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跟著大哥參觀了範氏集團在台北市區的一個開發建案,其實她根本不懂建築,那天會隨行,純粹是因為他們小妹熙恩的飛機晚上會抵達機場,她要跟大哥一起去接機,晚上要一塊兒吃飯。
因為某些黑道的背景,唐家與範家在很久以前就是世交,不過因為後來兩家經營的區域與產業不盡相同,再加上唐家將總部遷到美國,十數年下來,兩家的關系也就淡了不少。
可是,約莫是七年前吧!在一次因緣際會的巧合,她大哥與範家即將接班的繼承人合作一個中東的大型開發建案,因為資金所需龐大,所以兩家對于共同合作這一點是一拍即合。
後來,兩家陸續合作了幾個案子,不只是地產方面,甚至于是跨產業的合作,也都是漸入佳境,那時候,她常從四哥唐鈞風的口中听到,他們大哥對于範家新一代繼承人的能力與見識都非常激賞。
直至今日,唐水心依舊還有點不敢置信,偶爾夢醒時還有些恍惚,當初,她家小妹那只白女敕女敕的小手一拉,竟是將她拉進這個世人難以想像,一個由金錢、權力,與斗爭所組成的華奢世界。
唐氏是個大集團,但要說是一間經營勢力龐大的財閥也不為過。
除了她所效力研發的電子事業,在唐氏的旗下還擁有保險、證券、物產、醫療,以及重工、百貨娛樂等等產業,另外也擁有一支歐洲足球隊伍,由她的六哥唐傳風做為主力以及經營者,同時讓他發展個人品牌形象,當做為企業做門面經營,效果遠比當初料想中好。
這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傳來了震動,她看見熙恩的照片出現在熒幕上,那張笑容滿檔的美麗臉蛋令她不自覺地會心一笑,她掛上了藍芽耳機,按下了觸控熒幕上的通話鍵,立刻就听見小妹嬌女敕的嗓音傳進耳朵里。
「姊!」
「熙恩,家里都還好吧?」
「不好!」唐熙恩噘起女敕唇,在手機的畫面上一臉氣悶的表情,「如果姊沒辦法回來過感恩節,就一切都不好。我就跟大哥說,要他早點放你的假,讓你可以早幾天回來,就不會被大雪給困在機場,他就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他不听我的話,以後就換我不听他的話!」
「你這家伙,可不可以一碼事歸一碼事?你讓我跟她說。」手機畫面上出現她大哥唐厲風穿著灰色襯衫的胸膛,以及他沒好氣的抗議厚嗓,「水心,听得見大哥說話嗎?」
「听得見,大哥你說。」她點點頭,看見唐厲風的臉出現在熒幕上。
「我已經在幫你查詢就近哪個機場是開放的,到時候如果你那邊的機場再不能開放,我會派當地的部屬過去接你到可以起飛的機場,你坐咱們家的專機回來,我現在就調一架飛機過去,可以嗎?」
「我不想麻煩大哥,不過如果你是為了可以向熙恩交代,那我好像也不能拒絕,是不?」
這時,唐熙恩帶著幾分任性的嗓音適時加入,「我要姊回來陪我過感恩節,一定!絕對!勢必!肯定要!」
「你听見了?」唐厲風的嗓音里多了幾分無奈。
「是。」唐水心勉強噙住了笑。
「那就準備一下,安排好了我會通知你。」說完,唐厲風大手揉了揉他家小嬌妻的頭,又附了一句交代,「早點回來,大家都很想你。」
「是。」她笑著說完,就看見手機熒幕畫面晃動得厲害,出現的幾乎都是空無一人的畫面,耳機里傳來她大哥和小妹的爭吵聲。
「手機還我,我還要跟姊說話……」
「等她回來你們再好好說個夠,現在快去把你的午餐吃完。」
「等我跟姊講完電話再吃啦!啊啊……不可以掛掉!」
唐水心猜想一定是她家大哥把手機拿得高高的,不讓熙恩把手機拿回來,最後,他干脆使出狠招,掛斷通話逼他家嬌妻去吃飯。
她家的小妹真的好可愛!
