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她會親手殺死他的,但絕不是像今天這樣被他施舍般的方式,只因他傷害的不只是她的身體和她的潔淨,他奸婬的是她最最頑強的驕傲啊!
「你根本不配當人!不配活著!」她彎跪在他的視線之下,姿態卑微,但渾身所散發出的傲然怒氣卻讓她無形的變得高大,並且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潔淨!
就算他奸辱了她,她一樣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剔透感,就存在她的眼里、她的身體里與她的靈魂里……
那讓她顯得異常美麗,也異常的無堅不摧!
日漸好轉的鞭傷就像是個帶著恥辱的烙印般,在她的身體與她的靈魂中留下極為丑陋的傷疤,讓她再也無法抹滅,同時也讓她向來倔傲強硬的心志,像是蒙上一層陰影般,變得晦暗。
而就在他帶著滿身鮮血離開的隔天,病痛毫無預警的侵襲她已破敗髒污的身體,讓她像是要月兌胎換骨似的大病了一場!
只是,她從未像這樣病倒過……「到底還是被擊倒了嗎?」
她攤開掌心覆在自己的眼楮上,苦澀的勾起唇瓣自嘲。
「吃飯了。」男人已站在門外喊著她,接著他將午膳輕放在地上等待了一會兒,才在等不到回應後許久,轉身離去。
她則是直到听不到男人的腳步聲後,才一步步踏著虛弱到抖顫的步伐,走向房門捧起放在地上的飯碗,然後席地而坐,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來——
因為,她想要活著;因為,她想親手殺死那個屈辱她的外族人!
但也是在她生病的這段時間里,她才一直听著他說著那種令她無法辨識的外國語言,這才不禁開始感到疑惑——她,到底是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以及在那場天搖地動的地震結束後,她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她沒有半點被帶到這里的記憶與印象呢?另外,第一個利用假車禍將她綁架的歹徒又在哪里呢?是已經被她打死,還是除了那個歹徒與這名外族共犯外,其實還存在著更多的共犯,他們全都隱身在暗處,準備日後輪流來奸婬她呢?
「嘔……」想到這里,一陣膽寒倏地竄進她的體內,讓她差點就要把好不容易才吞下肚的食物又給吐出來。
但她不能再吐,也不能再生病了,所以就算她只要稍微想起自己曾任由外族共犯侵犯的過程,就會臉色泛白到惡心欲嘔,非要吐出所有的屈辱不可,她還是緊緊捂住嘴巴,強將涌上喉頭的酸臭給全數吞咽回去——只因為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既然老天爺硬是不肯讓她輕易死去,那她就必須趕快找回那個曾經勇敢與歹徒奮戰的自己!
沒錯,她怎會忘記了呢?她一直以來就是那個好努力、好努力獨活下來的蘇錦啊!
她怎麼可以不戰而降呢?
她不是一直都知道被獨留下來的人,非得要好努力、好努力的不斷掙扎,才得以活出一片天嗎?
也因此,就算她很有可能被某個人蛇集團綁架到某個不知名的國家,就算這個人蛇集團極有可能會利用藥物來控制她進行賣婬,就算她遭遇到這般的地獄……她難道會就此認命嗎?
不!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飯碗,然後更加堅強的把食物全數吞進肚里,因為她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以便讓她在一有機會時可以逃離這里!
