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意識開始回籠,她這才清楚看見自己光果的肌膚上有著淡淡紅痕,並且多是散布在胸口上。
呃……現在……該不會正在上演電視劇里的經典老梗戲碼吧?酒後亂性?
女主角是……她?
會不會她現在一個轉身,旁邊正睡著一名男人?
她瞠著大眼,很希望是她電視看多了,她只不過是自己在嚇自己罷了。
但身體真實的酸痛,以及酸酸麻麻的感覺,讓她矛盾了,真是她電視看太多了嗎?
她緩緩轉動脖子,視線落在身旁的位置上。
嗚……有人。
她趕緊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以防尖叫聲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果男,光溜溜的果男。
等等,這人是……
大熊?
還好……
戚小晴在得知身邊的人是大熊後,下意識松了口氣,但她隨即發現自己不對勁的地方。
為何松了口氣?因為是大熊?
咦?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不是重點。
重點是就算她喝了酒,也不能隨便跟任何人上床啊!
怎麼辦?接下來她該怎麼做?等他醒過來嗎?
視線不由自主的再次往身旁的男人飄去。呃……某處正處于休眠狀態下的部位就先跳過別看了。
哇!胸口上的抓痕怎麼那麼多啊?戰況真有那麼激烈嗎?
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戚小晴急躁的爬著頭發,命令自己的大腦運轉。
是啊!昨天大伙在店里頭喝酒,然後大熊喝醉了,她說要送他回家……所以這里是大熊家。
戚小晴認真看著房內四周的擺設,確實不是她家。
昨天她也喝了點酒,但她沒醉呀!醉倒的人是大熊,這麼說來的話……是她一時饑渴將他給撲倒了?
原來她內心里住著一頭野獸,一旦失控,隨時會將人撲倒,然後……吃干抹淨。
天啊!她怎會是這種人呢?
戚小晴掀開被子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體,頭痛了。
扁溜溜的腳丫子無聲地落在地板上,隨即將同是光溜溜的身體蜷縮著,不安的雙眸在此時偷偷抬望看著床上。
呼!還好沒驚醒大熊,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呢!
衣服……衣服呢?
很快搜尋到散落一地的衣物,戚小晴以最無聲的方式一件件穿回,當她拿起長褲穿回時,幾乎就要痛苦的申吟出聲。
媽呀!大腿內側怎麼會這麼酸啊?
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在心底痛苦的直申吟,但視線不忘鎖在大熊身上,就怕他中途醒來,那她可要找地洞鑽了。
听說很多人喝醉酒後,常常一覺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在醉後做過些什麼,希望他也剛好是屬于這種「酒後失憶」型的,要不……
哎呀!她為何也不干脆跟著喝醉酒呢?為何要她記得昨天自己干的「好」事呢?
為何要她清清楚楚記得是自己先撲到大熊身上的?如果……他也記起了是她先對他「下手」的,他會要她負責嗎?
老天!吧萬不要啊!她負責不起的。
拜托,千萬不要記起,千萬不要呀……
克難的穿回所有衣物,再看大熊一眼,戚小晴像個小偷,偷偷模模地模向門邊打開房門,再次確定床上的人不曾醒來,她這才小心翼翼地闔上房門,消失在他的屋里。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闔上房門的瞬間,那個「不曾」醒來的人同時睜開了眼,瞳眸異常光亮地直盯著甫闔上的門板,眸底閃過令人無法猜透的思緒。
無聲的離開「犯案現場」後,戚小晴以最快的速度逃回自己的屋子里,心里不斷慶幸今天是星期六,今明兩天她不必上班,更不必面對大熊。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不斷祈求老天爺,當大熊醒來後,就算身體仍存有歡愛過後的痕跡,也別讓他記起究竟是和誰一夜風流。
「小晴,你……很冷嗎?都快夏天了,怎麼還穿著高領衣服?」一進店門就看見戚小晴穿著高領衣,湯馳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外頭氣溫挺高的,他穿短袖都仍覺得熱,她不熱嗎?
被點到名的戚小晴神經突然緊繃,視線不自覺瞟到另一頭畫台上的男人。
「嗯……不會呀!因為我有點感冒的征兆,所以還是多穿一點比較好,嘿、嘿、嘿……」這個問題繼甄可入之後,湯馳是第二個這麼問她的人了,說第一次謊時,心髒就快跳出胸口了,說第二次謊時就順暢了些,但不知為何,她就是忍不住吧笑了起來。
心好虛呀!
湯馳不置可否,默默地走開。
戚小晴暗吁了口氣,再偷偷瞟了大熊一眼。
他仍埋首畫著手稿,完全沒注意到她這一頭來,好險。
「小晴。」不一會兒,大熊來到櫃台前。
突然听見教人心驚的嗓音,戚小晴嚇得手里的雜志都掉了。
「什……什麼?」她趕緊將地上的雜志撿起放回桌上,並迅速收拾臉上驚惶失措的表情,力作鎮定。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大熊嘴角隱約含著笑,明知她過度的反應從何而來,他仍是裝作不經意的問。
那天她逃走了,目的為的不就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就順她的意羅!
「沒、沒有啊!還不是你像鬼一樣的突然跑到我面前來,我也會不被嚇著啊!」戚小晴用大眼瞪著他。
其實她心底虛得要命,所幸大熊好像真是屬「酒後失憶」型的人。
今天一早他進到店里,仍是如同以往般的對待她,沒有任何失常的反應出現,更沒有提及那天喝酒的事情,這讓她大大松了口氣,但心里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這失落感究竟是打何處來的,她不知道,也不打算深究,重點是他不記得了。
「我沒有‘突然’跑到你面前好嗎?我是慢慢走到你面前的,也不知道你眼楮盯著雜志,心底又想著什麼?怎麼,難不成是對著雜志上的猛男在意婬啊?」
「你……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啊?誰在意婬了?你再亂說,小心我縫了你那張爛嘴巴。」戚小晴一張小臉全漲紅了。
他居然說她在意婬雜志上那些男麻豆?
真是夠了,她可沒忘了自己身上及脖子上那紅吻痕是打哪來的,都過了兩天,那些痕跡雖是淡了些,卻也沒有完全消失,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戰況」究竟是有多激烈?到底是誰害得她要穿高領衣?
唉!算了,她又不能揪著他的領子對他大吼這些,她氣又有什麼用?更別說這下流事還是她先起頭干下的,自作孽啊!
「咳咳!找我什麼事?快說。」她清清喉嚨,強迫自己面對著大熊而不露出心虛的表情來,更努力把那些「不干淨」的回憶踢到小角去。
「都中午了,天氣熱,打電話叫比薩吧!」
兩個月後
「小晴,工作台就麻煩你了。」帥氣的陸露一丟下話,人也同時消失在刺青店。
戚小晴帶著滿足的笑容開始清理工作台。
罷才又見了一回大師大展身手的模樣,真是快意,不像某人,說好听是接臨時散客,但開店至今,哪來的散客啊?根本是來混水模魚的吧!
人家陸露、湯馳與畢雷震雖然都是只接預約客人,也不是天天到店里報到,但某個天天到店里的人物,卻是一個刺青都沒做,只會成天躲在休息室里打電腦或是偶爾畫畫手稿而已,真不明白他又為何要天天到店里報到呢?難道只是為了來跟她拌嘴的嗎?
「請問……」
專心清理著工作台的戚小晴沒注意身後大門被人給推開了,直到對方開口,她才驚覺有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听見聲音,戚小晴忙不迭地轉身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