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沒心沒肺地快樂生活,但他是渴望家的,渴望他自己真正的家。
邢安安坐在床上,眉頭緊蹙,這是楚辰逸進來看到的第一幕,他敲了門,她沒有回應,他嚇得打開門。
她沒事,他這才放心,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安安。」她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邢安安的眼楮看向他,「嬸嬸打電話給我。」
楚辰逸沒有意外,「嬸嬸的解釋你相信嗎?」
如他所猜測的,她早就听進去了,只是在發脾氣,故意為難他,「我相信。」
她堅定地說,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在想什麼?」楚辰逸模著她的頭發。
「我在想……」她深呼吸一下,「我們復合吧。」
又驚又喜的笑容在楚辰逸的臉上綻開,「安安!」
「要不要?」她別扭地說。
「要!」
「要不是怕小孩子沒有爸爸,我才不會要復合呢。」她又說反話了,但楚辰逸一點也不在意,「安安,我愛你。」
她說不出口的,他願意說。
「哼。」她別過頭,耳朵微微發紅。
楚辰逸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多說什麼。
「那天我是去跟爸爸一起吃飯,他說不能讓你佔便宜。」邢安安白了他一眼。
按合,其實誰也沒有攸誰的便宜,他照樣寵她,她照樣囂張跋扈,兩人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嗯,岳父說的對。」楚辰逸順著她的話講。
邢安安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你……」
「嗯?」
「那個……」她遲疑地開口。
「多少?」
「什麼?」她錯愕了。
「你要多少錢?」看她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應該是要借一筆挺大的數額。
「誰要錢啦,不對,以後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邢安安得意地說,可是說到一半她又氣急敗壞,「誰跟你說這個,我是要說復合之後你會不會又離婚!」
「又」這個字不該放在他身上,話說上次的離婚是她提出的。
楚辰逸也不會太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不容易她答應了,他不能惹得她反悔了。
「不會。」他給了個剛勁的回答。
「嗯,那會不會又有什麼相親?」她用余光偷瞄他。
「不會。」一樣的干脆俐落。
邢安安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她的老公現在非常乖。
「安安。」
「嗯?」
「我愛你。」在邢安安的腦海里,她記得自己父母的相處之道,他們偶爾很要好,偶爾會吵架,可是她從來沒有听過父親對母親,或者母親對父親說愛。
邢安安望著楚辰逸,心口滿滿的,她不由得笑了。
他們復合了,在一個晴朗的天氣里。
懷孕八個月多的時候,邢安安便辭職了,她決定做一個家庭主婦,小孩生下後需要人照顧,她不想要別人照顧自己的小孩。
一幫同事替她舉行了歡送會,邢安安快快樂樂地回家當待產婦女了。
她的手機都交給楚辰逸保管,因為手機有輻射,邢安安不知道的是,除了這個原因,楚辰逸也是有私心的。
從他知道有馮毅這個人開始,他意識到自家老婆是非常有魅力的,離婚不會使一個女人的魅力眨低,畢竟有些男人獨具慧眼,除了馮毅,也許以後還會有別的男人。
餅濾電話就成了楚辰逸現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除了預防有心之人,也有一些不看好他們婚姻的人,例如岳母。
有時是岳母要見邢安安,他會陪著邢安安去,欣賞著一張臭臉的岳母。
如果是岳父的話,楚辰逸會送邢安安去,卻不會上去坐陪,因為岳父每一次都只能撥出可憐的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所以他很快就能陪老婆回家。
今晚的夜色無比迷人,楚辰逸洗澡去了,邢安安則是躺在床上看著書。
耳熟的鈴聲響起,響了一會,她才記起這是她手機的鈴聲,她看了浴室一眼,想著楚辰逸一時半刻不會出來,就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邢安安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終于要回國了?真的?太好了,我們好久沒有踫面了……」
邢安安一時忘記了老公大人的交代,興高采烈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聊了起一來。
楚辰逸赤果著上身,圍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看見她正在講電話,他一手擦拭著濕發,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正講到高興的地方,邢安安一轉頭就對上楚辰逸的冷臉,她暗暗地吐了吐舌頭,「我不說啦,我有事,先這樣,掰掰。」
邢安安掛了電話並恭敬地將手機放回床頭櫃,眼觀鼻、鼻觀心地說︰「是我一個好朋友啦,我們很久沒踫面了,所以約出來玩。」
「手機要少踫。」楚辰逸吩咐道。
「嗯嗯,知道啦。」邢安安主動地接過他手中的毛巾,半跪在床上,「我幫你擦頭發。」
看著她示好的行徑,他妥協坐在床邊,讓她幫自己擦頭發,「肚子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邢安安搖搖頭,他又要開始了,每天要問好幾遍,如果他不在家,他還會請李阿姨過來看看她。
「真的嗎?」楚辰逸看著她的大肚子,他在醫院見過不少孕婦也習以為常,輪到他的女人懷孕的時候,她的肚子沒有別人的大,他卻會忍不住地擔心。
「真的啦,我騙你干什麼?」邢安安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從櫃子里拿出吹風機。
她半跪在床上,打開吹風機替他吹干頭發,吹風機的聲音讓他適時地閉上了嘴巴。
等頭發吹干以後,她放下吹風機,楚辰逸接過,幫忙收好。
「我想睡了。」邢安安揉揉眼楮,躺進了被子里。
「嗯。」楚辰逸跟著鑽進被子里頭,將床頭燈光調暗。
邢安安放在被子里的手被某人抓住,她臉紅地睜開眼,「你……想要了?」
「嗯。」楚辰逸的臉上帶著一抹邪笑。
邢安安嬌羞地沒有說話,自從她肚子進入第八個月開始,他們就很少發生關系,他有他的管道,她有時看不過去會用手和嘴替他解決,但沒想到他嘗到了甜頭,常常要她幫忙,
邢安安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所以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的技術真的是嫻熟了。
邢安安害羞地看了看他,接著鑽入被子里頭,匍匐在他的身下。
半是昏暗的房間里頭,楚辰逸的頭靠在床頭,胸膛激動地上下起伏,清俊的臉上染著暗紅色,他緊閑著雙眼,倏然緊蹙著眉,過了一會他緩緩睜開眼,濕潤的眼神溫柔地看著在被子里蠕動的小女人。
一張紅通通的小臉從被子里鑽了出來,她看了他眉目間盡顯舒爽,她轉過身背對他,他們上床都不知道上幾次了,她仍然動不動就害羞。
楚辰逸隨手在面紙盒里抽了幾張紙巾,溫柔地拭去她嘴邊的痕跡,「有沒有不舒服?」
「睡覺啦。」她惱羞成怒地說。
楚辰逸淡淡地笑了,將髒了的紙巾扔進垃圾桶里,伸手由她身後抱住,閉上眼楮,「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被人鬧的新婚之夜。」
「嗯?」
「那個游戲忘記了?」
什麼游戲……哦,是他那幾個死黨的惡作劇,她記得,記憶猶新呢,可是那個游戲跟他說的話有關嗎?已經為人妻,也很快就要為人母的邢安安,在思考了將近十分鐘之後終于想明白了,原來那個游戲是有這樣的寓意,她當時吸女乃的舉動與剛剛在他胯下的動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呢。
餅了五分鐘,邢安安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楚辰逸苦笑地站了起來,又躺回去。
接下來,夜晚終于安靜了,兩人相擁而眠。