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蘿快要哭了,但是她很倔強,死都不想哭給他看。
「笨蛋!你根本不了解我的苦衷,在本館是時候還敢說得一副多挺我、多想娶我的樣子,我看你也只是隨口說說,把我當成氣那些老頭子的工具。」
露餡了,他還沒求婚,也是令她氣憤的原因。
「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他無法繼續跟她爭辯下去。
「你才是頑固又自以為是的大笨蛋!」她不服輸的罵回去。
他們大眼瞪小眼,睡也不讓誰,維持了十秒之久。
最後是他先嘆氣,對她的驕縱怒氣感到無力。
「你覺得我們目前的情況適合結婚嗎?」罷了,他不該跟她硬踫硬,現在應該明理的談一談才對,可是……
「好啊!你以為我很想嫁給你嗎?為了不礙到你的眼,我會搬出去,再見。」夏蘿撂下狠話,轉身,沖進房間,鎖上房門。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暗拓丞瞪著她的房門,讓自己鎮定,連做幾個深呼吸。
「女人!」
冷卻失敗,他氣到把筆電摔到地上,還是不能平復心情。
她還真有骨氣!
夏蘿言出必行,且不拖泥帶水,不管外頭有多少好事之人等她現身,她仍是想辦法順利的逃月兌出去。
「你們……」傅拓丞才出門一下子,就看見一票人未經同意的闖進家門,將房里所有屬于女性物品都打包裝箱,打算搬個干淨。
季飛帆同情的攀著他的肩膀,「兄弟,別怪我,鑰匙是你的女人給的。」
「這里是我家!」傅拓丞的臉色瞬間泛黑。
搬運工人們看了,都想閃遠一點。
「夏蘿呢?叫她出來!還有,這些東西是要搬到哪里?」只是吵架,她有必要這麼絕嗎?
「艾蓮在本館空出兩個房間給她。」季飛帆派派他的肩膀,感嘆的說︰「就說女人都很不好惹,她愛搬,你就隨她去吧!回頭我介紹幾個辣妞給你認識。」
「誰跟你一樣?」傅拓丞完全不領情,推開他,踱向命令工人行動的女人,「叫他們不準搬了。」
「傅先生,很抱歉,不能听你的,這些是屬于夏蘿小姐的物品。」她是季飛帆的保鏢,孟綺,艾蓮向來喚她綺綺。
暗拓丞不悅的轉向季飛帆,「叫你的保鏢住手。」
「我也想啊!」季飛帆愛莫能助的攤開雙手。
「傅先生,這是艾蓮小姐下達的指令,夏蘿小姐提供的鑰匙,我們只是听令行事,請你體諒。」孟綺狀似恭敬,卻也不容他抵抗。
「你們……」
「我的好兄弟!」季飛帆好怕傅拓丞又使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狂飆,趕忙攬住他的手臂,將他往門外帶。
「干嘛?」
「阿拓,你現在是氣我們動你的房子,還是氣你的女人離開?」
「都有。」傅拓丞甩開他的手,他不喜歡跟男人黏得這麼緊。
「你很愛她?」季飛帆問得好小心。
暗拓丞抿著唇,不想多說。
「看起來是很愛沒錯。」季飛帆嘖嘖出聲,一副老練的模樣。「看在咱們好兄弟一場的份上,你就先听我的,女人嘛!哪個不愛使性子?先任她去,等她氣消了,後面就好處理了。」
「是嗎?」傅拓丞狐疑,但是他在愛情方面的經驗,確實不如季飛帆輝煌。
「真的,听我的準沒錯。你想想,她正在氣頭上,做什麼都是多余的,還不是繼續吵架?說不定等她後悔了,又自己跑回來,到時候就換你驕傲啦!」明明旁邊沒人,季飛帆卻故作神秘的壓低音量,「我偷偷跟你說,行李時搬到本館沒錯,可是我今天早上到本館,也沒有看到夏蘿,所以她現在一定是想躲起來,要你緊張成熟鍋上的螞蟻。我說你好歹也是個總裁,被一個女人耍著玩,像話嗎?先听我說,等我收到她跑回本館的消息,再偷偷通報你,事情就好搞定了。」
第10章(2)
「可是艾蓮會搞鬼。」傅拓丞沒忘記艾蓮向來唯恐天下不亂,她又不曉得會怎麼整人。
「所以我會先假裝听她的,你也得先假裝听她的。」至少先讓他們把東西搬完好交差吧!「放心,會使性子、耍小心眼的女人,我處理多了,我可是風流倜儻的季飛帆耶!」
算他夠不要臉,什麼風流倜儻,根本就是!
