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因為搬家轉學,加上她擔心妹妹長得太可愛又被什麼壞叔叔誘拐,從此上下學都緊黏著妹妹不放,沒什麼時間和以前的小學同學聯絡感情。後來曾家搬來台北,久而久之便失去對方消息了。
「猜對了。」他笑著戴回眼鏡。「其實我只是說說,也沒把握你真會記得我。」
「小時候我去過你們家幾次,你教過我功課,也送過我回家,多少還留有一點印象。」她淡笑說。「主要是曾大哥你的變化不大,所以剛剛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似曾相識,再經你提醒就想起來了。不過,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們家跟‘吉兆精品集團’有業務往來,我也是這次受邀的賓客之一。」曾有軠輕舉手中的鞋盒。「我的座位剛好被安排在舞台右方,因為認出你來,所以特別注意你的表演。剛剛恰巧看見你差點被絆倒,也發現你的鞋壞了,于是用電話請人去拿了雙平底鞋送上船,你試試合不合腳。」
柳萱琪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收下,畢竟對方也不是完全陌生,加上現在要她再踩回原本的高跟鞋離開,因為長時間硬撐可能有些肌腱發炎的腳,恐怕依舊寸步難行。
「完全合腳ㄟ!」小蜜在一旁看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麼知道萱琪姊穿幾號鞋?」
「我們家剛好經營制鞋、賣鞋的生意,所以我大概看一眼就能知道對方穿幾號鞋。」曾有軠遞上名片。「對了,穿壞的那雙不用賠,我會幫忙報銷。」
「你幫忙?」小蜜狐疑地低頭看了眼名片,頓時神色大喜。「你剛剛說‘你們家’?你就是‘錦華鞋業’的小開,珠寶秀的美鞋贊助商?萱琪姊,你真幸運,不用賠、不用賠了!」
「小蜜。」柳萱琪沒好氣地使眼色要她別表現得如此開心,好像能佔到便宜多樂一樣。「不能這樣,既然是我弄壞那麼貴的鞋子,當然要賠——」
第4章(2)
「要賠也行。」曾有軠隨手拉了把椅子過來,在她對面坐下。「在你疼痛減輕到能離開之前,陪我聊聊天吧!」
「我是說賠錢,不是陪聊天。」柳萱琪笑著,沒想到他會用這種雙關語。「再說,你是怕只有我和助理待在這兒,萬一有人過來催我們離開太尷尬,所以好心想留下陪我吧?這樣哪算是我‘賠’你。」
「誰‘賠’誰有什麼關系?老朋友重逢敘敘舊總可以吧?」
「呵,既然你堅持替我省錢,就隨你吧!」她輕笑一聲,還真無法反駁他說的話。
「那個,萱琪姊,我去會場幫你們拿點吃、喝的東西,馬上就回來。」
小蜜很識相,人家都說要敘舊了,她當然得立刻找個藉□離開,但也不忘加重「馬上」兩字的語氣,畢竟認識是小時候的事,現在那男的好壞未知,不能離開太久,以免讓對方以為有機可乘。
「謝謝。」
小蜜離開後,柳萱琪先跟他說聲謝,看他微挑眉,似乎不解,才又淺笑指指自己腳上穿的平底鞋。
「不客氣。」曾有軠淡笑說︰「你一直跟我這麼客氣,讓我很不習慣,我記得小時候你是很活潑豪爽的。」
提起小時候,柳萱琪想起很多過往回憶,和曾家兄妹一起做功課、到曾家田里挖地瓜、和曾家兄妹打水仗,全是童年時無憂無慮的美好歲月,加上他適時出現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熟悉感與好感讓她覺得對方似乎也是一點都沒變,不知不覺便縮短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感。
「現在也一樣。」她終于卸下心防,假裝神秘地左右看看,接著調皮地眨眨眼,悄聲說︰「所以我ㄍ|ㄥ到快得內傷了。」
「呵?這才是我印象中的柳萱琪,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他笑著,學她放低聲悄悄說︰「知道嗎?你可是我頭一個喜歡的女生,而且直到現在還是很喜歡,所以請你作好心理準備,我會開始對你展開追求。」
什麼?
