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很快來了,她得知父親和董事會的一班人,將會趁著眼下「古氏」股票行情低迷的狀況向傅珩發難。
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們終于認清楚一個事實,就是他們對付不了傅珩!
既然弄不倒這位總裁特助,那麼不如就逼古赫泉回來,對付看上去冷硬桀驁,其實一根腸子通到底,處事直來直去的古大總裁,怎麼都比表面溫文爾雅,實際上肚里九曲十八彎,城府極深的傅特助要來得輕松多了吧!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背叛父親,跑去對剛從法國出差回來的他通風報信,並向他保證道︰「我可以幫你,而且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跟她的事。」
他揚眉,「古小姐在威脅我?」
「不!」她認真地說︰「我只想跟你交往。」
他沉吟了幾秒鐘後,才開口道︰「我不會向古小姐保證什麼,但是,請你不要去為難她。」
晚上,他接受了她的邀請去古宅吃晚餐,為他接風洗塵,席間賓主相談甚歡,一切都很好。
就在她開始暗自高興時,誰知那死丫頭會突然跑了回來。
第4章(1)
當看到他望著那個淋了雨,活像落水小狽一樣的死丫頭,那看似淡漠的眼神和口吻,誰能察覺到其實飽含著多少擔心?
從來都是天之驕女的她,當然受不了,于是趁著死丫頭上樓換衣服,干脆橫下一條心,向父母和賓客們宣布,他們即將訂婚的「消息」。
他顯然沒料到,眸底掠過著厭惡和愕然,雖沒有應允,但好歹也沒有當場反駁。
她一如既往地模不清他的想法,但……管他呢?她只當他默許了這個決定。
可是,也就是這樣了。
沒有訂婚前的準備、喜悅和忙碌,他仍然一心忙著工作,甚至連裝作應酬她,都不願可她同時也發現,他連那個家都幾乎不回了。
正當她偷偷開心于他們之間有了間隙時,卻又得知死丫頭竟然到了「椰樹百貨」工作!
「椰樹百貨」是什麼地方?憑著一個剛進入職場的菜鳥會雀屏中選?
除了傅珩,誰還有這個本事悄然無息地把她弄進去?
迸家和官家向來不合,所以他要把人放在她古大小姐手構不著的地方,才放心?是這樣吧!
氣得緊咬牙關,還得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詢問,卻惹來他的一番冷書冷語,還帶著警告的意味,逼她去澄清訂婚的誤會,這口氣叫她怎麼咽得下去?
現在,這個被她指使佣人打電話叫回來,打算暗中羞辱一頓的死丫頭,就站在自己面前,不過是個下賤的妓女所生的私生女,憑什麼?憑什麼跟她堂堂古家正牌千金爭男人?
抓緊星辰的胳膊,尖尖的指甲陷入柔女敕的肌膚,古麗莎咬牙切齒地道︰「我警告你,少給我耍花樣!」
真是賊喊捉賊,不可理喻!