「我怎麼能信你?萬一她不只是使性子呢?」傅拓丞一向就事論事、腳踏實地,季飛帆的輕佻論調,他不知道該不該听取。
「她絕對是,而且沒地方住,她一定會回本館。」季飛帆非常篤定。
「最好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相信我吧!兄弟,你這情況還好搞定,你沒遇過那種不使性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難纏……唉……」
暗拓丞一頭霧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孟綺像個指揮屬下的女軍官。
看著屬于夏蘿的東西一樣一樣被搬離,仿佛她一步一步的離去,他的心跟他的胃不僅揪緊,翻騰了起來……
夏蘿沒住在本館,反倒跑回了山上的老家。
她送給父親夏魁的見面禮,是銀狼寄到本館的黃金獎杯,雖然沒冀望父親會露出感動的表情,但是他淡淡的幾句話,徹底的震撼她。
「平安回來就好,獎杯就放在你的房間吧!」
當時夏魁正在客廳幫一個孩童處理膝蓋上的擦傷,對于她沒通知一聲就跑回來,也沒有太驚訝。
「夏伯伯,那個大姐姐是誰?」孩童在偏僻的村落里還不曾看見像夏蘿這般光鮮亮麗的女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充滿好奇。
「是夏伯伯的女兒,漂亮嗎?」夏魁在面對孩童時,格外和藹。
「好漂亮,像漫畫里的公主。」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夏魁听了,難得的露出驕傲的神情。
夏蘿無法插話,提著行李,踱回房間。
這個房間就跟她離家出走前一模一樣,只是床角多出幾只大玩偶,用透明的包裝紙妥善防塵,上門各有一張小卡片。
她上前幾步,看著小卡片,喃喃自語,「祝夏蘿十九歲生日快樂……二十歲生日快樂……二十一歲生日快樂……二十二歲生日快樂……」
倏地,她的鼻子發酸,眼淚撲簌簌的滑落臉頰。
原來她的父親一直都沒有放棄她,一直都待在這里,等她回來。
「嗚……」她蹲在地上,掩面低聲啜泣,覺得自己好過分,當初離開的時候,她恨死父親了,甚至還想過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算了,卻在經歷四年的驚險生活與傷心時刻,才發現只有老家才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眼楮紅腫,鼻子阻塞,要張開嘴巴才能呼吸。
這時,敲門聲響起。
「夏蘿,吃過飯了嗎?」是夏魁。
「你感冒了嗎?」
「沒有啦!」雙腳都蹲麻了,她硬是站起來,前去開門。
夏魁來不及掩藏擔憂的表情。
「爸爸,我好想你。」
他震驚的睇著她,眼眶微微泛紅,「嗯。」
「你不糾正我嗎?」夏魁對她的教導向來嚴格,從小就教她要喊父親才是尊重,然而現在她想喊爸爸,雖然是同樣意義的稱謂,但是爸爸更顯得親呢。
「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吧!」經過這些年,夏魁也想通了,她是他的獨生女兒,為什麼他不能更寵她,讓她去做想做的事呢?
「爸,我好愛你喔!雖然你做的菜真的不太好吃,可是我好懷念。」夏蘿冷不防的抱住案親。她很愛爭寵的,這四年算便宜了附近的孩子,讓他們佔有她的父親,現在她要扳回一城。
夏魁本想教訓她說話沒大沒小,但看她對自己撒嬌,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