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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將的隕歿 第6頁

作者︰四方宇

從天梁到貪狼相繼在「珞爾喀山」出事,已讓「光城聖院」對來自北方的妖魔力量重新思考。目前的「光城聖院」,「人界上父」所居的「彌天之高」關閉百日中;而學院長往至上界,任何大小事務都暫由三位神祭司主持。

「你的傷痕……」見到日帝面頰上的一抹淺痕,月帝眯起眼。「能在日帝的臉上留下傷痕的妖魔不簡單。」

四大聖君是自然界的淨澈之身,對魔氣最是敏感,哪怕僅是一絲將愈的微痕,也能感受到那份隱透的異樣。

「和『轉裁庭』合作計誘『闇魍獸』,以追尋出『黑魍古魔』此刻被封的確切位置,奈何被一個擁有夜魅魔力的女子從中插手。」

遠古時期,「黑魍古魔」被「七光虹箭」封印在北方,但人界歷經千年的變動,制住「黑魍古魔」的「七光虹箭」力量正在消失,再加上之前「異象界變」時,異光撕裂北方空間,部分空間被扭曲挪移,「黑魍古魔」被封的地點也在這次異變中失去掌握。

「夜魅魔力……」月帝皺眉。

「雖未曾真正照面,但此女魔力之高,幾乎可說僅次于魔皇大公,應是近期來到人界,遠古神魔之一的『無聲之滅』。」

「闇魍獸」不是一般魔物能靠近,但從下在「闇魍獸」身上的封印,透過空間傳來的波動,那鮮明的魔威氣息,一股不容冒犯的強悍;哪怕是貴族妖魔,能對四大聖君迫來如此強烈存在感的,屈指可數。

「真是她!」

「天御知道此人?」

「確實是『無聲之滅』蒼將。」月帝蹙眉思吟。「在『荒魁之原』有過互動,『無聲之滅』與飛飛淵源特殊。」

「依人界和妖魔界所定的『三界鑰約』,『無聲之滅』既是魔皇大公親自下令赦罪來到人界,應不至與『光城聖院』和四大聖君為敵才是。」

「『無聲之滅』與上一任春之聖使蘭紫佑交情不凡,再加上飛飛的因素,與守護人界力量的我們為敵應不至于;不過,立場不同,遇上同為魔界的妖獸,難以推測其作為。」

「妖魔,向來鄙視人界立下的規範、規矩,越上層的妖魔貴族越是不喜受拘束的囂狂,『無聲之滅』既是超越妖魔貴族的神魔,其睥睨人界一切的制度與力量,該是更為過之。」日帝憂慮。「她若成為『黑魍古魔』的援手,對人界的威脅相當嚴重。」

「『黑魍古魔』屬于『闇深』一族,此族是最原生的妖魔,向來不服墮天使出身的遠古神魔,『無聲之滅』既屬遠古神魔之一,其心更效忠于魔皇大公,以此看來,她相助『黑魍古魔』的可能性不高。」

「為求慎重,此事還是得請『光城聖院』多留意。」

「魔心善變,確實有此必要。」月帝認同。「听說大司聖已趕往『珞爾喀山』;而夏和冬暫時鎮守『珞爾喀山』這道北方防線。」

「翔和澔星!」日帝莞爾。「有他們在,『珞爾喀山』會是最強的一道堅守防線,但是希望這兩人在大司聖趕到之前,別是冰封駐地神殿,火烤『珞爾喀山』。」冰火同威的奇景苦得是周遭人。

「冬之聖使出自『日光城』,听說性格雖然冷漠孤傲,卻是能力非凡,大司聖和學院長都對他的能力贊賞有加,如此出眾的手足,想必向揚也感驕傲。」日帝和冬雖是堂兄弟,但對這個身為「四季司聖」之一的堂弟,日帝向來愛護有加。

