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光頭,你在沖啥?還不快點過來幫忙。」歐陽修不知何時也進入樹蔭里,一邊擦汗,一邊低頭看著講了很久悄悄話的員工。
「老板,你要休息啦!請快來用茶」彭瓦一听見歐陽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趕緊拿了一壺開水過來遞給他。
當彭瓦捧著水壺站起身往後轉時,赫然發現歐陽修就站在距離她有五步之遙的地方,他用毛巾蓋住頭頂,一張嚴峻的臉爬滿汗珠,讓黝黑的皮膚顯得閃亮亮,然而他不知何時月兌桌的T恤早已不見蹤影,讓白色的超緊身吊嘎包嘉著壯碩的上半身,胸部的地方還凸了兩點,供她與光頭觀賞。
「老板,你沖啥毀?有事沒事學電視上的明星穿緊身衣干嘛?還露出這個給人看免錢的。」
彭瓦還沒說話,光頭就槍先說了,光頭一邊笑,一邊用手比著自己的胸部說話。
歐陽修低頭看了自己身上本來就十分貼身的布料,因為汗濕了,更是緊緊黏在胸瞠上,根本成為他的第二層皮膚,而好死不死居然立了起來,害他在彭瓦面前顯得十分尷尬。
「我就很熱,又不能光著身體,所以只能穿這樣。」歐陽修趕緊用略沖中的口吻掩飾自己的丟臉。
「偶看你剛剛不是穿了一件T恤?就把這件吊嘎月兌桌,只穿T恤就好咩。」光頭自以為聰明地為歐陽修找解暑方法。
「我就想穿吊嘎不行嗎?被看免錢的是我,又不是你。」歐陽修才不願意妥協。
雖然歐陽修一點也不曉得自己發了什麼瘋,但是當他今天早上穿了彭瓦替他買,又替他洗干淨的吊嘎時,就算這件衣服太小件,卻還是舍不得月兌下,只想穿著經過彭瓦之豐的吊嘎上工。
似乎有什麼神力般,當他的皮膚接觸到這件吊嗄,他的體內就會源源不絕出現更多的力氣專注在工作上,所以今日他頂著大太陽工作,三個小時沒停過。
雖然他知道彭瓦已經有了男朋友,不過他就是無法克制自己想照顧她的奔馳心情。
「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彭瓦趕緊站出來,又是一陣道歉。
「老板穿緊身衣,跟阿妹啊又沒有關系,干嘛搶著道歉?」局外人光頭可是完全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要穿的。現在不是討論我身上的衣服有多緊的時候吧?我們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如果要在下午五點前收工,就要加把勁了。」歐陽修可不讓彭瓦有解釋的機會,以免被見識廣闊的光頭看出端倪。
歐陽修從彭瓦手上接了水壺,豪放的喝了半壺後,就拉著光頭往田里走去,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彭瓦捧著歐陽修喝了半壺的瓶子站在原地,眼神絲毫沒有任何閃爍地直盯著他的背影看著,下竟識地將懷中的水壺緊緊摟在懷里,任由心髒跳動的速度一下比一下更快。
怎麼了?她這是怎麼了?彭瓦在心里來回問著自己。
回復她的,卻是無端加快的心跳,與夾雜土地芬芳的微風,以及殘存在空氣里,屬于歐陽修的特有肥皂香氣。
夕陽在山頭那端釋放橘紅色光束,染紅了歐陽修與彭瓦回家的路途。
「賣吊嘎的老板人真好,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他大量進貨,今天又買了十件時算我們便宜一點。」彭瓦走在歐陽修的左惻,想起方才老板毫不遲疑地替他們打折一事,心底依舊是開心地勾著嘴角,律律樂道。
歐陽修與彭瓦在總公司與光頭分道揚鑣後,他們倆徒步走了半個小時來到附近的黃昏市場,兩人在市場里買了食材與衣物,才動身踏著夕陽返回家中。
「朝陽鄉的鄉民人都很好,大家像家人、朋友一樣充滿人情味。」歐陽修提著戰利品,低頭笑睨彭瓦。
