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以浩一臉鐵青地點了一下頭。
「可是你不是說你跟她無冤無仇嗎?為什麼她要這樣對你?」
「不是無冤無仇……昨天晚上我不小心看到她脖子後面有一個很特別的胎記,然後我才想起來,原來她就是幾個月前被我丟在汽車旅館的那個……那個女的。」
「那個女的?你是說那個‘在室女’?!」徐天佑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他們這種游戲人間的浪子最怕牽扯不清的情感糾葛,所以yi/夜情的對象一定都只找玩咖,處女對他們來講,絕對是踫不得的麻煩人物。
幾個月前,孟以浩這段遭遇還被他們當作茶余飯後的話題討論了一陣子,結果沒想到原來苦主一直都埋伏在他的身邊……
「我還以為她是一個很單純很善良的女人,誰知道原來她心機那麼重!」
「咦?不對啊,如果是這樣,那你一開始怎麼沒有認出來,而且你不是說那個女的正翻了嗎?可是公司這個卻像個老姑婆,這……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吧?」徐天佑被搞胡涂了,兩個形容起來完全不一樣的女人,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那是因為她平常的樣子跟打扮起來根本就完全……唉,算了,不想講了,反正我確定是同一個人就對了。」孟以浩擺擺手,不願再繼續提起鐘維楨。
「好啦,那這樣你打算怎麼辦?公司還去嗎?」兩個冤家把關系搞得這麼糟,要再一起共事應該也不可能了吧?
「不去了。」孟以浩冷冷地說。
「也好,那你就專心事務所的工作吧!」這樣看來,徐天浩倒覺得是因禍得福。
要不然他的好搭檔最近老是被一個女人迷得團團轉,迷到連他們的正事他都可以拋下不管,在他這個合伙人的眼里看來,這個女人不管是美是丑,總之都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剛好趁現在把她的狐狸尾巴揪出來,了卻他一樁心事。
「事務所的案子我暫時也不想接了。」孟以浩突然發出了驚人的言論。
「什麼?」徐天佑差點被酒嗆到。
「抱歉,不過我現在真的覺得很亂,什麼事都不想做。」孟以浩當然知道這樣對他的合伙人過意不去,只不過現在的他整個人都被痛心跟憤怒塞得滿滿的,他得先沉澱一陣子,才能慢慢回到正軌。
徐天佑看到好友這個態勢,內心暗叫不妙。
看來這回他是真的被傷到了,事到如今,他得趕快想個辦法幫他走出來才行!
「以浩,你跟老姑婆攤牌了沒?」徐天佑的腦袋里此刻正有一個壞念頭在成形。
「沒有,就當我自己笨才會被騙吧!我不想再跟她提這件事了。」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以後都不要再讓他看到那個可惡的女人。
「這怎麼可以!他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你竟然這麼輕易就放過她?拜托,她也不想想,你當初在汽車旅館放她鴿子,真的說起來也是為了她好,不希望她把女人最珍貴的經驗胡里胡涂交給一個陌生人,可是她呢?她對你的報復可是刀刀入骨、招招見血,完全不為你著想也不管你死活耶!」徐天佑在一旁拿著扇子猛掮,希望能把這火勢掮旺一點。
「那我還能怎麼辦?像只喪家之犬那樣,跑到她面前可憐兮兮地說‘你成功了,我被你傷害到了’這樣嗎?」他保不全自己的心,至少能保住鼻氣吧?
「當然不是啊,孟以浩,我的意思是說,既然她可以這麼冷酷無情地傷害你,那為什麼你不能反將她一軍呢?」白白挨打可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反將她一軍?什麼意思?」難道要他也去阻擾她的事業?拜托,她可是在他們家的公司工作,真要那麼做,最後還不是整到自己?
「你記得威廉他們常辦的那個‘特殊美人選美比賽’嗎?」
威廉是他們共同的好朋友,也是一間夜店的老板,他常常會在淑女之夜的時候舉辦各種「特殊美人選美比賽」,舉凡雀斑美人、肉感美人、袖珍美人、小眼楮美人,只要是主流審美價值不予以肯定的特點,都會成為他選美的主題。
「我知道啊,不過那個跟這件事有什麼關系?」他也離題離太遠了吧?
「我听說他這次要辦的主題是‘含苞美人’選美比賽。」
「含苞美人?你是說……」
「沒錯,就是像你那位老姑婆上司那樣的美人,當然啦,威廉辦這種活動純屬娛樂,願意報名的女生也都很大方,不介意自己的特點受到矚目,但如果你的上司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帶去,而且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加比賽,那你想想看,當她知道事實真相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徐天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表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假意約她去玩,實際上是要帶她去參加那個比賽?」徐天佑這個點子讓孟以浩的臉上又重現了一些生機,他心想,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既然她從頭到尾都只是在欺騙他跟耍弄他,那他又何必對她客氣呢?
「沒錯!當最後結果揭曉的時候,她就會以為你也是從頭到尾都知情的,這麼一來,她的計謀就不算得逞,你也可以為自己扳回一城。」
看到孟以浩又恢復了一些活力,徐天佑暗自慶幸還好他的方法有效。
其實要把他從低落的情緒中拯救出來也不難,只要能讓他一吐怨氣,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釋懷了吧?
徐天佑衷心期望自己的方法可以順利幫助好友走出傷痛。
第7章(1)
鐘維潔握著一杯麥片斜倚在鐘維楨房門口,一臉狐疑地看著行跡論異的姊姊。
鐘維楨下班回來之後就急急忙忙沖進房間,突然丟了一句「我晚上要跟同事聚餐」之後,就自己關在房里忙得不可開交。
鐘維潔剛好跟同學聊facebook聊到一個段落,于是就走出來泡麥片喝,順便看看老姊到底在忙些什麼,結果她往鐘維楨的房里看去,竟然看到她拿出一大堆衣服跟飾品攤在床上,然後逐一搭配試穿了起來。
「鐘維楨,你說你要去哪里?」鐘維潔以為自己听錯了,不放心地又問了一次。
「呃……去跟同事聚餐啊!」鐘維楨回答得有點心虛。
孟以浩今天下班前突然跟她說他有一個朋友要在夜店慶生,他一時找不到女伴陪他出席,問她有沒有空跟他一起去?她听了之後,先是受寵若驚到不知道回些什麼,隨後就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這是孟以浩第一次私下約她出去耶!
之前他們雖然也有過很多單獨外出跟相處的經驗,不過那都是為了公事,下了班之後他們從來沒有約出來見面過,今天他做了這個邀請,是不是表示他不討厭跟她待在一起、甚至還有點喜歡呢?
孟以浩說一個小時之後會開車來她家接她,小鹿亂撞的她一回家就立刻翻箱倒櫃,勢必要把最好看的衣服找出來,讓他為她驚艷一下。
「真的只是跟同事聚餐嗎?」鐘維潔斜睨著眼,擺明了不相信她。
鐘維楨平常跟同事聚餐都是下了班就直接過去,衣服連換都沒換,更何況是像今天這樣,好像要搬家似地把所有的家當都拿出來配?鐘維潔越看越不對勁,總覺得老姊這論異的行徑有點眼熟,好像幾個月前也發生過一次……
「真的啦!」鐘維楨試圖提高音量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孟以浩是同事,而且等一下他們出去應該也會吃點東西,所以確實是跟同事聚餐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