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低著頭又退了出去,不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字。
第10章(2)
沒有外人,他便不再守規矩,直接將人抱坐在自己膝頭,陪著她用膳。
風雰這頓飯吃得很鬧心,因為有一只不規矩到極點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移,還時不時撩撥點火,更過分的是他還涎著臉要她喂他吃,他那雙手完全用來對付她了。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吃頓飯嗎?」風雰真的有些惱了。
龍安恪語帶抱怨地道︰「我都三天沒踫你了。」
「咳……」
「喝水。」
風雰用力拍開他的手,朝他怒目而視。
龍安恪完全沒有理會,「快吃,別磨蹭。」
風雰忍不住深呼吸。
「吃啊,如果吃飽了——」
「我還沒吃多少呢。」
見某人已經毫無節操地用他那吃過東西的油膩嘴巴在她身上落印記,風雰直接拉起衣袖去擦那油漬,同時惱道︰「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龍安恪意猶未盡地抬頭,略微哀怨地看她,「本王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凶了呢」
「你餓上一天再試試拿好脾氣跟我說話,」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尤其還踫上一個像你這樣不懂體恤只會雪上加霜的人。」
龍安恪頭像,雖然沒人生氣也別具風情,但今兒是洞房花燭夜,他覺得自己還是遷就一下妻子比價哦好,這樣會兒她吃飽了才會繞過他吃,不過他的王妃似乎吃得太過細嚼慢咽了些,龍安恪慢慢危險地眯起了眼楮。
風雰端了碗湯正喝著,冷不防碗被人從手中奪去,然後整個人便被卷入了一個寬闊強壯又火燙的胸膛。
「你吃得也差不多了,該本王吃了。」
「我還沒吃飽啊……」餓得狠了,她不敢吃太快。
當被人放到大紅的喜床上時,風雰有些羞窘地別開眼,「才剛吃了東西,不好馬上就……」
龍安恪哪里顧得上其他,眼楮看著如玉女圭女圭般臥在大紅喜床上的心上人,只覺得血脈賁張,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強烈刺激。
他喉間發出一聲貪婪的吞咽,便撲向了那致命的誘惑。
這一夜喜帳之內被翻紅浪,一夜未休。
新嫁為人婦的風雰婚後兩天過得極是辛苦。
以前某王爺因為名不正言不順,男女之事尚會節制,如今卻是再無顧忌,每每總是要做到他盡興才會放她休息,若非第三日要回門,昨晚他依然不會早早放她安歇。
饒是如此,回門之日起床,風雰的臉色仍是顯得有些憔悴,不得不仔細拿了脂粉掩飾。
龍安恪坐在一邊看她上妝,有些感嘆道︰「本王看你化妝的技巧很不錯,誰教的?」
「小時候喜歡擺弄那些胭脂水粉,弄就了,便畫得好了。」不過孰能生巧罷了。
小丙一旁解釋,「听奴婢的娘和府里的一些老人們說,小姐小時候最喜歡逮著給人家化妝了,最開始的時候她畫得還很恐怖。」據說當年府里簡直是一片群魔亂舞的景象,奈何風轍膝下只有一女,又是老來得女,千寶貝萬寵愛的,下人們有怨也不敢發。
龍安恪不由得失笑,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啊。
「小丙,要叫王妃。」這丫頭,已經三天了,稱呼還改不過來。
小泵偶縮了下腦袋,王爺當初還興匆匆地要她喊姑爺呢,結果他一成親又不讓叫了,連小姐也得改喚王妃,唉,這京里的傳言果然沒錯,王爺就是個喜怒無常的。
風雰放下粉撲,左右大量了一下鏡中的影像,這才滿意地點頭,「我好了。」
龍安恪贊嘆道︰「雰兒真是一雙巧手,這妝容看起來真是無懈可擊呢。」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兒憔悴。
風雰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不知節制的混蛋!
