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答應了他,如果是他誤會了,那他們該則怎麼辦才好?莫解語遲疑著,理智提醒她要小心,不可以一下子就陷下去,被他牽著走,完全不去思索前因後果。
然而南川綾並沒有給予莫解語任何掙扎的機會,兩片粉色的唇冷不防便覆上她的,熱舌迫不及待地探進她的唇心,用著與他氣質相逢的霸道吸吮著她的唇舌,他吻得很用力,好像想將她的呼吸全部吸進他的口里似的。
在片刻的怔忡後,她從愕然中回過神來,連忙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想推開他,就算他想證明他喜歡的不是男人,但也沒有必要這樣吻她!她一邊拍打著他的肩膀,一邊無奈地想著。
南川綾卻是更用力地抱著她,用力將她整個人抱進自己的懷里,或許一開始,他真的想用吻她這樣的方式來證明他喜歡的是女人、喜歡的是她,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喜歡男人,甚至是澤川了平。
他不知道莫解語這個荒謬的想法從哪里來的,但澄清的念頭在他吻上她的唇對,瞬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唇是那麼的甜美,教他無法不更加深入的汲取她更多的甘甜,像個在沙漠里幾乎要渴死的旅人一樣,無法饜足地一再啜吮她唇中的香液。
南川綾感受到她的掙扎,但他不于理會,只是任性地一再向她索取,直到他嘗到了苦澀。
他睜開因為陶眸而闔上的眼,對上她默默掉著眼淚的水眸,他抬起掌心,接住一顆同一時間往下掉的眼淚,他不懂莫解語落淚的原因,只知道她每一滴滑出眼眶的淚,都好像變成了一支支的利箭,剌得他的心一再地還著疼。
「你……不喜歡?」南川綾遲疑地問,無法理解她是因為什麼而落淚。
莫解語沒有說話,只是搗著被吻到微微發腫、發疼的唇,嗚咽落淚。
為什麼要掉眼淚,就連莫解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從厘清他並不是同志,到被他奪去一吻,中間事情發生得太快,也太難以置信,教她整個人無從適應,眼淚更是在這麼不明不白的狀況下也來參一腳,讓整件事變得更復雜。
她應該拒絕,可是被這樣一雙淺色瞳眸凝望著,她沒有辦法說出一個「不」字。
南川綾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那句問話有多麼讓人心疼,淺色的瞳眸中全然是脆弱,猶如一個無助的孩子,教她忍不住地伸出手,輕撫著他如玉的臉龐。
在她的指尖撫上他時,他的眼中迸發出確璨的光芒,明亮得好像他得到了什麼最寶貴、最重要的東西似的。
是因為她的眼里還有淚水,所以才會看錯嗎?莫解語質疑著,但在他替自己拭去頰上的淚痕,以及眼角欲掉不掉的淚珠後,她才篤信自己並沒有看錯。
「跟我在一起,不要離開我,好嗎?」他又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還有那教她狠不下心的聲音,輕輕地低問,不強迫,也不祈求,只是輕輕地詢問著。
莫解語的心緊縮起來,她隱約知道是自己打從心底不想拒絕他。
其實這是不應該的,他們才認識了多久?這麼快就答應了他,成為他的女朋友,這樣的速度太快了。
「答應我?」南川綾再問,不是強勢的威脅,而是淡淡的,卻隱隱含著害怕被拋棄的軟弱。
他對她的依賴早就超過她可以承受的,她對他的心軟也早超過了應有的界限,被這樣一雙眼眸看著,有誰可以告訴她,該這、麼樣才不會讓心頭那一抹憐惜,淹沒掉自己的理智?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喜歡上你,這樣也可以嗎?」莫解語不想傷害他,但是如果不把話說明白,到最後他們兩個一定會同時受傷的。
「我知道。」這個答案,雖然南川綾早就已經猜得到,但听到她親口肯定時,他的心還是隱隱一縮,傳來了剌痛,「但沒有關系,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都沒有關系,我可以等到你喜歡上我。」
莫解語的心微微一疼,這樣的話讓她根本就無法再硬下心腸拒絕他,我……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那麼喜歡我?你可以喜歡其他比我更好、更美的女孩……」
「我不知道。」的確,他說不出喜歡上她的原因,「我只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的在一起。」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一下又一下的,教莫解語無法思考。
一直的在一起。
連樣的宣告很動人,也讓她很感動,鬼迷心竅似的,她像上一回答應跟他一起走的時候一樣,點了點頭。
「好。」她听到自己回答了一個再也不能回頭的字。
南川綾一雙長臂小心翼翼地將她抱進懷里,緩緩地收緊,他不敢抱得太用力,因為他怕如果一不小心太過用力的話,她就會像陶瓷那樣碎掉,再也不見了。
太過的小心翼翼讓人鼻酸,他到底有多害怕,所以才會如此地克制?他到底又有過什麼樣的經歷,才會讓他如此地害怕?
他太過神秘,有太多的事都說不清楚,可是莫解語知道,自從她答應他那一刻起,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因此,她抬起手,試著抱住眼前莫名地讓她心疼、心憐的男人。
修長的身軀一震,下一刻,他以著比她更用力的力道擁抱她。
不再是隔著一段距離、隔著兩扇窗戶,遙遠地看著她,而是可以像現在這樣緊緊地抱著她,讓她依靠在自己胸前,讓她伸手回抱著他。
胸口里的那顆心髒,用著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動著,讓南川綾胸口發燙、反熱,讓他以為自己的心髒會在下一秒從自己的喉間跳出來。
幸好沒有。
「你不喜歡我隱瞞你在我這里,我等一下就找人去通知渡邊家,只是你不可以跟他們回去,好嗎?」憶起她剛剛那副內疚的模樣,他不想再見到,所以主動地提起。
只不過,他不會讓渡邊家的人接她回去,尤其,在那個家里,有一個男人正對她虎視眈眈……或許她還不知道,但他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有機會靠近她,她是他的,就只可以是他的。
相比起渡邊家,她的確比較想留在這個教她已經喜歡上的古宅,所以仔細想過後,她點了點頭,答應留在他這里。
第5章(1)
沒有人教過莫解語,成為人家的女朋友後要做些什麼。
所以即使答應成為南川綾的女朋友後,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星期,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還是像以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願意讓她走進廚房,為他以及自己做飯、做早餐。
那沒有什麼不好的,她也喜歡做飯、做菜,只是難以言喻的,現在她待在廚房里的心情,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
例如,以前不會像現在這樣,怕自己調的味道不夠準確,會讓飯菜的味道變得不夠完美;又或者,怕自己會不停地重復做同一道菜,讓他吃膩了;更甚者,是怕自己煮得太油膩了,會讓他的胃感到不適,加重他胃的負擔。
南川綾的胃曾經因為饑餓得太久,所以曾經胃穿孔過,落下了一個永遠都不會好的後遺癥……帶有剌激性的食物,他全都不能吃。
這是當莫解語問他時,他回答自己的。
這古宅看起來老舊雖老舊,但里頭的擺設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便宜貨……盡避她對于那些古董一點研究也沒有,但它們看起來的確是很名貴的樣子,隨便變實其中一個,應該都可以養他好一段日子。
可是,即使這樣,為什麼他還是會餓到胃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