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真是冤枉了,除了家人之外,他不曾給過誰鑰匙,他也很想知道伊莎貝爾手里的鑰匙打哪生出來的?
不過現在這些問題都先暫且丟到一旁,重點是,她的電話打不通了。
她生氣了,而他從不曾見識過她發脾氣的模樣,心底有些不安,他是個討厭爭吵的人,而只有真正在意的人,才能挑起他的情緒反應。
回到家門前,沒見到利琦菲等待的身影,他並不意外,她早早就將電話給關機了,自然不會等著與他面對著面,她沒那心情。
他進到屋里開始檢視著所有物品,同時也打電話給遠在法國的程慧恩,他大約已經猜出伊莎貝爾的鑰匙是從哪來的了,現在只需要得到驗證。
「程慧恩!」
「怎麼了?」一接起電話就被閆雅克連名帶姓的叫,程慧恩響應的態度自然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你上星期在台灣還是去見了伊莎貝爾?」
「嗯,發生什麼事了嗎?」听見了伊莎貝爾的名字,程慧恩緊張地問著。
閆雅克的聲音十分冷沉,就連只是在電話中,她都能感到那股讓人不安且窒悶的氛圍。
閆雅克長長地呼出一口沉重的情緒,這才緩緩地說︰「你最好找找看我給你的鑰匙還在不在。」
「什麼?」雖然尚未搞清楚究竟是什麼狀況,但程慧恩立即連照著他的話動作,開始翻找鑰匙。
第9章(2)
在等待電話另一頭響應的同時,閆雅克已經知道自己少了什麼東西。
事情與他所預想的完全一樣,伊莎貝爾再一次犯下了愚蠢的錯誤,完全印證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她沒救了。
「我……找不到鑰匙。」听見伊莎貝爾的名字,再加上鑰匙莫名不見蹤影,程慧恩似乎能想象事清有多麼精糕了。
「我再給你一次忠告,伊莎貝爾不是個能當朋友的人,你別傻傻地與她有任何的聯系,那只會給你帶來麻煩而已。」說話的同時,閆雅克腦子里已經有了許多想法,也有了應對的對策,這一回伊莎貝爾必須為她錯誤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我知道,上回在台灣與她踫面,我為的就是跟她說清楚,我知道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我也告訴她,我無法再與她繼續當朋友,也要她別再找我了。真的,你要相信我。」她只是個性天真了些,但還沒到愚不可及的地步。
「我知道了。她偷走了你身上的鑰匙,剛到我屋里又偷了我的稿子,這一回我不會這麼輕易饒過她,我將會有一連串的動作,屆時她肯定會找上你,請你為她求情,別理她知道嗎?」深知自家表妹心軟的個性,所以閆雅克只能搶先一步要求她做出保證。
「我知道,我不會再與她見面或通話的,你放心。」再次听見讓人遺憾的事情,程慧恩的心都涼了,也開始在心底責怪自己。
那天若不赴約就好了!這麼一來就不會給伊莎貝爾有小動作的機會,都是她不好。
「那就好,自己小心點,先這樣。」
「對不起……」
閆雅克才想結束通話,耳里便傳來程慧恩低聲的道歉,于是他耐心地再說︰「你不必跟我道歉,做錯事的人不是你,我不要再听見你的道歉,知道嗎?」
「嗯!」
「知道就好,先這樣了,我還要打幾通電話,你自己照顧自己。」
閆雅克確實打了很多電話,法國那邊律師都找好了,大小事項他也都要人打點好了,這一回他要伊莎貝爾狠狠地跌一跤。
或許一個小有名氣的科幻作家,想要快速地扳倒另一個同是小有名氣的作家,以及一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出版社,是有些難度,但若是以一名享譽全球的作家呢?
一個光靠寫作就寫進了世界百大富豪榜里的作家,相信這個作家若想扳到任何人,應該很容易。
現在一邊的網他已經撒下,他只要等著收獲就行了,但另一邊卻教他深深地無能為力。
連著幾天時間,光是電話他就已經數不清打出了多少通,但利琦菲的電話卻像是永遠處于關機狀態下,要不就是不斷地響著卻沒人接听,聯絡不上她,他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還要郁悶。
電話找不到人,他上她位于市郊的住處去找,這才發現她甚至沒回家里住,真的氣到打算冷凍他是嗎?
好吧,那麼總是要工作的吧?
于是他接著上「利氏」找人,但沒想到她狠絕到連公司都不去了,為的就是徹底地避不見面。
而她成功了,在無法說話甚至是見面的情況下,他連解釋叫屈的機會也沒有,這一點讓郁悶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能理解她生氣的點在哪,也明白她生氣會是如何的表現,不理、不听,徹底的避不見面,但他也是受害的一方,為何就不能先給他機會解釋呢?
他知道她這麼做並不是想分手,而是仍在氣頭上,有部分也可能是以為個人面子問題而不願意就這麼輕易地與他聯系。但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在他連著兩個星期天天努力嘗試著與她聯系後,他的耐心也正式地向他宣布告終。
他再度撥出了無人會接听的電話,並在語音信箱留了言。
「我回法國處理事情。」
他的聲音顯得很冷淡……
他沒說何時回來,甚至沒有說出「再見」兩個宇……
在听完閆雅克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的語音留言後,利琦菲整個人不論是顯露在外還是潛藏在心底的情緒,都顯得十分焦躁不安。
「怎麼辦?」她眨了眨眼,表情有些無助,平時那股銳利的模樣完全失去了蹤影。
「什麼怎麼辦?他說了什麼?」利琦思放下手里才喝了一口的咖啡,擔心地望著對座的姊姊。
她們姊妹之間可說是沒有秘密的,與情人間發生了什麼事她也都知道了,這些天她就住在利琦菲這兒。
「他說……回法國處理事情。」
「然後呢?」
「沒有然後。」她也很希望有然後。
「只有一句話?沒說何時回來或其它?」利琦思蹙著眉心,事情其實並不復雜,讓自家姊姊不開心的理由也很簡單,不過只是單純的吃醋罷了。
只因為閆雅克告白了真心,卻沒將屋里的胡匙交出,反倒前女友擁有鑰匙。
不開心是正常的情緒反應,她能理解,但這些天心情與思緒冷靜後,她們都明白這中間或許有些誤會;即便不是誤會,他對前女友的態度也足以說明了一切,他的心究竟在誰身上也顯而易見。
她可以耍耍脾氣,但應該適可而止。
一個星期前利琦思便試著勸姊姊接電話,或者回家去,別再讓閆雅克繼續天天找人了,要不總有一天會換人發火的,人的耐心再好總是有限的。
看著另一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臉,在她的問話後只能苦著臉點了點頭,她確定事情全教她料中了。
不斷拉低身段試著討好她的閆雅克生氣了。
「該怎麼辦才好呢?」利琦菲開始後悔自己過分要性子的行為,她該听利琦思的話乖乖收斂脾氣,听听他怎麼說的。
現在可好了,他這不明的態度表示什麼呢?兩人真要到此為止嗎?不,她無法接受,以為她的心早在他身上了。
「你聰明的腦袋最近真的退化得嚴重,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什麼也別猶豫,就做你心底真正想做的就是了。」還能有什麼想法呢?自然是主動出擊,不論他人在哪,追上去就是了。
是啊,她必須追上去,幸福哪是那麼輕易得到的呢?自然是得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