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氣鼓了粉頰,轉身,飛奔離開。
無所謂,她自己的人,她自己救,哼!
第10章(1)
符鈴陷入昏迷狀態,閻京笙束手無策,只好將她帶回本館,請求艾蓮出手救人。
「你確定她只是體力不濟?」診療過程中,他一直將她護在懷抱里,憐愛之情顯而易見。
「原因之一。」艾蓮在符鈴的穴道插入第十根銀針。
「你在做什麼?」既然只是體力透支,艾蓮干嘛還在她的身上扎針?看得他亂心疼的。
「她需要靜養。之前我說過了,有人長期讓她服用解毒的補藥,她體內還殘留著毒素,所以很容易造成疲勞跟貧血,這也是為什麼她又昏倒的原因。你不覺得對方是個很奇妙的人嗎?對她下藥卻又幫她補身,看來那個人良心未泯。」
「你明知道對方是誰……」
「我不知道。」艾蓮笑得詭異,就算知道,現在也不能說。
「你……」閻京笙剛要發作,艾蓮立即在他的手心寫了幾個字︰隔牆有耳。
「你早該把符鈴帶回來。」她突然變換語氣,「有從這女人口中套出什麼嗎?」
「什麼東西?」他看不懂艾蓮葫蘆里賣什麼藥,卻又嚴防著牆外的那個人,把符鈴抱得好緊。
「嗯,無所謂,等她清醒後,就交給傅拓丞的手下去處理,我就不信,嚴刑拷打之下,還問不出答案!」她倏地拔針,故意害符鈴流了點血。
「你……」閻京笙的演技不夠好,差點要罵出口,但在艾蓮的眼色暗示下,只得閉嘴。
「顧好她,別讓她輕易死掉,敢動我的人,我是不會讓她好過的。」臨走前,艾蓮朝他射出尖銳的警告目光。「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不準做出背叛集團的事情!」
「知道了。」臭女人!閻京笙不悅的暗罵。
連著幾日過去,符鈴越來越不對勁,偶爾清醒,臉上蒼白又吐得嚴重,幾乎吞不下食物,好幾次閻京笙忍不住喚艾蓮來看診,她總是把脈後,雲淡風輕的說著老掉牙的結論,隨即走人。
「庸醫!」夏蘿躲在符鈴房間外的暗處,雙手緊握,氣得牙癢癢的。
原以為艾蓮真的懂一點醫術,但觀察了幾天,她根本是一派胡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夏蘿發現閻京笙雖然服從艾蓮的命令,但照料符鈴仍是小心翼翼的,看得出來他對符鈴是有感情的。
本來她有些放心,心想,閻京笙應該會設法保住符鈴的性命。但又發現每到夜晚時刻,她便會把符鈴帶到大廳,她很想一探究竟,但大廳外圍堅固的防守滴水不漏,只能看見沒回符鈴出來之後,臉色變得更差,害她更加心驚膽戰。
很顯然的,艾蓮對符鈴下手了,但符鈴是不可能出賣她的!
夏蘿無法想象,在這樣折騰下去,符鈴的命還留不留得住?
