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小果又被莫聲拎了回去。
房中床幔低垂,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那股腥甜氣味也睡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無蹤。
風雰一覺醒來有種怪異的感覺,身體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她蹙眉解開衣襟查看,頓時花容失色。只見她胸口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印子。
怎麼會這樣?
手抖得幾乎抓不住東西,風雰褪下褻褲,一看之下,絕望地閉上了眼,一張臉已近變得慘白。
身上這麼多可怖的印記,她根本沒辦法自欺欺人。
她掙扎著睜開眼,低頭去看床單,慢慢地,她的眼色開始恢復神采。
沒有落紅!
風雰整個人月兌力一般癱坐在床上,手無意識地緊緊揪著衣襟。
她的清白之身猶在,但身上的印記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啊!這麼晚了?小姐,該起來了。」
听到小果的聲音,風雰回過神,猛地一把拉開了床幔,疾聲道︰「小果——」
只喚了名字,她又將後面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怎麼了,小姐?」
「你昨晚睡得好嗎?」她勉強從臉上擠出一抹笑。
小果揉了揉眼楮,聲音還帶著積分剛睡醒的含糊,「奴婢都起晚了,你說好不好?」聞言,風雰只覺得一顆心都浸到了冰水里,手中的床幔滑落。
昨晚,她們主僕都睡得太沉了!
她甚至被人在身上弄出這許多的痕跡卻一無所知,若說沒有問題,打死她都不信。
小院的安全是由龍安恪的侍衛負責的,他們不可能讓人悄無聲息模進來卻毫無防備,除非……
風雰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去打熱水,我要沐浴。」
「啊?好的,奴婢這就去。」
小果一走,她將頭埋入曲起的雙腿間,想要將自己的軟弱全部藏起來。
這時,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
「我家公子請風姑娘過去一道用早膳,不知姑娘可起身了?」
風雰咬了咬牙,出聲道︰「我尚未起身,便不過去了。」
「小的知道了。」接下來便不再有聲響。
又沒過多久,小果將熱水提進了屋,等一切準備好,風雰立刻將她趕到了屋外。
小果雖然有些奇怪小姐為什麼不讓自己服侍,但是也沒多想,順從地退下。
風雰仔仔細細清理完身體,從內到外全部換上干淨的衣物,這才喚小果進來幫自己梳妝。在一切準備妥當後,侍衛又來了。
「公子在等姑娘一起用膳。」
風雰暗自吸了口氣,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鎮定地道︰「走吧。」
龍安恪一看到她邁進屋子,臉上的笑加深了。
待風雰坐下,龍安恪揮了下手,「你們都出去,本王跟師妹要安靜用膳。」
小果和侍衛應聲退下,只剩他們兩人隔桌相望。
風雰臉色漸冷,嘴唇顫抖了幾下才發出聲音來,「昨晚……」
「是我。」他毫不猶豫地承認。
她臉上一下子血色全無,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雙手抓住桌沿,力道大得導致指尖泛白。
「你太過分了!」
龍安恪起身走到她身邊,貼近她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到︰「不是要躲本王嗎?本王只是用事實告訴你惹惱我的後果。」
風雰閉了下眼,緊緊抿了下唇。
龍安恪環住她的腰,將她卡在桌子和他之間,熱氣噴在她的耳邊,聲音帶著幾分志得意滿,「你該知道,本王給你留足了余地,再不識趣,下次本王可就沒這麼善良了。」
「王爺想如何?」風雰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這五個字。
收在她腰間收緊,龍安恪輕嗅著她的體香,輕松地道︰「你早晚是本王的,本王不急。不過,你若是太拂本王的面子,本王也不介意先吃了你。」
「王爺要以何身份相待?」
「雰兒,你不傻的。」
風雰顫抖了一下,並沒有因為他給出的肯定答案而放下心來,人心易變,尤其男子之心,更何況這個混蛋前腳才答應不會私下對她不規矩,後腳就夜探香閨為所欲為,完全沒有信譽可言。
她定了定神,力持鎮定道︰「王爺,我求的不多。」
「嗯。」他應得漫不經心,伸手微扯開她的衣領,俯首在她頸間吮吻。
風雰羞惱至極,卻只能強自忍耐著不讓甚至顫抖得太過厲害,繼續道︰「若不能以妻位待我,便請給我留下最後的底線。」大不了父親百年之後她一生常伴青燈古佛。
龍安恪揚眉,在椅中坐下,並將她摟抱在膝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對視,「意思是本王可以對你做除了破身之外的所有事?」
風雰臉色一片慘白,但還是回答了他,「是。」
定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龍安恪倏地勾唇一笑,心情大好,「嗯,這個條件本王真是太喜歡了。」
為了能擺月兌他,她放低姿態,簡直沒有了尊嚴,可他知道她心里並不是這樣想的,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反咬他一口。
有趣,果然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
「不能讓我爹知道。」她補充。
「這是當然。」畢竟沒成婚。
「也不能讓小果知道。」
「行。」
「那麼,現在請王爺放開我。」她忍著從心底漫上來的冷意與羞辱,讓自己能夠不露絲毫膽怯地應對面前的這個男人。
龍安恪一副求解惑的表情,「你不是才說可以做那件事之外的所有事?」
風雰咬牙握拳,「龍!安!恪!」
他發出一陣低沉又愉悅的笑聲,才放開她回到自己方才坐的位置。風雰的臉色一變再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吃飯吧,今天專門讓他們做了些你喜歡吃的。」
風雰根本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只是她做做樣子用了些。
龍安恪明白她的心情,並沒有繼續逗弄她。
適當地嚇唬嚇唬就行了,過頭了就不好玩了,弄出心病來以後麻煩的還是他自己。
第5章(2)
接下來幾天,風雰的神經總是繃得很緊,幾乎不敢闔眼。
可是一連幾晚都風平浪靜,沒再出事。
晚上高度戒備的結果,就是白天在馬車上便總是精神不振,甚至于昏昏欲睡。
看到自己家小姐這個情形,小丙很是心疼,伸手替她將一個靠枕往身後塞了一下,嘴里咕噥道︰「小姐,奴婢知道自己笨幫不上您什麼忙,可是您也別什麼都悶在心里,老爺還在呢。」
這才幾天工夫,她家小姐下巴都尖了,雖然在老爺面前時跟個沒事人一樣,可私下總是被一股憂郁籠罩著。
風雰揉了揉額際,就是因為爹在才不好真跟某人圖窮匕首見,否則爹那把年紀如何受得了啊。
反抗,只會讓那人變本加厲。
不反抗,眼看著離家鄉漸漸進了,總不成她千里迢迢隨父親回鄉養老,最後卻將父親一人扔在家鄉,自己又嫁回京城去,這讓她如何放心得下。
她和爹原本的打算是回鄉之後招一門贅婿,在山明水秀的鄉下地方平靜安穩地度過一生。
可惜事情偏偏不遂人願,中途出了龍安恪這麼個意外!
她閉著眼,「我心里有數。」
「這總是休息不好也不是個事兒啊,不行,今天投宿的時候咱們找個大夫看看,給小姐抓幾副安神藥好了。」
「不必了。」她這是心病,吃藥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