龍安恪自己理虧,只能訕訕地起身往外走,「咱們走吧,別讓岳父久等。」
風雰朝小丙點了下頭,主僕兩個隨後跟了上去。
今天是冀王夫妻婚後回門的日子,也是他們成親後第一次出門,在二門,風雰坐進了轎子,龍安恪則是騎馬跟在驕旁。
因為他們新居的園子離風府並不遠,所以不到兩刻鐘馬車便停在了風府之外。
而風轍雖然貴為冀王的岳父,但確實為人臣子,故而他們到的時候他已經迎在了府門外。
風雰下轎看到了父親,立刻紅了眼眶。
三天前,這兒還是她的家,如今再回來,已經是她的娘家。
看到女兒,風轍的眼眶也有些泛紅,但臉上的表情倒是還維持正常,快速地大量過女兒,覺得沒看到什麼不好的地方,這才放下一顆心。
進了府,先論國禮,再論家禮,之後,大家才分別坐下。
龍安恪坐了主位,因為他的身份乃是一朝王爺,故而即使風轍是他的岳父,也只能坐在下首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風雰心中有些苦澀。
風轍雖然有太多話想跟女兒說,可是有冀王這尊佛在當場,他也只能先按下。
好在龍安恪並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何況對方是自己妻子的父親,又是自己的老師,所以他說了沒兩句便借口要去風府花園賞景,避開了。
「爹。」丈夫走後,風雰一下子便恢復成了小女兒的嬌態,上前抱住了父親的一只胳膊。
「我的女兒是個大人了。」
「這幾日,爹沒有多喝酒吧?」
「沒有,爹記得雰兒的囑咐呢,再說了,阿忠對你的話可是執行得很堅決,你放心好了。」
「嗯,我就知道忠叔能看好爹。」
「你呀……」
「爹,我去書房說話。」
「好。」
案女兩個進了書房,風轍的表情便有些掩飾不住了。
「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風轍握著女兒的手,認真仔細地看著她,滿是不舍地道︰「爹舍不得你啊。」
「什麼意思?」
風轍拍拍她的手,到書桌後坐下,拿過桌上的一封公文,道︰「京里來的信,太後千秋在即,讓冀王歸京。」
風雰申請大變,怎麼會這樣?!
龍安恪明明說過成婚後可也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雖然他那時的口氣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真的沒想到跟父親的分離會這麼急迫。
另一邊,坐在花園涼亭一角,龍安恪不怎麼自信地說︰「莫聲,你說王妃會不會跟我翻臉啊?」
莫聲維持著他的沉默是金的原則,心里卻小小地幸災樂禍了一下。
被王爺荼毒這麼多年,終于將親眼見到他遭報應,他覺得府里的安慰應該都會扶手稱慶,喜聞樂見。
「我一時太過大意,把太後的大壽給忘了……」某人仍在哀嘆,他在自家王妃心中的信用這下全毀了,說了可以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想不到龍安恪在花園磨蹭了許久,才不得不去面對嬌妻,只是他並沒有在書房看到她。
「雰兒呢?」
「她去廚房了。」風轍道。
「雰兒親自下廚?」他有些驚喜。
「她說臨走之前替我再做頓飯,僅當辭行了。」風轍說著這話不禁感傷。
龍安恪一時無語,他知道妻子肯定難過,只是當看到她紅通通一看就是哭了很長時間才弄出來的紅眼楮後,一顆心都揪到了一起。
飯桌之上,風雰一直勸著父親多吃些。
回門不過午,他們吃過午飯,不管風雰如何舍不得,也得按著皇家的規矩離開了。
坐進轎子,她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這無聲落淚卻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疼。
等小丙扶她下轎,一見之下著急道︰「小姐,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听小丙的話,龍安恪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一把將人從轎中拽出來,定楮一看,這哭得花榮慘淡的可不正是他新娶的王妃嗎,臉上的胭脂早已哭花,整個人哀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