看來她必須有所行動了。
大廳里,艾蓮安穩的坐在位置上,左邊站著沐昊楓,右邊是傅拓丞與閻京笙,而符鈴像個犯人跪在下方,虛弱得隨時都會倒下。
「誰派你來殺人的?快說!」沐昊楓狠厲的逼問,執鞭的大手一揚,符鈴右肩的衣袖被打出一個破洞。
「喂,不是說好……」閻京笙想要沖下去。
暗拓丞眼明手快的拉住他,冷靜的暗示,「看清楚。」
閻京笙這才訕訕然發覺符鈴並沒有受傷,只是衣服破了。
「我說了,不知道!我只有一條命,你們要就拿去,少羅嗦!」符鈴乏力的雙手撐著地面。極度氣虛之下,目光緊鎖著閻京笙,像在傾吐埋怨與恨意。
這男人在抱過她的身子,說盡甜言蜜語之後,卻是把她帶回這地方……
閻京笙毫不回避,與她對視,解讀出她的怨懟,不禁心痛。
「還真有骨氣呢!」沐昊楓發出討人厭的笑聲,又甩了甩長鞭,演這種壞人角色,瞧他多在行!「只要你乖乖的听話,我就饒你一命,你覺得怎樣?」
「我不稀罕!」
「還附加當我暖床的工具哦!我家的床可是超柔軟、超好睡的,你確定不來躺躺看?」沐昊楓自以為很有誘惑力的說,沒瞧見閻京笙听得俊容發黑。
「下流男人,我符鈴寧可死!」
心知肚明的人都不禁暗暗為符鈴鼓掌,沐昊楓這小子超入戲,而且自編的台詞超欠打,但又偏偏很適合他來演,別人是演不出這效果的。
「你竟然罵我?」沐昊楓張牙舞爪,像個吃人的野獸,又要甩出一鞭。
啪的一聲,大廳瞬間被黑暗覆蓋,迷蒙的詭香縈繞而來,侵入了所有人的鼻腔。
「來……來人啊!」沐昊楓還在演。
「誰?」符鈴還來不及適應黑暗,藕臂突然被人扯住,拉著往外沖,但同時她感到頭部昏眩,就快倒下。
「努力撐著,快走!」夏蘿捂著口鼻大喊,想搶奪時間離開大廳,眼看離大門只剩一步,燈光乍亮,天花板降落一張大網,將她與符鈴徹底包圍。
她驚恐的回頭,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事。
她明明撒出迷藥,除了符鈴以外,為什麼這些人還站得穩穩的?
「怎麼長這樣?」沐昊楓訝異于夏蘿稚氣的外表,還綁著小甜甜發型啊!
「可惡!」夏蘿使勁想掙開網子。
暗拓丞的手下上前,將她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閻京笙徑自把昏死的符鈴抱開。
「快放開我!」夏蘿不死心的嚷著。
「夏蘿小姐,」艾蓮走到夏蘿的面前,蹲子,「初次見面,我是艾蓮。」
「我不想認識你!」夏蘿賭氣的嗆聲。該死!慌亂讓她怎麼也掙月兌不開鉗制。
「連說話都像小朋友,哈哈哈……」沐昊楓狂笑的說。
「穩重點,昊楓。」傅拓丞則是一臉郁悶,同樣想不到,這幾日追逐那躲在本館溜竄的影子,竟然是個小女孩。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夏蘿快氣炸了,眼看情況不利于自己,靈光一閃,唯一能活動的右手采進衣擺。
「夏蘿,住手!」一道洪亮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名莊重的灰發男人走進來。
「父……父親?」剎那間,夏蘿的戰斗力潰不成軍,因為她這輩子最害怕的人就是不苟言笑的父親。
艾蓮使個眼色,手下立即撤開網子。
夏蘿得到自由,卻不敢亂動。
「逆女!」夏魁不由分說的上前,揚起手臂。
暗拓丞趕緊挺身護航,「有話好好說,先別動氣。」夏魁是他帶回來的,集團無意破壞這對父女的情誼。
「我無法不生氣!她離家出走四年,放下我這老夫在外頭逍遙不說,偶爾才寄回幾封信報平安,但我想不到她竟然在外頭學壞,連人性都快磨滅了。」
夏魁盛怒,指著夏蘿的鼻子吼罵,「夏蘿,這些年你到底都在做什麼?我現在告訴你,夏氏服侍了艾氏三代,就算離開,夏氏仍然不改初衷,你這個叛徒,竟敢對主人使藥?」
夏魁就是讓夏蘿的迷藥失靈的緣故,在鋪局里,除了不知情的符鈴,大廳里的人早就事先準備好防範的口罩。
「我……我哪知道……」夏蘿被罵得紅了眼眶,這下可好,父親生氣了,她又要被迫回去過那比死還枯燥乏味的深山生活。
「夏伯父,容我說幾句。」艾蓮出聲。
「請說。」一對上艾蓮,夏魁畢恭畢敬。
「能否先將夏蘿交給我?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她。「
夏魁皺起眉頭,「這不妥吧?她太調皮了,我怕她又對各位不敬,甚至造成危害……「
「不會!我保證我會乖乖的听話!」一听見有機會暫時不用回到山上,夏蘿立刻變節,「父親,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