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心髒病,肯定會被他給氣死!貝以曦氣呼呼的,不懂自己哭了一整晚是後悔自己愛上他,還是後悔自己不該對他耍脾氣逼得他要放棄。
好吧,她承認她也不曉得自己在後悔什麼的懊惱一整晚沒睡,只是當她以為一切從此就要回到起點後,他又送上一大堆甜言蜜語的保證,想哄得她心開懷,弄得她一顆心像坐雲霄飛車般忽高忽低,又像洗三溫暖一樣忽冷忽熱。
這個可惡的混蛋!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啊?貝以曦還來不及破口大罵,突然感覺一陣暈眩,雙腳一軟重心不穩的往後一倒,左譯洛見狀眼明手快的將她攙得更緊。
貝以曦在閉上眼楮前看到的是他受到驚嚇擔憂的表情,最後的一個閃過她腦海的念頭是,她不會終于被他氣死了吧?
為了換季的新款上架,到目前為止貝以曦已換了將近五十套衣服,不過她還是沒有喊累,一樣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今夏流行的短裙,在鏡頭前毫不扭捏的大擺姿勢,活潑俏麗的模樣讓攝影師拍得欲罷不能,整個工作狀況因為大家的配合良好進行得十分順利。
鏡頭外,擔心她太累的左譯洛眉心已經嚴重打了好幾個死結,這女人為什麼要穿這麼短的裙子在鏡頭前搔首弄姿?那個動不動拿著一塊白色板子在蹲在她前頭調位置的家伙要是敢偷看她裙底風光,他保證他一定會沖上前戳瞎那白目的雙眼。
拍到一半的貝以曦感覺不遠處投射過來的灼熱眼光,一張望發現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男人時,她的臉忍不住一陣青白。
想起昨天下午在醫院醒來,看見左譯洛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她到現在還很嘔,她居然懷孕了!這下又扭轉了明明該換她主導的情勢,她對那男人自以為是情趣的手段還火大著呢!
左譯洛大概能猜到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神是什麼原因,他也很無辜,如果他早知道她懷孕了,他怎麼可能采取這麼激烈的方式逼她。
攝影師拍到一個段落察覺到貝以曦的異樣,以為是拍攝太久她太累的關系,便告知歐佩霞休息二十分鐘再繼續。
「雲雲,小曦的大腿側邊上方有個瘀青,等一下拍那件包臀熱褲的時候可能會曝光,你先幫她用遮暇膏蓋一下,如果還是不行,到時我再修片好了。」攝影大哥交代完就閃到外頭去抽煙。
歐雲雲才剛換好等會兒要拍的服裝,走出房間就看見客廳里站了一個不遠之客。
「你怎麼會在我家?」今天的拍攝是在室內,她家的采光明亮,整體顏色大部分是白色佐以簡單亮色系裝潢,正好符合夏天青春洋溢的背景,所以這陣子的棚內拍攝工作大部分都是在她家完成的。
「你姑姑邀請我來的。」在他親自預訂了一大批準備上市的夏服之後,歐佩霞笑得合不攏嘴,就向他提出參觀拍攝工作的邀請,他恭敬不如從命,立刻飛車趕來這里。
「厚!又是她,跟她說了多少次了……」歐雲雲碎碎念著,邁開步伐準備去找歐佩霞興師問罪,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把貝貝的行蹤泄漏給左譯洛,等于是出賣貝貝耶。
閑雜人等終于清空,左譯洛來到貝以曦身旁,笑咪咪的獻上他剛在路上買的珍珠女乃茶。
「辛苦你了,這是你最愛喝的那一家珍珠女乃茶喔。」
「你又確定這是我愛喝的?」她意有所指的酸他,「你別搞不清楚我的喜好就亂獻殷勤,小心踩到地雷。」
「我當然確定。」因為你姊姊從不喝這種沒營養的飲料,左譯洛偷偷在心里補上一句。
其實在他們剛結婚的那段日子,他常常看見她在偷喝珍珠女乃茶,本來想阻止的他,一見到她一臉幸福的咀嚼滿嘴珍珠的可愛模樣就忍不住作罷,其實他很喜歡看見她嘴里塞滿珍珠的可愛模樣。
貝以曦心里頓時一熱,姊姊的喜好她比誰都清楚,她知道姊姊只習慣喝蘇格蘭紅茶,不喜歡有太多添加物的飲料,左譯洛刻意買了杯珍珠女乃茶給她是想向她證明什麼嗎?
