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不忙的將詹曉路手上的蛋糕拿走,放到一旁。
「納爾遜,你干什麼?我還沒吃完。」
「別吃了,等以後我再買給你吃。」他拉住她的手,把她朝樓梯口帶去,然後趁四下無人,居然又熱烈地吻住她,甚至激烈得叫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他流露出一副無比饑渴的模樣,對她上下其手。
詹曉路雖然對他的這副模樣並不陌生,卻感到很突兀,不是剛剛他們才在外面……怎麼現在他又……
大約過了片刻,他叫來服務生,要了一張電子鑰匙卡便摟著她上了樓。
詹曉路想開口問他去哪里?卻被他用眼神阻止。
到了走廊,周遭一片安靜,他再次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相擁著,開了房間門跌跌撞撞的進入。
開燈、熄燈,詹曉路又想開口問他打算做什麼?難道還想……納爾遜放開了她,走到床畔將床單和被套撕成了幾段,系成一條長強風,一頭綁在窗戶的鐵攔上,一頭則甩了出去,因為是四樓,所以長度剛好夠。
「為什麼?難道……我們要從這里爬出去?」詹曉路驚訝地問道。
他笑了笑,未置一詞,隨即爬上窗戶,對她示意,讓她到隔壁的門口等著,他從窗台溜到隔壁陽台,進入了房間,從里面打開門,把詹曉路拉了進去。
此時的她無疑是一頭霧水,正疑惑地想要張嘴再問點什麼,他卻將手指豎在嘴前,說道︰「乖乖待在這里,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用做,更不能開燈,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響,我會來接你的,明白嗎?」他緊緊地盯著她,直到她點了點頭。
縱然還是莫名其妙,可她還是選擇听他的話,很安靜地坐在床上,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再多問什麼,直到看見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房門悄然被他關上。
房間驟然一片漆黑,只有她一個呆呆地坐著,心髒過快的跳動讓她有了些窒息的感覺,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沒有原由的,她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而且真的是很危險。
可是,他讓她待在這里,他說,他會來接她。
小時候,爸爸也這麼對她說過,「曉路乖,待在這里,爸爸會來接你的,明白嗎?」可是他永遠都沒有回來,甚至連尸首都沒有找到,因為那場無緣無故的大火……
第8章(1)
琳達一個人在陽台喝著悶酒,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侮辱,不過是一小時的時間,她就已經想出了千百種報復的手段。
「小姐,一個人喝酒可沒什麼意思哦。」低沉、性感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她轉過頭,居然是剛才那個羞辱了自己的男人,頓時又一陣怒火在心里醞釀。
「琳達小姐,原諒我剛才的冒昧,我在此誠懇地向你道歉。」納爾遜走近她,極紳士地牽起她的手,落下了溫柔一吻。
英俊的臉蛋其實就是最好的消氣良藥,何況還是這樣一位不僅僅是英俊,還擁有著無人能及的氣質和優雅的男人。
她甚至覺得他就是陽光,可以讓所有都自慚形穢的陽光,但是受挫的自尊卻讓她沒有辦法就這樣對他這縷陽光一笑而過,帶刺似地說︰「不敢當,我可是怕了,說不定您後面還有什麼笑話等著我。」
「怎麼會?原諒我剛才的失禮,你長的實在很像我的初戀情人,她有著和你一樣美麗容顏和高貴的氣質,甚至連聲音都和你一樣動听、悅耳。」
「這麼說,您是看錯人了?」沒有女人會絕對這樣誠懇的贊美,她心里的防線漸漸崩坍,「如果我想的沒錯,那應該是你深愛著的女人吧?」
納爾遜走到欄桿前,拿出一支煙,點然,緩緩地呼出一口煙圈,眼神看上去很是悲傷,悲傷得可以讓任何女人伙之心疼。
那應該是個很美的故事,琳達有時候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這樣的時候,女人最好保持沉默,沉默是最好的語言,不可否認的是,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為他所征服,打從心底地為他心疼。
當然了,如果他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男人,她肯定將是另外一種心情。
他究竟是什麼人呢?琳達想像不出這個男人會是什麼樣的身份,說不定自己還真就那麼好運,釣上一個難得的金龜婿,她心里不由暗自得意起來。
「曉路是你今晚的女伴嗎?」
「她叫曉路?」他裝傻。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確實不清楚她的姓,只記得她的名字,偶然踫上的,然後硬拉我去她家里坐了一會,大概以為我是多麼尊貴的王子之類的人。」他優雅一笑,簡直讓她看得有些呆住,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只感嘆于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長相。
直到他在她脖頸邊輕吹了口氣,她才陡然回神,看著他放大了的臉,不禁開始臉紅心跳。
「這樣的距離看你,覺得更迷人,讓我有些情難自禁。」納爾遜安靜地看著她,手卻已然有些不安份,慢慢地在她腿上滑行,引得她陣陣輕喘。
「會被人看見……」琳達說著話,卻並不討厭他這樣的行為,反而更加主動勾上他的背,紅色的指甲在他唇上緩慢地掃過。
「我是個理智的男人,可有的時候,理智卻不得不臣服在的腳下,你真的很迷人,只要是男人,都會想要把你佔為已有……」
黑暗中,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對著對講機說了一聲,「等他再次進入大廳,立即圍剿,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昏黃的燈光下,黑人的臉孔甚至有些猙獰和猥瑣。
詹曉路蜷縮在床腳,瑟瑟發抖,走廊上傳來陣陣瑣碎的腳步聲,然後進入了隔壁的房間,仿佛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是人,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搜查,之後,從窗戶傳來他們隱約的聲音。
「該死,媽的!原來是從窗戶逃跑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回去問問老大再說,沒有這個女人當人質,抓到他的機會不大,再說我還想多活幾年。」
「有那麼夸張嗎?要我說,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小白臉。」
「狗屁!什麼都不知道的混小子,你知道什麼?」再之後又听見一陣腳步聲,自近而遠,接著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詹曉路的心卻無法再度平復,強壓下出去找他的念頭,乖乖坐在房間里的角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漫長的等待對于她來說是種恐懼的煎熬,每一秒鐘睹緩慢得像一年,她甚至懷疑會不會再見到他。
說起來,對于他的一切,她根本就一無所知,他的家庭,他住在什麼地方,他喜歡什麼?他有怎樣的過去,全都是個迷,可是她卻發現,自己已經陷得這麼深了。
如果他真的就此消失,她想她可能會瘋掉。
忽然,陽台上傳來聲音,她嚇了一跳,拿起枕頭悄悄往那里靠了過去,果然,一個人頭伸了出來,她趕忙閉起眼楮,使勁地朝他打去。
直到對方發出聲音,「是我啦,笨蛋!不要打了。」
她驟然睜開眼,月光下,可以看見他優美的輪廓和不是十分清晰的五官,還是那懶洋洋的笑,還是那一貫慵懶的眼神。
是他,真的是他!詹曉路一把摟住了他,眼眶里的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眼淚鼻涕地往他身上擦著。
「哎喲,行了啦,鼻涕都出來了。」
她又哭又笑地瞪著他,「我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
納爾遜心里一動,涌上莫名的情愫,很是溫暖,溫暖得就像要把他溶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