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帝說得如此無關緊要,仿佛一切都不是飽所為,她听了很生氣。「如果不是你,月魄會走上這條路嗎?」
「呵!小花仙是在教訓我嗎?若沒有我,你以為月魄還有性命陪你來到魔界嗎?你應該感謝我。」
「你也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
「那又如何?我為我的利益而為難道有錯?」
「你不該利用月魄。」
「能夠受我利用是他應該做的。小花仙,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惹怒我,你將會生不如死。好好留在這里,如果月魄沒帶回我想見的人,你就得死。」語畢,管帝離開了。
等他走遠,春萼方松口氣,遠睨逐漸西下的金烏。
她專心注視,學著月魄那樣認真,想看看為何月魄對落日情有獨鐘。
風吹著,她忽然覺得一陣孤單,落日的顏色如火焰,就像是月魄殺人時的顏色,勾起了她內心的寂寞。
餅了不知多久,當身旁多了一道影子的時候,她開口︰「我還是不明白落日有什麼好看,比起落日我更愛朝陽,畢竟那象征最初、開始,一個希望,反觀落日便像是一個結束,可是我剛剛站在這里,突然明白你以前究竟是抱持什麼心態來看落日,你一直獨自一人,你的出現只是為了殺戮,而你的死去是為了下一次的殺戮……」
說到此,春萼的淚水又無聲滑落,每一滴淚仿佛都在心疼月魄的短暫又淒涼的每一日。
「我不知自己從何處來,只曉得睜開眼楮的瞬間,站在我面前的便是我的主上,我必須听命于他,完成他所下的命令,這便是我的使命……你沒說錯,我活著便是為了死去,死去又是再一次的復生,所以我沒有名,也無須自我意志。說穿了,我只是一把僅供魔主使層的武器罷了,如今我已經不想再當殺人的武器,我只想跟你過著平靜的日子。」
春萼轉頭,迎上他滿是渴求的眸子。
「那我們一起走吧,走得遠遠的。」
月魄帶回了織錦,管帝終于允準他們離開魔界。
「月魄玉」的事情沒解決,天界要捉拿他們,妖魔的追殺更是沒有停止,然而他們有了彼此,便是最大的支撐。
眼看就要回到人間了,他們卻遭魘刃的攔阻。
「魘刃,你真是窮追不舍。」
「哼!沒殺了你,怎能消我心頭之恨。殺了你再去殺掉那個女人!」沒想到半途殺出來的女人竟然有辦法贏過他,這臉他丟不起,宰了月魄之後再去天界殺掉棲霞。
「魘刃,你贏不了我,也拿不走‘月魄玉’又何必執著?‘月魄玉’一旦離開我體內便會碎裂,你也不可能得到。」
「對那塊破玉我已經沒了興趣,此刻我只想宰了你!」竟然將他扔給一個女人讓他丟臉,這仇,非報不可。
「魘刃,這次若我贏你,你不許再來!」
「少說廢話,我鐵定贏你。」話語方落,黑刀隨即破空而來。
月魄推開春萼,左手的劍立刻現出格擋。
有別于前幾次的逼命,這次月魄竟有種游刃有余的從容,好似不是在拼命只是在過招比試,依他對魘刃的認識,應該是有更有趣的事物轉移他的注意力了,這對他而言當然是好事。
「你找得到棲霞嗎?」
「宰了你,我自然找得到!」
「魘刃,我可以幫你找到棲霞,只要你別再來找我比試如何?」
「我會找不到那女人嗎?」
「棲霞行蹤不定,即使是天界人也不一定能找到,我敢保證當然有辦法替你找到。」
魘刃邊揮刀邊思考,挑戰月魄會有成就感,然而擊敗那個女人方能保住他的自尊,考慮再三當然是後者比較重要,敗在男人手上沒什麼,敗在女人手上對他而言可是奇恥大辱。
「好,成交。」
彼此達成協議,就在雙方要停住飽勢之時,殊不知站在一旁觀戰的春萼早已被默默跟在魘刃身後的妖魔擒住。
「快把‘月魄玉’交出來,否則這朵小花仙就要變成我們的食物了。」一只小魔仗著春萼落在他們手上耀武揚威地命令。