對了,她差點忘了她還在生他的氣,氣他上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就直接要了她、氣他今天的不請自來、更氣他無聊的壞手段!
「你沒事在我腿上種草莓干嘛啦?」還好剛才攝影大哥以為那只是瘀青,否則她哪有臉繼續拍攝的工作啊?
「我怎麼知道你會把腿露出來,我還特地種比較上面耶。」左譯洛一臉無辜樣,內心卻不住賊笑著。
他前天在她身上烙下了許多印記,只是藏在衣服底下別人無法發現,沒想到誤打誤撞讓人發現她腿上其中一個印記,真是可惜被誤會是瘀青,害他少了一個光明正大宣示她是他女人的機會。
「我不是在計較你種在哪里,我是問你憑什麼在我身上種草莓。」這個男人是不是吃飽沒事以欺負她為樂啊?
「就憑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看你比較喜歡哪個原因,你自己選一個。」他發現自己的耍賴功夫越來越厲害,他從前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的死皮賴臉,看來她是徹底激發了他使壞的潛能,令他一回生二回熟吧。
不過真是可惜呀,如果剛才大家有發現那是吻痕的話,他肯定會立刻沖上去擁住她的肩頭,承認他就是始作俑者,然後再在眾目睽睽下給她一個甜死人不償命的熱吻。
左譯洛腦袋里浮現一幅幅幻想,臉上帶著的奸笑令貝以曦頭皮發麻,她敢肯定現在他腦袋里想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她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他原來這麼無賴,他當初跟姊姊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就是風度翩翩的新好男人,怎麼現在說愛上她之後卻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
莫非他是因材施教,跟不同的人在一起要用不同的方式對待?所以是她讓他變得無賴?不對,這樣好像也間接罵到她自己耶,貝以曦嘟起小嘴悶悶的坐在沙發上。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啦?」
「我沒有想要怎樣。」他臉上掛著天下太平的微笑,將吸管插進珍珠女乃茶的杯子里,討好似的送到她唇邊,貝以曦正好有些口渴,又見他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不情願的就著吸管啜飲了一口女乃茶,左譯洛這才又道︰「我是來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回家?」貝以曦咬著珍珠含糊不清的裝傻,老實說她這樣喂她喝飲料的感覺還挺幸福的,讓她心里甜滋滋的。
「那天在我辦公室里,你答應過要跟我回家的。」這女人居然忘了答應他的事,好在他的記憶力還不錯,即使是在做那件事的當下。
「我哪有啊?」一听到他又提起那天在辦公室的事情,貝以曦的耳根子都快燒了起來,天哪,為什麼他每次都能讓她失去理智呢?
「哪沒有?」她最好別想跟他耍賴,他太了解她了,如果她不是這麼愛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和他,又怎麼會陶醉其中無法自拔,「當你半躺在我辦公桌上的時候,就是你把腳打開抬起放在我的辦公椅上,我在你身體中間頂著你……記不記得?我的手跟嘴巴還應你的要求在你胸前……」
「夠了!咳、咳。」王八蛋,她差點被珍珠噎死,「你不要再說了!」
「你都想起來了嗎?」他輕撫著她的背,替她順順岔了的氣,大手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擁住她的肩頭。
差點被嗆死的貝以曦沒留意到他的小動作,紅通通的臉頰不曉得是因為被噎到還是因為害羞,「那天發生的事只是個意外,那些話都不算數!」耍賴本來就是女人的權利,現在拿來應付他只是剛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