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言表女乃女乃腦部的病變,是他在獨排眾議的情況下找出病因,津言表私底下對他說過好幾次,女乃女乃是他這輩子最親近的人。
基于這一點,他相信權錢在握的津言表,不會故意為難他表妹。
再說,雖然在感情方面,表妹比起花名在外的津言表也許太過生女敕,但她是個有想法的人,這種情況她理應可以應付,不用他出手。
「別的?」綠書困惑地皺起眉頭。
「像是幫我完成一件事。」津言表魅惑地一笑,一臉無所謂地開口。「諸如此類。」
是不是陷阱呀?綠書狐疑的眼光毫不客氣地在他身上打量。
不過,回頭想想,這個有權有勢的富豪,他一不缺錢,二不缺女人,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只要揮揮手,別人也會幫他弄來。
不像她,只差沒有一窮二白,要什麼沒什麼。
為了賺錢,連男人都被她拋諸腦後,雖然她的財務狀況不至于負債,但為了往後生活無虞,現階段的她可說是卯足了勁拚命工作。
對她來說,與其跟男人約會、鬼混,還不如多接幾個case比較實際。
他若懷疑她的動機,恐怕還說得過去,她懷疑他是不是設陷阱,好像就有點吃飽撐著,平白無故自尋煩惱的意味。
「賭嗎?」津言表揚唇笑問。
「賭就賭。」誰怕誰?綠書豪氣萬千地應允。
「找我來,不會是專程要我來看你們賭博吧?」龔皓司出言打斷他們的話,心里掛記著的是幾個小時前送進醫院的嗜睡癥病人。
津言表一笑,低沉的嗓音沉穩地回蕩在充滿古典樂的空氣中,更顯得貴氣迷人。
「我請你來這里一趟,原是想跟你談點事情,你也可以順便紓解工作壓力,輕松一下。」
「我還有病人。」龔皓司含蓄地表示。
「是嗎?」津言表理解地笑了笑。
「抱歉。」龔皓司的態度不卑不亢。
「沒關系,只是有點可惜,早知道龔醫師這麼忙,我就親自到醫院去一趟,只是這件事在我差人去辦之前,想先尊重你的意願。」津言表拿起酒杯溜轉著,遲遲未喝一口。
報皓司不說話,等著他說下去。
「首先,我想謝謝你讓我女乃女乃多活了這些日子,即時找到病因,讓她免于被人翻來覆去地檢驗。」津言表一提及正事,神情立刻變得嚴肅,還有一絲絲教人擰心的落寞。
綠書看著,心中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即使權勢再大,面對親人病痛時的痛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龔皓司慢條斯理地輕聲道,知道他還沒說出此回邀約真正的用意。
津言表轉著手中的酒杯,听見里頭冰塊輕踫撞杯壁的聲響,情緒逐漸沉澱下來。
他緩緩地開口︰「我想撥出一點經費跟貴醫院合作,專門研究人類大腦病變,特別想借助你的專才主導整個研究案,只要你點頭,我這里會立刻有動作,表面上看起來是由你上頭評估過後作出的決定,但整個研究案的經費與主導權全都操之在你。」
綠書興奮地瞬間瞪大雙眼。專心從事大腦病變的研究,一直是表哥最想做的事。
第1章(2)
「醫院方面會答應?」龔皓司的雙眼里依舊平靜無波。
「我會讓他們欣然答應。」津言表剛毅的俊臉充滿自信地一笑。
這樣的事對他而言從來不是問題。
只要扯上利益,他多的是辦法讓人乖乖點頭,只要撥幾通電話,他甚至可以在頃刻間讓政經體系風雲變色。
這個世界上,某方面來說,權力就代表一切,可觀的財富則是更加彰顯他手中握有的龐大權力,但是人才不同,尤其像龔皓司這種天才型的人,總有些怪異的脾氣。
要說服這種人,比說服整個大體制下的機構多了一點難度。
