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先生。」
田勤勤剛打開門,急躁的應沐就繞過她走了進去,陶怡正在收拾行李,把幾個小時前從行李箱里拿出來的衣物重新放回去,听到動靜,她抬起頭發現是應沐,明顯愣住了,「你來干嘛?」驚訝過度,半天才蹦出四個生硬的字眼。
他有那麼不受人歡迎嗎?應沐冷著臉在她面前晃動她發過去的那條告別簡訊,「你都要走了,我當然要來取回我的東西。」
陶怡困惑的問︰「什麼東西?」
「我的^-^豈。」
「啊?!」陶怡挑起眉毛,「應總,你也太小氣了吧,只是區區一台一?匕,還勞你特意趕過來取回去,有必要嗎?」
應沐面色不變,「這也是以防萬一,總好過再過個七年,某人再從美國趕回來拿著我的BOSS作文章,要我做她的男朋友。」
「應沐,你少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什麼搶手貨嗎?我陶怡寧願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想把自尊交給你糟蹋!」陶怡想不到應沐會拿這些話堵她,實實在在地被他氣到了。
應沐聳了聳肩說︰「我又沒有指名道姓,陶小姐何必急著對號入座。」
「應沐,你欺人太甚,從頭到尾……」
眼見著兩人又要走入白熱化的對峙階段,一旁的田勤勤連忙出來打圓場,「應先生、小怡姐,你們一定口渴了,我去倒水給你們喝。」
「不用了,勤勤,我先讓你放假,有需要我會打電話給你。」
應沐只想把無關的人事打發出去,陶怡這才注意到旁觀者田勤勤,她也不願意讓田勤勤目睹自己與應沐的爭吵,接收到田勤勤投過來詢問的眼神,她點頭了。
「那我走了。」
田勤勤也知道自己沒權力管應沐和陶怡的事情,但她真的很擔心,走的時候三步一回頭,陶怡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
雖然這次回台北不僅沒有贏回應沐的心,還弄斷了自己的腿,在醫院躺了那麼久,但她總算有所收獲,至少多了一個真心關心她的人。
有了田勤勤一打岔,陶怡的怒火也緩和了不少,她泄氣地揉了揉太陽穴,「我傳簡訊跟你說再見,就是知道我們|見面一定會爭吵,我沒辦法控制我的情緒。」
陶怡的示弱出乎應沐的意料,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望著陶怡彎下腰打開了行李箱,把收在里面的資料取了出來。
「喏,本來就是你的,你可以把它收回去,還給你,好了,現在也算完璧歸趙了,你可以走了吧,我也要去機場了。」
「陶怡。」應沐叫她的名字很少不加驚嘆號的,這種輕緩的低語幾乎讓陶怡生出了某種不該有的錯覺,她咬了咬唇,低著頭望定自己的鞋尖。
「陶怡,你說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一開始就是錯誤,只是一場賭注,本來就不該存在。」陶怡故意用輕描淡寫的口吻來描述兩人的最初。
應沐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或許那時候我太幼稚,我和方默從小就在一起,我們總在競爭,看誰更厲害、看誰考第一名、看誰跑步快、看誰能成為老師心中最優秀的學生……十幾年了,該比的都比過了,也沒什麼新意了,他就說那我們比誰最受女生歡迎,看誰最
會追女孩子。
我真的沒有多想,以為這只是一場尋常的比賽,但是你是我遇過最驕傲、最古靈精怪的女生,我一開始只覺得跟你在一起很開心,喜歡和你在一起,直到你用那種決絕的方式走出我的生活,我才頓悟,原來我已經把心落在你身上了,所以那時候我真的很生氣,因為我不僅被背叛了,還是被喜歡的人背叛了。」
陶怡這一刻受到的震撼,絕對不比七年前發現自己只是應沐的賭注時輕,她瞪大了眼楮,眼瞳里倒映出小小的應沐。
「你、你七年前就喜歡我?」