這——是告白沒錯吧?!
晚上八點多,魏奕曦開車載著柳萱琪來到汽車旅館前,等紅燈的空檔,車內一片靜寂。
「真的要進去?」魏奕曦率先打破沉默。
「當然,我都已經快忍不住了!」柳萱琪在駕駛座旁扭來扭去,像有多無法忍耐一樣。
「真的那麼想要——」
「廢話!」
「但是人家不想要?」
「都到這里了,別想打退堂鼓。」
「欸,我昨晚熬夜,今晚體力不太好……」
「放心啦,我會看情況,不會害你過勞死。」
「噢,那今晚還請小姐手下留情,不要害我太操——」
「操你的頭啦!」柳萱琪再也忍不住了,笑著打了他肩膀一下。「魏奕曦,你很無聊ㄟ!我都快尿出來了,還講那些五四三的逗我笑,這段對話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逼著你來開房間哩!」
「呵,有听出來喔?哈哈!」魏奕曦笑咧嘴,覺得自己還滿幽默的。
「還笑?綠燈了,快點開啦!」她又連拍了兩下催人。
「喂,你把我當蟑螂打啊?我可是怕你被人怎樣才舍命陪君子,多少要有點感激之情,下手輕一點吧?」
魏奕曦不是講假的,這女人瘦歸瘦,那雙手激動起來打人的威力可是不亞于藍白拖,很可怕的。
「好啦、好啦!」柳萱琪很敷衍地在他手臂上模一模。「魏大恩人,麻煩你開快一點,不然別怪我真的恩將仇報,讓你車里淹大水。」
「真的假的?喂,再忍一下啊!」
魏奕曦不逗她了,趕緊將車開入汽車旅館,陪她一起快步進入和朋友約定好的房間,一路排除「人」障讓她先進廁所解決。
「出,真是會被憋死……」好不容易順利「解放」,柳萱琪在廁所里總算松了口氣。
這里雖然是汽車旅館,但可是號稱超越五星級飯店的豪華汽旅,一間大套房便可容納上百人舉行派對,里面不僅有可觀星的超大天窗和獨立造景,還有泳池與吧台,布置與裝潢更是精致奢華,听說光是房里那盞水晶燈造價便超過百萬台幣,加上位置隱密和安全設施做得好,狗仔潛入困難,所以一開幕便成為政商名流聚會的熱門場所。
今晚她小學同學曾錦玟在這里舉辦生日派對,曾有軠約她參加,她又剛好有時間,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不過畢竟重逢不久,她還是多點心,請魏奕曦陪同,多少覺得比較安心,畢竟那個曾有軠可是不久前才當面向她吐露愛意。
「萱琪,你來啦!」
她一出廁所,剛要走向吧台前對自己招手的魏奕曦,便被曾家兄妹半途攔住。
「錦玟,生日快樂!」柳萱琪上前抱了抱許久不見的好友,再對一旁的曾有軠頷首招呼。「不好意思,我工作有點耽擱,所以來遲了些。」
「來遲總比不來好。」曾錦玟笑咪咪地瞅了自家大哥一眼。「我哥很怕你不來呢!一直催我問你什麼時候到,我看他根本不是來祝我生日快樂,是假借這個理由來看你的。」
「是啊,你現在才知道?」曾有軠還真的一口承認。
「哇,這麼急著招認?哥,原來你臉皮那麼厚!萱琪,那你有沒有意思做我大嫂啊?」曾錦玟很賣力地幫自家大哥撮合,一刀切入重點。
「呵,曾大哥只是客氣給我個面子才那麼說,只有你會當真。」柳萱琪立刻四兩撥千斤,才不會傻得跳進別人挖的坑。
「萱琪,我——」
「我把禮物拿來了。」魏奕啼適時闖入,打斷了曾有軠的話。
「謝謝。」柳萱琪從他手中接過要給壽星的禮物,太感謝他過來的時機,真是恰到好處。「錦玟,這是我送你的一點小禮物,祝你永遠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