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琪跪坐在一旁,指著他的手抖啊抖,講話還有點結巴,但不是怕他,而是先聲奪人有些心虛,因為自己似乎下腳太重,他的模樣看起來有夠猙獰,像是真的痛苦極了。
罷剛那一瞬間她只想到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什麼都沒多注意便先下手為強。後來發現那男人是魏奕曦,再想到自己昨晚摶著酒來他家等人的事,然後憶起自己的不良酒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慘,她該不會用力過度,真的一腳破「蛋」吧?他們魏家可是三代單傳哪?
「我佔你什麼便宜了?」他痛得五官糾結,惡狠狠地質問。「你最好給我仔仔細細說清楚,不然我——」
「你模我ㄟ!」她月兌口而出。
「……啥?!」呆愣三秒後,魏奕曦一雙眼瞪得比荔枝還大顆,張大的嘴久久不能閉合。
「啥什麼啥?」柳萱琪手一伸便往他胸口模去。「我一醒來就發現你的手在我那里這樣模、這樣揉,我嚇到想都沒想就踢啦!」
情急之下居然隨口扯出這種謊,柳萱琪自己也覺得很丟人,明明說完自己耳根都立刻羞到發燙,可是要改口更丟臉,只能逞強演下去,不讓他起疑。
不過這樣模呀模的,一開始還不覺得,後來忽然意識到魏奕曦沒穿上衣,他的赤果胸膛——「板豆腐」全被自己吃光光,一股熱氣頓時從手心一路燙進心坎里,羞得她真的面紅耳赤了。
「你、你說我模你的——」
魏奕曦看著她那雙在自己胸口又搓又揉的小手,不由得再望向她小遍小也的確凸出個小丘陵的胸部,想象自己方才的「犯行」,一張臉霎時紅通通,都能去演關公了。
「所以說,我自衛反抗也有錯嗎?」柳萱琪雖然羞赧地急縮手,依然死咬著不改口,免得更加丟人。「難道我不能踢醒你,還要讓你模到爽才行?」
「不,你踢得好,是我睡胡涂了,我怎麼會……」
魏奕曦無法理解地不斷看著自己的雙手,想不透自己怎麼會干出這麼下流的事?難道是太久沒交女友,欲求不滿才在睡夢中大爆發?
打從當年他遠赴國外攻讀設計學位,和前女友因為聚少離多、感情轉淡而和平分手,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四、五年了吧?的確是很久沒發泄了,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變禽獸啊?
在他懊惱地忍著被踢的痛苦自我懺悔時,柳萱琪正絞盡腦汁努力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身上穿著他的格紋襯衫,里頭的不見了,內褲的質感明顯也不是昨天穿的那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萱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
「那個不重要!」
「啥?」
魏奕曦瞠目結舌,「那里」被他又搓又揉還不重要?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豪放?
也不對,既然不在乎,干麼一腳踢得他差點一命嗚呼?
「呃,不是,我是說有比那件事更重要的事。」她尷尬地補上一句。「我怎麼會穿成這樣?我吐了,你把我月兌光——」
「保證沒有!」魏奕曦連忙否認。「雖然剛剛做了那種事,現在要用人格保證已經來不及,不過我絕對沒有月兌你衣服,是你自己洗完澡自己換上的,我只負責準備衣物而已。」
「我洗澡?」她沒什麼印象,不過看他的神色應該是說實話沒錯。「好,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但是你這里明明有兩間房,為什麼你偏偏要跟我擠一間,還抱著我睡?」
「我——」
對呴,為什麼會睡在一起?
他昨天晚上明明就把臥室讓給她,自己跑到客房睡,難道他性饑渴到半夜夢游回臥室——
「不對,這里是客房沒錯啊!」魏奕曦想到一半才發現重點,轉而納悶地望向質疑他的女人。「我發誓,我真的是把你放在臥室,自己跑來客房睡,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會跑過來跟我一起睡?」
「我自己跑過來?」真的假的?她的酒品越來越可怕了?
「不然是我夢游過去把你抱來的——」他斬釘截鐵又理直氣壯地說到一半,突然又氣虛地抓著頭說︰「不會吧?難道會是那樣?」
柳萱琪看著他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的糾結模樣,差點忍不住笑出來。看來事情應該就是他說的那樣,這男人敢做敢當,不會是推卸責任裝孬的家伙,更不可能乘人之危,除非他也醉了,那就難說。
「干麼?」
他還在努力回想事發經過,柳萱琪突然湊過來貼著他東聞西聞,像只緝毒犬在嗅他有沒有身藏毒品一樣。
「聞你有沒有喝酒。」她照實說。
「你喝酒的時候我哪敢喝?」
「什麼意思?」
「我怕你酒後亂性,我跟著喝醉會無力抵抗,到時候被非禮還得負起責任娶你,下半生全完了,多冤枉!」
魏奕曦可不是隨便說說,這女人酒品奇差無比,昨晚他不就深受其害?幸好她只敢在他面前痛快暢飲,在外頭也知道怕,懂得收斂,否則不是早被人偷拍她各種醉後糗態PO在各大影音網站,就是被人乘機吃干抹淨了。
「什麼?娶我有那麼可怕嗎?我怎麼說也才剛登上宅男女神第三名,是多少男人的幻想對象,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眼光?」
柳萱琪听了有夠不服氣,這男人從小就那麼怕被她怎樣是怎樣?她有那麼差、那麼配不上他嗎?
「好,你越怕被我怎樣,我就越想對你怎樣,我就非禮你,蹂躪你下半生!」她挽起長衣袖,說著真撲上去。
「喂,你是不是女人啊?哈哈?你內褲露出來了——哈哈哈?世上怎麼有你這種女人——啊,那里不能踫——哇哈哈?」
說是要非禮,其實只是撓他癢,魏奕曦要推開她當然簡單,問題在于擔心自己粗手粗腳一個使力不當會害細皮女敕肉的她受傷,顧慮東、顧慮西的後果便是被她搔到狂笑不止。
「你玩夠了吧?」
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他又氣又無奈,真的受不了,只好一個翻身直接將人壓制在床上。
「呴,你很重——」
柳萱琪埋怨到一半,突然梗住。
因為她意識到重不重不是重點,而是她扎扎實實被一個男人覆在身下,四肢全被他壓制,就算兩人從小認識,感情像兄妹一樣,畢竟不是親兄妹,這姿勢曖昧過度,害她沒來由地心髒猛地一跳,臉蛋跟著紅了起來。
魏奕曦的情況也一樣。
他多久沒壓過女人——不是,是說他從來沒把柳萱琪當過女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披散發絲躺在自己床上,紅紅的女敕頰上一雙水霧迷離的眸子注視著他,貝齒輕咬下唇的模樣更是莫名其妙看得人臉紅心跳,遲鈍的感官忽然變得靈敏起來,感覺到被他十指扣握住的小手有多縴細柔軟,察覺到那雙未著寸縷的長腿肌膚有多滑女敕誘人,還有被自己壓覆在身下的玲瓏嬌軀——
「算了,我要趕上班,今天先饒過你。」
魏奕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總之,他不敢再讓感官繼續無限延伸下去,連忙翻身下床。
「是我饒過你吧?」柳萱琪跟著坐起,嘴里逞強,其實也為自己方才古怪的感覺深深疑惑中。
「反正你以後不準再玩什麼借酒澆愁的把戲,喝醉之後連在男人家月兌光洗澡的事都敢做。昨晚幸虧是我,換作別的男人,你早就已經被人家吃干抹淨了!」
魏奕曦很快便將方才瞬間的心動合理化為一時錯亂,倒是對她酒後言行越想越覺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