「是啊,陶怡,你也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被你那樣對待,很難有男生能夠抵擋你的吸引力吧。」應沐苦笑。
陶怡寧願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听錯了,這算什麼呢?為了那脆弱而淺薄的自尊心,繞了一大圈,折騰了對方也折騰了自己,最後什麼都失去了,當時她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不然怎麼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
其實她也是女主角的命,是她笨、是她傻、是她自以為是,硬生生地把自己變成了女
配角,然後徹底地被趕出了男主角的生活。
她那一刻幾乎想要笑出來,事實上她真的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渾身打顫,應沐擔心地望著她,「陶怡,你沒事吧?」
陶怡笑呵呵地望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完美臉蛋,用力地拍了拍應沐的肩膀說︰「木頭,我今天不走了,今晚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喝酒?」
「對,陪我喝酒,我突然好想喝酒。」或許醉了就可以忘記所有的難過。
「好,我下去買酒。」只要她不急著走,一切都好商量。
第8章(1)
酒能誤事,這絕對不是危言聳听,酒里所含的化學成分乙醇會使人興奮,降低人的自控能力,所以很多人需要喝酒壯膽,才會做出一些平常不敢做的事情。
應沐買的是啤酒,人手一瓶,干杯之後還是干杯,隨著地上的空瓶子越來越多,應沐和陶怡的臉也越來越紅。
「呵呵,木頭,你的酒量也不怎麼樣嘛,是不是要醉倒了?」陶怡睜著一雙醉意朦朧的眼楮,明明自己腦子也暈了,還有閑情嘲笑他人。
應沐的酒量其實不錯,他喝酒容易臉紅但不容易醉,那麼多瓶啤酒下肚,七八分理智還是在的,他試圖阻止陶怡,「好了好了,對,我要醉倒了,你也差不多了,別再喝下去了,小心明天頭痛。」
「不要,你不喝我就不把他還給你。」陶怡孩子氣地拿了個枕頭在應沐面前晃蕩,
「陪我喝,不然我說到做到,不還給你喔。」
「陶怡……」
「哼,你求我也沒用,來,喝吧喝吧。」
陶怡拿起啤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對著應沐湊了過來,應沐想不到陶怡會來這一出——一時不備竟真的被她含住了嘴巴。
「陶……」
他一張嘴正合陶怡的意思,溫暖的液體和調皮的舌頭一起侵入了他的口腔,他被迫咽下了液體,差點嗆到,他有些生氣了,剛瞪起眼楮就對上了一雙洋溢著笑意的醉眸,「木頭、木頭,我喜歡你。」
然後陶怡卷土重來,趁著他走神的當下,再次佔領了他的嘴巴,陶怡的吻技很好,舌頭上帶著醉人的酒味,混雜著屬于她的獨特氣息,讓應沐不想拒絕,或許他也醉了吧。
應沐化被動為主動,他伸出手按住了陶怡的後腦杓,然後重重地親了回去,陶怡歡快地摟住了應沐的脖子,也不甘示弱地用能夠想到的技巧誘惑他。
酒能讓身子增溫,空氣里彌漫的酒味讓兩個人都醉了。
結束了激情無限的熱吻,陶怡就開始沿著應沐的脖子往下啃,小小的舌頭配合著小小的牙齒,帶來的觸覺對于男人來說,不用言明也能明白那是多大而無法抗拒的享受。
應沐喉嚨里逸出一聲申吟,他紅了眼楮,望著在自己身上努力撩撥的美麗女人,聲音又低又啞,「這些是誰教你的?」
陶怡笑得又天真又無辜,「你不是經常這麼對我嗎?我覺得很舒服。」這一句話徹底撕毀了應沐最後的理智。
兩個人向後倒,恰好倒在柔軟的床鋪上,火熱的身體壓著火熱的身體,身下的小女人眨著眼,臉色酡紅,比最好的菜色都要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