雖然只小她一歲,算算今年都已經二十六歲了!可是從熙恩跟大哥結婚這幾年來,那渾然天成的嬌貴就不曾改變過,甚至于在丈夫理所當然,多年來只有增沒有減的疼寵之下,宛如花朵沐著春光,益發的美麗動人。
如沐春光啊……唐水心不自覺地輕笑,眸光顯得朦朧,她想到了那天,第一次見到範行淵,他穿著白襯衫與牛仔褲,戴著工地帽,站在艷陽之下,拿著設計圖與工程包商在討論事情。
起初吸引她目光的,是他專注的眼神,然後,是他被曬得顏色均勻的古銅膚色,那膚色與白色的襯衫有著強烈的對比,讓汗水從他的臉頰滑落襯衫的領口之時,看起來更加誘人。
她畢業于麻省理工學院,在她的身邊男人絕對不會少,更別說家里有一堆出色到沒天沒良的男人,可是,那時候,在她眼前的範行淵,卻是第一個令她感覺到小骯深處會緊緊熱熱的男性。
她想,是身為女性的直覺,令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吧!
第1章(2)
從那一天認識之後的第四十天,他們就宣布了結婚的決定。
身為理工學院的高材生,她的頭腦向來都是有條有理的,知道他會是最適合自己的丈夫。
因為,他是範氏新一代的繼承人,如果他們結婚的話,對于往後兩家的合作有相當助益,重點是,她不討厭跟他在一起,光是這一點,就贏過很多來向她大哥提出要娶她聯姻的政商名流。
甚至于,在認識的第七天,他們就上床了,因為她想要確定,跟他的感覺,是不是就如同她想像中一樣美妙。
丙然美妙。
然後,他們結婚,在紐約的大教堂里舉辦婚禮,並且在婚禮之後一個月回台北席開百桌,宴席上政商雲集,那一年,除了她之外,還有納蘭叔叔的女兒守花也結婚了,幾個叔叔嬸嬸都說這是雙喜臨門。
可是,那年明明就不是民俗中所說的「孤鸞年」,但同樣都在那年結婚的她們,婚姻都沒有好結果。
棒年,納蘭守花離婚,再隔年,就是她與範行淵攤牌離婚,他與她的離婚協議談了整整一年,直到去年底他才同意簽字離婚。
或許,再清楚的腦袋,都有不清楚的時候。
他們才結婚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就發現自己的錯誤,範行淵絕對不是可以與她相守一生的伴侶。
唐水心不自覺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忍不住吐了吐舌,她實在無法喜歡咖啡冷掉的滋味。
她走出了小休息區,為自己重新又倒了一杯熱咖啡,走到大片玻璃窗前看著機場的工作人員忙著鏟雪,她望見天邊的雪霾漸散,照這情況看來,她應該很快就可以順利搭上飛機,回美國去看她最心愛的小妹了!
在這一刻之前,範行淵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他都快要忘記,原來男人與女人的身軀,因為激熱無法遏止的yu/望而交纏在一起,那感覺,足以讓人的靈魂為之顫栗,心為之融化。
他怎麼會忘記呢?
與他有如無比契合的妻子,就在他的眼前啊!
他總是壞心地要等到看見那一層光潤的眸色,才肯放過她,才肯讓自己在她美妙的裹覆之中失守,潰決,最後傾覆在她的柔懷里。
是的,就是那一雙美麗的眸子,那如水般蕩漾的潤色,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懷抱之下,終于,逼得他不得不對她俯首稱臣。
終于,在那激狂的一瞬間,他傾潰,也同時驚醒過來。
範行淵獨自躺在大床上,輕柔的羽被只覆住了他的下半身,露出了一大片赤果的結實胸膛,他向來習慣只穿一件內褲睡覺,而此刻,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在那件內褲之中有著他月兌離少年時代就不曾有過的微妙濕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