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少瞧不起人了!」她強忍住淚水,奮力大吼,難堪的沖回自己房間。
「路奇,你害她哭了。」閻京笙因為她那閃著淚光的明眸而胸口郁悶,用力拍了下路奇的手臂。都怪他!
路奇撇了撇嘴角,沒遇過這種情形,他自己也有點不知所措。
可是,明明是他們「一起」把符鈴惹哭了才對吧?
符鈴關在房里,躲在被窩里,先是覺得難過,後來很快的明了自己只是浪費淚水罷了。
是她欠他的,五百萬美金啦!那根本是一筆她永遠都償還不了的天文數字,應該要認命,也許這輩子注定要與閻京笙糾纏在一塊了。
說也奇怪,她其實一點都不討厭閻京笙,只是不高興他與路奇的談話,仿佛把她當成空氣,枉顧她的感受……但他畢竟是她的主人,又怎麼能跟他鬧脾氣呢?
叩叩!敲門聲響起。
符鈴迅速跳起身,做了個深呼吸,上前開門。
「嗨!」閻京笙的神情非常不自在。他回房洗澡時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開口,卻只想到這個單字。
「閻先生。」符鈴低著頭,絞扭著十指,擔心是否惹怒他了。
「叫我阿京就好了,反正路奇那老古板回去了,不用太拘謹。」每天從上班開始就有一大堆人喊他「閻先生」,真是听的很煩了。
「我盡量。」符鈴仍然不敢抬頭,暗忖著,他這般主動示好,應該表示他沒生氣吧?
掙扎了一下,他終于開口,「符鈴……我為我剛才的失言跟你說對不起。」
她猛地抬頭睇向他,神情詫異,沒料到他竟然會跟她道歉。
「如果你接受我的道歉,可否讓我進去跟你說幾句話?」
「請進。」她立刻側身,讓他進入。這是他的房子,她只是寄人籬下,沒道理把主人擋在門外。
閻京笙掃視房里一圈,幾乎沒什麼大變動,畢竟她的行李很少,不過鼻子卻嗅到一股微妙的芳香,難怪風流的沐昊楓老是說女人是天生的香水,懷里抱著女人,就像躺在花園里,被香氣包圍。
「閻先……阿京,我也很抱歉,我的反應好像太大了。」
他轉身,咧開笑容,「看我們多好,是路奇想太多了。」他早就覺得同僚里,就屬路奇最婆婆媽媽。
「他只是關心你。」討論這話題很怪,因為路奇把她當成壞人的態度太明顯了。
他嘆口氣,攤開雙手,「有時候真的很煩,自從我帶你回來台灣,每個人都對你充滿好奇跟戒備,剛才我講話太急了,可是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既然他們都覺得買下你是因為想得到你,那我干脆成全他們,省得他們一天到晚都在懷疑。」
「所以?」她怎麼听都覺得不對。
「我是想干脆就說我們正在交往,不過我忘記先跟你溝通了。」
這太荒謬了!符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發現他根本不把感情當成一回事。
「我想……我配不上你。」她很有自知之明,同時也是在暗示他,這麼做太輕率了。
「你想太多了,我以前交的女朋友也不是什麼千金淑女。」狂妄自我慣了的他似乎沒听懂,隨意走到書桌前,看見自己出國前放在客廳的英文書。「你看得懂?也對,你本來還住在紐約呢!」
「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讓他們不懷疑嗎?還是我不該住在這里?」她無心炫耀自己卓越的外文能力,現在他們的關系才是她最在意的。
「辦法很多,但是我懶得去想,反正只是口頭跟他們說,也不干擾我們……你怎麼又想那些了?你在台灣又沒地方住,而且別忘了,你還欠我五百萬。」他最怕的就是她又溜回紐約。符鈴猶豫了一下,最後選擇坦白自己的想法。
「就算我住在這里,也是白吃白住永遠都還不了錢,我覺得我應該要出去找工作。」
「就算有工作,你以為五百萬要還到什麼時候?」閻京笙直接潑她冷水,事實上,他才不在乎五百萬,符鈴的存在就像養只小貓,不吵不鬧,而且在嘗過她烹煮的食物後,他更加覺得留下她並非壞事。
「但是不能永遠停頓下去,有一天你會遇上喜歡的女生,要是看到我和你同住,對方一定會不高興,我跟你……交往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拆穿,不可能一直騙下去。」她必須認清閻京笙是個迷人的男人,或許她在愛情方面生女敕得很,也能感受到他張狂的吸引力……可惜,對她而言,他太遙遠了,她絕對不能有半分奢望。
「到時候再說吧!即使被拆穿了也無妨,我只是厭煩一直被質問罷了。」
「你不該這麼無所謂。」她無法苟同他的態度。
凝睇著她正經八百的小臉,會讓他想起學校里的老師在對他諄諄教誨,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發現她容易認真又謹慎,卻又像張白紙,總是藏不住情緒,顯露在表面。
「我們一定要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嗎?」
「這很重要……」她在替他未雨綢繆,也在為自己鋪退路。
他淡淡一笑,揮了揮手,「反正你就是不能安分的待著就對了,如果你真的很想有份工作,那就交換條件,既然你精通英文,我讓你來我的公司擔任櫃台總機,應該難不倒你吧!」
「我會努力。」符鈴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余地,不過起碼她可以不用再當米蟲、當廢人,能有一份穩定且擅長的工作,證明自己在紐約待了一年半也不是白待的。「謝謝你,下班回來,我會把家里打掃干淨,絕不會讓房子變得髒亂,或是給你添麻煩。」
閻京笙忍俊不禁,「你也講得太苦命了吧!這樣好了,為了犒賞你幫我整理家務,我還會另外給你一筆薪水。」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需要另外給我錢……」她不能再接受他更多的好意了,從他在拍賣會上競標勝利的那一刻,她欠他的已經太多了。
「你需要錢。」這回輪到他堅持了,「雖然公司有制服,可是平常你也有要購買的東西。」
「我沒……」她想拒絕,因為在她狹隘的生活力,根本不需要打扮,她也不愛漂亮。
他硬是把她拖到化妝鏡前,「我閻京笙的女人,會是像你這個樣子嗎?」
他的直言不諱微微的刺傷了她,「我們又不是真的……」
「就算是騙人的,以後我還會帶著你出席各種場合,既然要演,就不能太快被拆穿,總得做做樣子。」他大膽的摟住她的縴腰,滿意的望著鏡子中她小鳥依人的姿態。
她並不過度嬌小,但比起高大的他,也只到他的胸膛,映射在鏡子里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好極了。
「這算是你給我的命令嗎?」她萬分不習慣的縮起脖子,突然有所領悟,而他放在她腰側的掌心好熾燙,讓她渾身緊繃。
「不,是任務。」明知她畏縮,他硬是挑起她的下頜,俊顏慢慢的湊近她,感受到她心跳加速,額頭還冒出薄汗,她的青澀與惶恐令他啼笑皆非。
「其實我還有個提議,你可以什麼都不要做,就當我的情婦,薪水絕對高過當總機小姐,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傻了,「你……是開玩笑的吧?」
「不完全是,因為我發現抱著你的感覺還不錯,而且你也是我喜歡的類型,白皮膚、大眼楮,還有你干淨的身子。符鈴,你大概不知道,處女對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我承認自己有點大男人。」
她露出驚訝的神情,難以置信。
閻京笙覺得她的反應很妙,明明他這麼拼命的對她放電,她怎麼一副好像看到猛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