「我希望研究案開始後,有個人實驗空間。」龔皓司說出要求。
「當然。」津言表點頭。
這一點,他已經著手讓人把醫院最頂級的設備統統讓出來供他使用,同時會另造一座設備更齊全的實驗室,建好後將交由龔皓司自由運用,等研究案告一段落再捐給醫院。
如此一來,他不止賺到了時間、人情,還賺到聲譽。對他而言,這只是個游戲,一種他極為擅長的弄權小游戲。
「不听命任何人,醫院有腦部相關方面疾病的病人進來,我有是否接病人的優先決定權。」龔皓司冷靜地一條一條開出條件。
「合理。」津言表仰頭一口飲進杯中物。
這也是他的本意,讓這個天才型男人盡情做任何他想做的研究,而且他知道,龔皓司現在最有興趣的是他家族特殊的大腦病變。
「連你也不能干涉研究過程與順序。」
「可以,但我要頭一個知道最新的研究結果。」
他們說得又快又急,使得綠書一雙水眸不斷左右來回看著他們,談到後來,兩個男人同時靜默下來。
一會兒後,津言表率先總結這段談話,「希望我手中的一百億,能得到它最大的效益。」
兩個男人互望的瞬間,綠書感覺周遭的空氣彷佛隨之緊繃,而後,龔皓司微微一笑,「我對浪費自己時間的事,向來沒什麼興趣。」
就在綠書以為兩人之間要有個完美的結束時,龔皓司的手機正巧響起。
他輕聲說了句抱歉,接听電話,越听臉色越凝重。
幣斷電話後,龔皓司表示醫院有病人出現一些奇特的癥狀,他必須趕回去。
當他詢問的眼神看向綠書時,她很快也跟著站起來。
她來這里的本意只是一窺「紅源樓」的面貌,並未打算久待,沒想到津言表卻開口留她。
綠書雖詫異,最後還是留下來。
※※※
從龔皓司離開後,津言表便帶著綠書到樓里另一個熱鬧的地方。
在這里,不像剛剛在那個地方只有輕輕的交談聲,而是充滿富節奏感的音樂聲。
兩人坐在位子上不過半個小時,就連續出現兩位國際知名音樂獎獲獎人演唱,搖賓與節奏藍調的曲子把場子弄得熱鬧非凡。
看著舞池里一道道盡情扭動的人影,綠書不禁有些愣然。
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她平常對政治或財經方面的新聞沒有什麼接觸,不過,說不定那些在舞池里瘋狂叫囂的人里就有什麼部長或是某企業大老。
拌唱聲結束後,津言表問綠書,有沒有看到名人,她隨口給了他兩個名字後,就馬上贏得一千元美金,而且還是直接從他的皮夾里掏出來。
在台灣,沒事干嘛隨身帶著美金?
津言表看出她眼中的疑問,似笑非笑地勾動唇角,主動開口解釋,「我昨天才剛從美國回來。」
綠書客套地笑著點頭,看著手里的一千元美金,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津言表看著她困擾的表情,以為她是因為拿到的是美金而頭痛,畢竟在台灣美金是不能用來消費的,于是他隨手按下桌下的鈴,要服務生幫她兌換成台幣。
「不用了!」綠書皺著眉頭,細白的貝齒輕咬著嫣紅的下唇,「我只是覺得,收下這麼一大筆錢好像怪怪的,津先生,我們純粹打賭,不行嗎?」
她想把錢還給他,隨便一句輕松的玩笑話就是一般人一個月的薪水,這樣打賭……像話嗎?
「願賭服輸。」津言表以眼神向服務生示意,服務生立刻恭敬地取走她手中的千元美金。待服務生走遠後,津言表才緩緩轉過頭,深邃的視線定在她臉上,低聲道︰「況且我還想再玩。」
他才剛覺得她似乎滿有趣的,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女人滿臉為難地從他手里接過錢,真的很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