保留的付出全部的自己,換來的還是無情的玩弄,她一點也不想重蹈覆轍那段令她再也不想經歷的過去。
蒲向樺,這個她曾經傾盡所有深愛的男人……
一提及他,芷環全身上下依舊不自覺地又開始顫抖。
想起他冷漠且公式化的眼神,芷環的心又是一陣刺痛。
她並不奢求他能愛上自己,但是用這樣無謂地態度面對仍舊是再次傷害了芷環脆弱的心。
芷環明白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所以她並不怪蒲向樺當初的辜負,雖然在心中千次、萬次的告訴自己,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但當看見再次看見他時,一顆早就冰寂沉封的心卻又再次躍動了起來。
蹦起了莫大的勇氣,芷娛走入‘威展’……
到了人事部,她直接被陳世先帶到了頂樓一間高級接待室。
「芷環啊,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你知不知道你將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一見到臉色還相當蒼白的駱芷環,陳世先還忘不了昨天那驚恐的場面。
「很抱歉給您帶來麻煩了。」芷環相當愧疚的說。
「千萬別這麼說啊,我沒想到你跟副總是熟識……如果你當初有提及的話,我就幫你安排適合你的職務……」深怕自己的不長眼會為自己的職場生涯帶來影響,陳世先緊張不已。
「陳主任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與蒲小姐並不熟……」陳世先的話讓芷環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並不想讓人誤會她來「威展」是攀親附貴,畢竟她事先也完全不知情。
「你就別客氣了,來……你這兒先請坐。」陳世先客氣的請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陳主任,我今天只是來辦離職手續,不是填寫表格就可以了嗎?」他過度招待讓芷環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疑惑的開口問道。
「這……正常的程序是這樣沒錯啦,不過你是特殊案例……」本來想將執行長要他將芷環帶到貴賓室的事說出來,但陳世先突然想起執行長要他先別告知芷環,于是他連忙止住口。
「什麼特殊案例?」芷環突然感受到強烈的不安感。
「這……你先在這等一會兒,待會你就知道了……」陳世先不明白執行長特地召見芷環是為什麼,但他也不方便問,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八卦。
芷環還想追問什麼,但陳世先已經快一步的離開貴賓
芷環內心有莫百個疑感,不是只是來辦離職手續的嗎?怎麼會搞得這麼神秘?
呆坐在沙發上,芷環開始下意識緊張的不停模頭發,這是一個慣性動作,從小只要她開始慌張就會這樣做,然而她這個不自覺的動作卻讓甫從另一個門走過來的蒲向樺嚇一跳。
好熟悉的動作……怎麼他沉睡的記憶會對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起這麼大的反應?
為什麼駱芷環這個無心的動作會令他的心這麼痛……他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個嬌小的人兒,同時心中也浮起數個疑問。
一直覺得有人從後頭盯著她的芷環將視線往後方移去
蒲向樺!
是他……原來是他安排她到這兒來的!
攸地芷環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站的遠遠的,一顆心就像是要停止躍動般的窒礙。
他高大的身形在她的視線內,逼她不得不正視他。
餅了這麼久,他還是一副將世界踩在腳下的傲視群雄模樣……
從前她就知道,有著領袖血統的他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果然不出她所料……
現在的他,少了那股稚女敕的血剛之氣,多了份成熟穩重,唯一沒變的就是他那雙足以將人毀滅的犀利雙瞳,總在無意之間透露了他的野心勃勃。
在價格不菲的西裝襯托之下,他看起來高雅俊逸,像是一個擁有高貴血統的王爵……與她這只落敗的丑小鴨相比,壓根是天與地的差別。
無論何時,在他眼下,她永遠是丑陋不堪的……
「為何看見我你總會產生這麼大的反應?我不認為自己長得有這麼嚇人。昨天我想了很久……我想知道的是我們倆個過去到底是什麼關系?然而這個答案只有你這個當事人能回答我。」昨夜他一個人在公司沉思許久,無論他怎麼回想,甚至是查遍了手頭上所有資料也想不起來過去他與駱芷環的交集,尤其每當提及駱芷環,小嵐總是一副慌亂的模樣,這並不是她冷若如冰的性格之一,他想……過去駱芷環一定曾佔有他們生命中某個重要的角落,只是他沒半點頭緒去復原那片深埋的記憶。
他的疑問讓駱芷環皺起眉頭。
他這個始作俑者竟問她,他們是什麼關系?
她該如何回答?她曾是他的伴?他的玩物?他的女僕?她的債主?
還是……這只是他的把戲之一?在過了那麼多日子後,他還是想將她把玩在手掌心中嗎?
她一直瞪著他,說不出一句話。
「駱芷環,如果你再這樣看我的話……我會把它當成你在勾引我。」蒲向樺挑挑眉,邪佞的說。
他的話令芷環一驚,連忙收回自己的眼神。
他怎能說出這樣邪惡的話?難道他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嗎?突然芷環的心好有股撕裂的痛楚。
「我都忘了你是‘蔣太太’了,不過……我剛瞧過你的身份證影本,你是單身的吧?為什麼那個男人會宣稱他是你孩子的父親?難不成你也是未婚媽媽嗎?」為了尋求破碎的記憶,蒲向樺已經翻閱過所有駱芷環遺留在公司的人事資料,但卻一點幫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