「翔外冷內熱,對世事有自我的堅持與認定,所以他的頑固也和他的能力一樣,有令人頭痛的地方。」

「听來,他和飛飛不愧為姊弟,不同的性格,頑強的地方,倒是相像。」月帝背手,看著北方夜空,雖是深重的嘆息,卻也有著咬牙的惱意。

「天御這聲嘆,嘆得心有所感,卻是帶怨也帶恨呀!」對比自己小上許多的月帝,日帝不無調侃。

「她在這段時間所做出的事,這聲嘆,不該嗎?」

「該說,以你的個性,竟會是一聲無奈的嘆。」日帝笑了起來。「看來『情』之一字,將『銀月古都』的月帝折磨得不輕。」

「今夜,『日光城』之主是為著取笑而來?」

「『四季司聖』向來獨往獨行,一旦認為有需要,不須上稟聖院,隨時可以以光城聖使的身分,調動聖院各地的人力,甚至直接請一個國家的軍隊協助,由此可知『四季司聖』的地位有多特殊。」日帝語有深意。「獨立、自主、當機而斷,是『四季司聖』該要有的特質,而『春』更是率性如風,與其逼她正視感情,不如讓她由心領會作出決定。」

「當她的心面對感情只想隱藏時,不逼她正視,又如何領會?」

「強硬在春身上只會得到反效果,她真頑倔起來,別說軟硬不吃,還會視對象挑釁迎戰,正面不成,就私下回擊,連大司聖都吃過她假意順從的大虧,只是這一切遇上你,顯然是自找苦吃了。」

「確實是自找苦吃。」月帝扯唇,苦笑化為滿懷的沉重與沉嘆。「在挑釁、回擊都失效下,她干脆更膽大妄為的欺騙,還一錯再錯,終于讓自己陷于更大危機的處境。」

大海上,乍見她在紫晶層下的「魂神之軀」,未及有任何思考,震駭的痛已貫穿他的心肺。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的地方,被殘忍的手段所害,恐懼的滋味,從來沒有在那一刻,讓他嘗得這麼透徹!

「北方多險,再加上她能力未復,我無法想象她有萬一的時候,更無法再見到她重傷的模樣。」

他多害怕下一次看到的,是她真正死亡的軀體,那白發人兒所代表的一切朝氣、笑意都將永遠離他而去,他很清楚,自己絕無法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春現在的情況,你打算如何處理?」

「你很關心?」

「春與『日光城』淵源深厚,她的生母是上任日帝之後,和翔是同母異父,對飛飛,我有一份屬于兄長的責任,關切她的幸福是必然的。」

蘭飛年幼時曾在「日光城」住上一段時間,再加上與翔的姊弟關系,「日光城」可說是除了「光城聖院」外,她的另一個家,與日帝的互動也有著親人般的情分。

「等我不想再嘆息,決定出手結束她的逃避時,會盡一份情誼,通知你這位兄長。」

「听來,你對何時結束她的逃避,已有想法。」

「這不正是向揚今夜前來的目的嗎?」

「對北方近來的動靜,你的看法呢?」

「風雨前的寧靜。」望向北方虛空,哪怕相隔千里之遙,月帝雙瞳透出深沉憂慮,為著遠方的人兒,也為著可能破解封印而出,帶來重大災難的古老妖魔。

「與其坐望這片寧靜,忐忑將來的風暴,」日帝直視他,道。「月暉何不親臨北方呢?!」

「到北方嗎?」對這話,月帝不顯訝異,像早已有定見的斂眸一笑。「想來『光城聖院』的神祭司,已準備好到『銀月古都』了。」

四大聖君若需長時間離開鎮界的國都,便由「光城聖院」的大司聖或神祭司暫代,坐鎮這人界守護力量之一的重地。

「遠古時期的三界戰亂,北方世界受害甚劇,至今無論地形、環境、天候都充滿詭譎,此行安排上你得費心。天尊、地皇和『日光城』所派出的聖君護衛,近日將到『銀月古都』。」

天、地、日、月四位聖君,每一個守護力量皆息息相關,其一遠行,另三位聖君都將派出一位特別護衛,每一個護衛都有每一位聖君代表授予的力量隨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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