才短短不過十來天,他已經非常習慣家里多了一位年輕女孩,其至可以說在彭瓦第一個晚上搬入家中的下一刻,便馬上習慣有她的陪伴,這讓向來獨行悄了的他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對了,為什麼會突發奇想要住在朝陽鄉附近的不良仔來當貨運司機?」
彭瓦對歐陽修當年的舉動感到不解。
「是光頭跟你說的吧?」他就知道,今天看兩人在樹蔭下聊得這麼開心,其中一定有鬼。
彭瓦點了點頭,完全不認為光頭同她說起關于「皇家速運」的起源有何不妥,「我是「皇家速運」總公司的會計兼打雜小妹,知道公司的歷史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嗯。」歐陽修朝瓦輕扯嘴角,心里對光頭的行徑早已是了然于胸。
第4章(2)
他知道光頭非常希望彭瓦能與他有好結果,但是他卻已經可以預測光頭的用心是要付諸東流了。
縱使彭瓦與男朋友的戀情看在他眼里似乎不是很順遂,可他向來就不是會橫刀奪爰,或是想上演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戲碼,因此他在心里很慎重地同光頭道了一個歉,他是絕對不會加足火力,讓彭瓦對他的好感度瞬間上升到破表。
「其實我也只是看我老爸創立的「皇家重機」的出租公司業務服務範圍緊縮,還在想該怎樣提升公司的業績時,就看見我國中的同班同學和一群年紀相仿的人大白天蹲在路邊抽煙、喝酒,造成附近店家的困找。」他輕淺地說話。
「這樣的確會讓店家感到困找,畢竟一群凶神惡煞無所事事蹲在那邊,要是我也不敢進去店里買東西。」彭瓦十分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我當時跟我的同學相認後,他說每次只要去工作,就會受到別人的歧視,久而久之變得不願意出門工作,之後在他閑晃的時間里遇到了一群跟他一樣不想工作的狐群狗黨,每天出門飲酒作樂,賴在家里當啃老族,所以我就有了一個想法。」歐陽修講起過去,雖然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當時的情景就像昨天才發生過一樣。
「什麼想法?我想知道!」彭瓦可是興致盎然。
瞧彭瓦耳朵都豎起來的可爰模樣,讓歐陽修剛硬的嘴角忍不住貝起,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耐性與關愛。
「我當時就想不裁撒「皇家重機」的員工狀況下拓展其它事業,前提是這份新的事業,先前的員工也能參與,我苦思了好久就在在與國中同學重逢時候有了靈感。」歐陽修加深嘴角笑意,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
「之前的員工都領有開大貨車的執照,而這些血氣方剛的不良仔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開車送貨這種勞力的工作總可以吧,所以我要我的同學帶了身邊所有的不良仔,替他們拫名駕訓班,等領到執照後,我的貨車也就買齊了,因此「皇家速運」就這樣因應而生。」
「哇,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彭瓦眼楮睜得老大,听著歐陽修說著創業的過程,讓她感覺好像天方夜譚般,迷幻中帶著更多的了不得。
歐陽修沒有回話,他趕緊將關注在彭瓦小臉上的眼神抽離。
心不斷地狂烈鼓動著,這是他三十三年的歲月里,第一次感受到無法控制情緒的時候。
他知道,如里他再不趕緊逼迫自己看向其它地方,下一刻即將會控制不了自己,不顧她現在身邊是否已經有人了,放縱地瘋狂吻上那總是帶著笑容的粉女敕雙唇。
是,他愛上彭瓦了,就在與她朝夕相處的十幾天里,她的清朗笑聲、靈動眼神,最重要的是她的開朗個性深深吸引了他,在不知不覺間任由她的身影佔據他的所有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