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她是不是顏玉爾、管她是不是痴兒、管她是何居心,她今天必須拿自己來抵債!
在他如炬的目光下,顏玉爾下意識地往後挪,「怎、怎麼討啊?」
彼勝冷冷地勾唇,大手開始利落地寬衣解帶。
因為才剛起床就被叫下樓,所以此刻的他只穿了一條襯褲,利落地扯掉褲帶,踹開長褲之後就爬上了床。
顏玉爾傻傻地看著他,直到縴細的腳跟被他一掌攥住之後才猛地回神,他的手掌好熱,燙得她想要逃。
「你、你要干什麼……啊!」大掌一拉,顏玉爾咚地躺倒。
用力將她扯到身下,接著用厚重的鐵軀壓去她全部的反抗。
細腰被箍住,長腿被壓住,動彈不得的顏玉爾感覺到男人單薄如刃的唇忽然貼到自己的耳畔,熱燙的呼吸輕柔拂過,連那唇畔吐露出的字句彷佛都帶著火般的熱度,一字一字地烙入耳中,「我要吃掉你。」
好暖,他的身體、他的呼吸都好溫暖。
炙熱的溫度令顏玉爾本能地放軟身體,暈乎乎地回味著他所說的話。
吃掉她,唔,他的聲音好溫柔、好好听,他要吃掉她呢,吃……等等,吃掉她?
顏玉爾的身子瞬間僵硬下來,終于反應了過來。
彼勝居然說要吃掉她,不是吧,人類世界不是和平美好的嗎,為什麼還會有被吃掉的危險啊?所有的熱度在一瞬間咻地降為零。
她開始想要掙扎,可男人滾燙的唇瓣卻在這時落下。
不、不要,他開始吃她的嘴巴了嗎?不要,她不要被吃掉啊!
「不……唔……」反抗的話語悉數被顧勝火熱的唇舌卷走。
……
這一夜,顧勝全然不顧她的哀求,貪婪地索求,強硬地掠奪。
在累極地昏過去之前,顏玉爾最後的想法是,嗚嗚嗚嗚,我再也不會偷吃了!
第4章(2)
擬香閣,與顧勝所居的獨樓毗鄰,簡單秀致的一個屋室,通體由上好黑檀木雕鏤而成,造型素雅別致又不失肅重,處處都昭示著設計者的匠心獨運。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顧勝都會親自來這里打掃,並將閣中所收藏的食譜依次拿出來曬,在這個月也不例外。
必于擬香閣的清掃,顧勝向來親力親為,絕不假手他人。
終于把全部的食譜都搬出去擺好、攤開之後,已是將近晌午時分。
重新折回到閣內,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那唯一沒有被拿出去的畫卷之上。
黑眸微微一黯,繼而緩步走到桌案前,接著長指微動,輕輕地將畫軸上的絲帶抽開。
畫卷緩緩地在案上鋪開。
隨著畫中絕子的呈現,顧勝眼中的光芒也逐漸隕滅。
滿眼的素白之間,這個女子站在開出一片絢麗的默林中央,淺色衣裙上繪制的細雪寒梅顯得格外應景。
似是有風吹來,點點紅梅墜在她烏黑的鬢間,將她沉靜又不染縴塵的美襯托到極致。
彼勝覺得畫中的人在看著自己,這種溫暖的眼神令許多回憶涌入腦海,也令他想起了同樣擁有這種溫暖眼神的顏玉爾。
「雄爺。」
忽然響起的叩門聲令他回神,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濡濕,「什麼事?」
「大師傅又送了玉厄酒來請您嘗嘗看。」
其實宋喻也不想打擾雄爺悼念亡人,只是每個月的這兩天,他一旦進了擬香閣就會待上大半天,可府中、店中又有許多事情離不開他,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宋喻都不得不硬著頭皮來這里找人。
可知這一次他真的、真的、真的是很不想來!
首先,農歷七月本來就全年中最危險的一個月,因為臨近七月三十那個大日子,所以雄爺不僅食素,而且心情很差,基本處于點火就著的狀態;其次,玉厄酒揋前開窖就發生在前幾天,所以現在雄爺一看見玉厄酒就心疼得想發火,可他今天偏偏又端了玉厄酒來,哎,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