他在得知月魄將春萼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之後,便伙同其他妖魔一塊來對付月魄,在其他能力強大的妖魔對月魄束手無策之後,他要是能奪得「月魄玉」,肯定能在魔界聲名大噪佔有一席之地。
月魄擔憂春萼的性命,魘刃卻是無動于衷地揮出黑刀,只見黑影一閃,站在最前頭的魔物頓時灰飛湮滅,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
「你們知道我最厭惡什麼嗎?就是像你們這種趁火打劫的家伙!」他向來獨來獨往,仗勢欺人不是他的風格。
眾妖魔以為有花仙在手,月魄便不敢殺他們,怎料他們卻忘了還有魘刃在。
「魘刃,你不是也想要‘月魄玉’嗎?」
「我要那塊破玉做什麼?」現在他有別的樂子可以玩,對那塊破玉已經沒啥興趣。
「那、那你就不要插手!」要是這個無法無天的魘刃插手,事情必定會生變。
「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死是不是?」
「別,讓我來,這是我的事。」月魄伸手攔住準備動手的魘刃。「放開春萼,要不然你們一個都休想活著離開。」見春萼昏厥,他反而放心。
「要放可以,交出‘月魄玉’。」確定月魄在乎這朵花仙,他們稍稍安心。
「不可能。」
月魄竟然拒絕了?
「那你是不想要這朵花仙的命了嗎?」
「我說了,倘若你們不放開春萼,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夾帶嗜血的赤紅烈焰之劍自他的掌心浮現。
妖魔們立刻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可是好不容易抓住王牌又豈能說退就退,那樣就太沒用了。
抓住春萼的小妖,立刻伸出銳利的爪子,語出威脅:「再不交出‘月魄玉’,你就等著替她收尸吧!」既然已經走到這地步,若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那就同歸于盡吧。
這聲威脅加上利爪的逼近總算讓月魄的動作有所遲疑,然而就在小妖話剛說完,月魄左手的劍已經削去一只魔物的頭,他的左手立刻痛得蝕骨,他依然咬牙忍住。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開她。」
其他妖魔見月魄似乎不在乎這朵小花仙,紛紛逃命去了,最後剩下還抓著春萼不放的小妖,小妖心中頓時氣憤難耐,他自知逑不了,決定拖著小花仙一塊死。
眼見利爪就要穿破春萼的胸口之際,一道神聖的光芒自天空降下直接貫穿了小妖。
小妖一聲慘叫立刻煙消雲散,春萼也隨即跌入身後之人的懷里。
月魄有點意外,竟是蓮王前來搭救,不過也慶幸有蓮王在,要不他真不敢想像那後果。
「幸好我及時趕到,要不春萼可就要受傷了。月魄你不是答立我要好生照顧她?」
「抱歉。」月魄深感愧疚。
魘刃不爽地嗆了回去。「你叫什麼叫?是沒看到對方人多勢眾嗎?」要不是小花仙落在那些一點看頭也沒有的妖魔手上,這種貨色來個幾千只都不成問題。
蓮王看也不看魘刃一眼。
「多謝蓮王。」
「應該的,保護春萼本就是我的責任……」
月魄上前欲接過春萼,對于蓮王他沒有防備,就在兩人離最近的這刻,他沒有防範,因此當蓮王的手沒入他體內之時,他完全逃不掉。
「唔?」他驚愕地抬起頭。
「月魄,你注定要為了春萼而死,別怨我,反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不是嗎?」
蓮王無情地宣告。
「啊——」
蓮王的手伸出來的同時,也取出了一塊紅色的玉。
瞬間「月魄玉」碎裂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