第2章(1)
因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一句名言,一塊大地終于被爭強斗狠的勝者強王分割成近百個小小的領地。
其後,各個小領地的領主便常常為了自身利益而引發戰爭,因而讓這個世界逐漸演變成一個充滿爭戰的戰國時代。
直到野心勃勃的皇城在靠近南方沙漠的一個小領地中訓練出十一支亳無人性的騎兵隊後,便開始不斷強取豪奪,並吞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領地,用來打造出完全屬于他的龐大領土——中都武領,而這個長征的過程總共為時五年。
于此同時,蒙阿也從臨近西海的一個小領地開始往外擴張出一大片的領土——西隅砂領。
至于盤踞在東海沿岸的東隅陽領,則是由龍家采取平和的游說方式來進行統一。
至于那塊被群山圍繞的北方領土則是被皇城親手砍下腦袋的兄長琉金,為了他的子女琉日和琉月而事先暗藏的逃生之地——北隅峰領。
至此,近百個小領地分別被統合成四塊大領地的四強鼎立著。
不過,偏偏還有那麼一小塊突出在西海面上的土地,分別和北隅峰領、西隅砂領及中都武領交界,卻因其地勢險峻到僅有夜鷹盤旋,因此少有人居住于此。
直到被皇城下令趕盡殺絕的舊領將士們已經避無可避,只能躲進這塊突出在西海面上的土地後,才逐漸有人將之命名為夜鷹領。
之後,更多在皇城的極權統治下慘遭武領軍殘虐的人民,終于也在忍無可忍的絕境里,——逃進了夜鷹領,然後這些失去所有,甚至連生存欲/望都失去的流民們,便在夜鷹領里慢慢聚集成盜匪集團,一次又一次在夜鷹領與中都武領交界的邊境,盡情劫掠武領士兵從百姓那里搜刮走的米糧。
直到前些日子傳出皇城欲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送進西隅砂領,借由締結親事來與蒙阿結盟的消息,這些藏身在夜鷹領的流民盜匪們才鋌而走險偷渡進中都武領境內,強將送親隊伍里的皇城之女——皇緋給打劫回來。
所以,她的確該逃!
而且,她也真的逃走了!
只是,她以為自己可以逃到哪里去呢?是要逃回中都武領,還是要逃向西隅砂領?
看來她還是不能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啊!
以她身為皇城之女的嬌貴身份,想要單靠自己的力量走出這個只適合夜鷹盤旋的夜鷹領,怕是不可能的!
因為在這個小小的夜鷹領里,沒有一條適合她行走的平坦道路,更沒有一個對她存有惻隱之心的人們。
所以,一旦被將她劫掠回來的流民盜匪們發現她意欲逃月兌的行徑,她得到的將會是另一場包加殘酷的鞭刑伺候。
誰教這些全是皇城在擴張自己的中都武領時,以著無比殘暴的手段吃下周圍的小領地時所種下的怨恨;誰教這些更是皇城在鞏固自己的中都武領時,縱容自己的將士去殘虐許多平民百姓後,所催生出來的反叛行徑。
他想他真的不該多事的替她攔下那道鞭刑的——畢竟在皇城吃下陵領時,對陵家主君、少主、公主以及其下所有的將士趕盡殺絕後,他和皇城之間就只存在著仇恨了。
偏偏一種從她眼中閃耀出來的倔傲,以及當她被鞭刑時全然不出聲的強硬態度,讓他動搖了心智,他像是被什麼困住似的,才會未經思索就攔下第六道鞭打,並將她帶回他的居所,關起來獨自照料著她。
他是真的不該多事的……
他扯緊手中的韁繩,隔著一段距離望看著她狼狽遁逃的背影;他那雙在暗夜里依然炯亮的眼瞳,頓時極其復雜的閃動了一下。
若不是他多事替她攔下那道鞭打,那些被恨意染黑心腸的流民就不至于做出更加極端的報復行動——偷偷在她的藥食里加進婬毒!
那種婬毒本是皇城和他的將士們用來強迫被他們並吞領地的領主們,必須親眼著著他們的妻女跪求、玩弄的殘酷手段;那種婬毒也是皇城和他的將領們用來強迫被他們看上的武領里的民女,服下婬毒來請求他們恣意玩弄的惡毒手法;接著那些喪心病狂的皇族將士更會親眼看著那些領主們的妻女和武鄰里的民女,一個個被歹毒的婬毒折磨到流盡身上所有的血液後,才得以死去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