星辰甩開她的手,啞然失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識相些,我看中的男人,你給我離他遠一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害我丟了工作還不滿意嗎?」星辰看了她一眼,「不過隨便你,以後還想怎麼對付我,盡避做好了,但請你記住,我絕對不會再忍耐下去。」
「真會裝啊,古星辰,你自己做過什麼不敢承認?」
迸麗莎因妒火,扭曲了一張艷麗的臉,她輕蔑地發出譏笑,「我可不是我媽咪,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跟個做雞的生了個野種出來,還幫忙養大,長大了又想勾引我喜歡的男人,沒那麼便宜!」
星辰眼中噴火,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我媽媽已經過世了,請你不要再污辱她。」
「蠻厲害的嘛,估計沒有人看過你這麼凶的一面吧?真是該讓傅珩瞧瞧。」
迸麗莎兩手環胸,繼續惡毒地道︰「少拿你媽嚇唬人,她死了又怎麼樣,不是還有你嗎?難怪有句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妓女生的女兒,自然也是個小婊子!」
話音未落,就听「撲通」一聲,伴著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似乎有什麼重物掉到了游泳池里,發出很大的水聲,立即引起了別墅里保全和賓客的關注。
星辰站在池邊,雙手死死握拳,胸腔不停起伏,居高臨下地看了看落水的古麗莎。
游泳池的深度還不足一米五,古大小姐雖尖叫連連,卻是毫發無傷,可那也好不了多少,無論是身上的名牌禮服,還是臉上精心妝點的妝容,這下子全都泡湯了。
「古星辰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狐狸精!你敢推我!」
迸麗莎花著一張五顏六色的臉,如落湯雞一般地站在泳池里,握著拳頭扯著嗓子大罵,聲音里除了憤怒之外,還有著不可置信。
眼前這個女人,還是當年那個成天被他們兄妹欺負到死,也不敢吭氣,更別提還手的小丫頭嗎?她竟敢把自己推到水里去!
一陣腳步聲作響,聞訊而來的保全和一些賓客,都已經朝這邊跑了過來,星辰一抬頭,便看到大廳入口的台階光亮處站著的傅珩,正看著她,眉頭緊鎖。
精致的小臉上沒有半點畏懼,她抿緊唇瓣,倔強的與他對視了幾秒後,在他抬腳向自己走來時,毅然轉身。
暗珩猛然止步,迅速斂起眉目,顯露出心中的萬千波瀾,在察覺到別人窺探之前,傾刻恢復平靜面容。
賓客已經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發出竊竊私語。
「奇怪了,古大小姐怎麼揮到游泳池里了?」
「喂,快看,那個是誰啊?」
「不知道呢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呀?」
議論紛紛中,沒人知道怎麼回事,但顯然這場精心準備的宴會被搞砸了,而且眾目睽睽下,所有人都看到匆匆趕過來的、儀態萬千的古夫人,竟然怒不可遏地揚手,給了池邊那陌生的年輕女子一巴掌。
馬倫娜怒不可遏,壓低嗓門,咬牙切齒地厲聲質問她︰「你竟敢推麗莎到水里,是想謀殺她嗎?」
「星辰,是你推麗莎到水里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聞訊後趕到的古世昌同樣痛心疾首地小聲責罵道︰「你現在怎麼學得這麼壞?早知道你這麼壞,當初還不如讓你留在孤兒院。」
馬倫娜的手勁很大,星辰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一陣火辣辣的疼,他們的話語使血液迅速涌進了腦中,積壓了許久許久的憤怒,在這一剃那間爆發了,她倔強地扭過頭,回頭望著那對怒形于色的夫妻,冷冷地說︰「她如果再敢侮辱我的母親,我就不會只是推她到水里了!」
「你說什麼?」馬倫娜沒料到這死丫頭還敢頂嘴,頓時驚愕地倒抽一口氣,氣得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你……你……」
迸世昌同樣也吃了一驚,想到自己為了這個外面生的女兒,受了妻子多少閑氣,如今她不僅不感恩,竟選在家里鬧事,讓自己丟人現眼,越想越火大,揚起手就想再給星辰一耳光。
眼看這一巴掌就要招呼到星辰的臉上,旁邊賓客中,一個西裝革履、棕發碧眼的年輕小伙子,眼捷手快地上前攔截了下來,笑著勸解道︰「古先生,家務事還是關上門解決比較好。」
迸世昌壓著一肚子怒火,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有點懊惱自己的沉不住氣,家丑豈能外揚?
于是他瞬間堆起笑臉道︰「Lee先生,家里的小輩們不成器,讓你見笑了。」
「沒關系,我想再跟您聊聊合作方面的細節,可以嗎?」
「那當然最好了,不如我們去書房談。」
在兩人熱絡的塞喧中,星辰已經昂起頭大步地朝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